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狹窄的出租屋中,生活用品隨意的擺放在四周,殘留食物的盤子和肮臟的衣物混了一起。
十歲的男孩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了吊在半空的母親,已經沒了氣息。
男孩手中的餅乾掉在了地上,這包餅乾是他用偷偷存下來的錢買的。
他打算把餅乾送給自己的母親,當作母親的生日禮物,卻沒想到母親再也睜不開雙眼。
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從出租屋裡響起,直到男孩再也哭不出聲來,隻剩沙啞的哽咽。
他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他覺得自己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內心深處一剩條乾涸的河床,痛苦又孤獨。
這時,母親的男朋友回來了,看到這一幕,沒有傷心,沒有難過,反而生氣地說道:“這該死的賤貨,我下午還約了幾個客人過來,現在去哪找臨時的賤貨來接待這批客人!”
男朋友轉眼看向了男孩,眼中充滿著貪念:“這賠錢貨還能賣點錢,可以快活幾個月!”
男朋友粗暴地抓起了男孩往外拽,男孩奮力地反抗,眼中的厭惡與憤怒讓男朋友心裡十分不舒服。
於是男朋友和往常一樣,邊拳打腳踢,邊大聲罵道:“瞪什麼瞪,看不起我是吧,你和你母親一樣低賤,也隻有我心善,收留你們,你這不知感謝的賤種。”
男孩身體蜷縮在了一起,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毒打。
打累的男朋友坐在了一張兒童椅上,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男孩的目光凶狠了起來,他艱難地爬了起來,撿起了一個啤酒瓶,用力砸在了男朋友的後腦勺上。
直到下午,客人上門時發現了情況,報了警。
男朋友隻是被砸暈了過去,掉了點血,並沒有大礙。
而男孩則被送到了陽光福利院中,和他一起被送到這裡的還有五個小孩。
一個和藹可親的中年男子與社區人員交接後,帶著新一批孤兒走進了陽光福利院中。
陽光福利院的規模出奇的大,占地麵積和市級小學差不多,各種設備教材齊全。
很難相信這是一間福利院該有的配置。
男孩來到這個陌生的環境,顯得格外拘謹。
中年男子一臉和善地笑道:“孩子們,歡迎來到陽光這個大家庭,我是這裡的院長,你們可以稱呼我為老師。”
老師領著孤兒們來到了食堂,這裡已經有其他孩子在用餐。
奇怪的是,即便隻有六歲的孩童,在用餐時也沒有喧鬨嘈雜,安靜地坐在了位置上吃東西。
大多數孩子臉上都沒有笑容和那份童真,眼中儘是冷漠與麻木。
隻有兩三群孩子,在那裡有說有笑,甚至多看了幾眼新來的孤兒們,那眼神仿佛是高年級對低年級的一種審視與批判。
“孩子們,這裡所有的食物,你們都可以隨意的吃,第一天,不存在任何的規矩,儘情地享受美食。”
老師說完後,離開了食堂,給足了新一批孤兒們的自由空間。
看著琳琅滿目的美食,新一批的孤兒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不已,開始拿起了餐盤,瘋狂地往盤中放食物。
男孩也不例外,他甚至把幾塊麵包塞進了口袋裡,想著帶回去給母親吃。
可當口袋塞滿麵包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母親已經不在了,一滴滴眼淚落在了麵包上。
這一畫麵,被不遠處的一個六歲大,男孩看在了眼裡。
坐在男孩對麵的女孩注意到了男孩的目光,一臉服氣地說道:“阿木,你不會又給自己增加收藏品吧。”
此時的唐木還沒有姓,名字也是因為第一個認識的字是木,才給自己取了這個名。
唐木卻不語,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男孩。
“估計又是一個想父母的孩子,不值得可憐。”女孩調侃道。
“螢,你忘了當初來這裡時的樣子,也是哭哭啼啼的。”唐木打趣道。
雲螢害羞又傲嬌道:“女孩子流點淚怎麼了!而且我現在比當初的我堅強了許多。”
一旁的啞巴蓮做出了手語:大姐頭也比之前胖了許多。
“蓮,信不信我把你的雙手縫起來。”
