見蒙納陷入了沉默,阿爾曼一臉滿意,他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唐木,遲疑了一下,略了過去,向廖丘根問道。
“廖,我很好奇,你是什麼原因才信天主教的?”
“因為我有一個生病的女兒,我希望通過祈禱使我的女兒病情有好轉。”廖丘根眼中流露出真情。
阿爾曼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美味的食物,迫不及待問道。
“那你看待自己虔誠祈禱後,卻沒有得到上帝回應這件事呢?”
“我一開始覺得上帝不公,也曾放棄過,但祈禱本身是心理慰藉,或許它不會有任何作用,但至少會讓你看到希望的存在。”
廖丘根沒有思索,直接回答道,顯然他之前也思考過類似的問題。
阿爾曼沒有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笑容不再,用一種不好意思又禮貌的語氣說道。
“廖,我和你一樣,有過類似的痛苦經曆,我曾懷疑過自己,是否自己有罪,才會被上帝舍棄。”他話鋒一轉。
“我的第二問題是,你如何看待七宗罪的存在,它會是你祈禱後沒有回應的原因嗎?。”
廖丘根皺起了眉頭,阿爾曼的這問題就好像在說因為他本有罪,才導致祈禱的失敗。
而這關乎自己的女兒,觸碰到了他的底線,讓他十分不滿,卻又不能發作,隻能嚴肅地的回答道。
“我認為七宗罪的意義不是在於定罪,而是揭示了人的複雜性,對應的七美德也說明了這一點。”
“上帝是公正的,有罪和無罪都會一視同仁。”
這時阿爾曼沒有立即回話,而是把外套折疊好,放在了一旁,才輕笑道。
“既然有罪和無罪都一樣,為何教義需要人去反省和懺悔,難道有罪之人在懺悔後就可以掩蓋所犯下的罪行嗎?”
廖丘根一時半會無法回答,畢竟他這一生沒做犯罪的事。
見廖丘根沒有回應,阿爾曼毫不留情道。
“人確實是複雜的,但所謂的公正救贖也是欺騙,以罪的名義來給弱軟的人套上枷鎖,既然上帝尊重,那祈禱的意義在哪,我隻知道懺悔被淪為逃避實質改變的表演,隻看到了教義淩駕於人性上。”
阿爾曼說完後,又恢複到了之前那副禮貌紳士的模樣,喝了口茶,起身。
“好了,各位,我想我妻子的藍莓派差不多完成了,我們可以到餐廳裡繼續聊。”阿爾曼做了一個調皮的表情。
“期待一下我妻子的藍莓派,一定是你們吃過最好吃的藍莓派。”
阿爾曼時好時壞的溝通方式,讓在座的人頭皮發麻。
使廖丘根在起身時,沒注意,把茶杯碰倒,茶杯落到地毯上,滾到沙發底下。
廖丘根剛想去撿。
唐木先一步,彎下了腰,伸手進去撿。
他早想看看沙發底下有沒有線索,除了茶杯外,還意外發現了一個小紐扣。
看大小,應該是某件外套上衣袖扣。
這紐扣的形狀顏色不屬於在場的任何一人,也就是說,還有其他人在這個房屋裡,唐木心裡立馬得出了答案。
“林子,你這。。”廖丘根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沒想到這樣的小事,唐木也幫。
“習慣了,我喜歡撿東西。”唐木笑嘻嘻道。
廖丘根心裡湧起了悔意,他要帶唐木離開這裡的決心更重了。
這時,樓上傳來了異樣的聲響,似乎有人在木板上跑動。
阿爾曼尷尬地笑道:“我妻子養了一隻大貓,應該又在樓上亂跑了,不用在意。”
廖丘根眉頭縮成一團,他清楚這聲響可不是一隻貓的體重能發出來的聲音。
他猜測這裡還藏著什麼人,雖然不清楚樓上的人是誰,但直覺告訴他,那人或許是解開這裡一切謎題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