“好玩,阿木,你一句話,我立即把這啞巴給刀了。”坐在蓮對麵的玩命舉起了餐刀,眼中滿是瘋狂。
看著三人打鬨的場麵,唐木笑了笑。
男孩拿完了食物後,沒有和同批的孤兒坐到了一起,而是坐到了角落,一個人默默地吃了起來。
他時不時還擦一下濕潤的雙眼。
午飯時間過後,換上了福利院的統一服裝後,到了下午的運動時間。
操場上,孩子們各玩各的,新一批的孤兒們很快就融入到了這樣的氛圍中,隻有男孩站在了樹蔭之下,默默地看著彆人的笑容。
樹蔭外的笑聲越大,他心裡就越孤獨,似乎眼前的一切與他無關。
這時,一個足球正好落到了男孩的腳邊。
唐木跑了過來,男孩看著唐木過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唐木站在了陽光下,“你好,可以幫我把球踢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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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內心似乎在掙紮,唐木耐心地等待。
男孩見唐木在等自己,敏感的他連忙把球踢了出去,卻踢歪了。
他自責道歉。
這種脫口而出的道歉,讓唐木看出男孩內心的自卑與孤僻。
“要一起玩嗎?”唐木邀請道。
男孩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但很快就熄滅,他依舊待在了樹蔭下。
身後傳來了雲螢道呼喊聲,唐木撿起球離開了。
看著唐木的背影,男孩眼中儘是落寞。
入夜,男孩躺在了床上,下午的邀請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直到困睡了過去。
深夜時分,男孩突然感覺全身冰涼,宛如寒風呼嘯而過。
他猛然睜開了雙眼,周圍一片漆黑,隻知道封閉宿舍房間被灌滿了水,水位已經來到了他的鼻子處。
麵對突如其來的危險,他顯得十分慌張,從二層床上滾落,掉進了寒冷的水裡。
他遊出了水麵,深呼吸了幾口氣。
他清楚如果不遊出這個宿舍樓,他就會被淹死在這裡。
於是男孩潛入了漆黑一片的水底,開始摸索著出口。
男孩很快就摸到了房間門口,遊了出去。
隻是整個宿舍樓的結構似乎發生了改變,男孩怎麼遊都遊不出去。
就當走廊的水麵已經至頂,男孩無法再獲取氧氣時,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
“跟我走。”唐木的聲音在男孩耳邊響起。
男孩沒有猶豫,順著唐木拉動的方向遊去。
唐木的方向卻是往樓下遊去,就在男孩快堅持不住時,以為要死了的時候。
唐木帶著他穿過了兩大片軟膠,順著噴出來的水流,落到了外麵草坪上。
兩大片軟膠再次合攏,阻擋水流湧出。
一般水位上漲,正常是往上麵遊,但真正的出口卻在一樓。
驚魂未定的男孩立即說道:“謝。。謝謝你。”
“連感謝都說不清楚,真夠呆的。”雲螢嘴上說著刻薄的話,卻扔給了男孩一條毛巾,讓他在冷夜中有了一絲溫暖。
唐木沒說什麼,轉身帶著三人離開。
一個僥幸活下來的新人驚恐地詢問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睡覺的地方會有水進來?”
一個老生輕描淡寫道:“一個不拚命就會死的地方!”
。。。。
第二天一早,禮堂上,老師站在了高台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在孩子們眼中,卻是惡魔的微笑。
“很不幸,昨晚隻有兩位同學在初次考核中活了下來,同時也祝賀活下來的兩位同學真正加入這個大家庭。”
“或許你們會很好奇,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其實道理很簡單,那就是適者生存。”
“我始終相信,人類的潛力是無限的,無論是哪個年齡段,終會出現幾位驚世之才,他們展現出超越了作為人的智慧與能力。”
“在這裡,作為你們的老師,我隻有一個要求,儘力地活下去,發揮出自己最大的潛力,讓我看看你們的極限在哪!”老師激昂地宣告道。
唐木打了個哈欠,在空曠的禮堂內,尤為大聲。
老師看了一眼唐木,唐木一臉挑釁,凶狠地瞪了回去。
在場的小孩們中,也隻有唐木有這份力量與勇氣跟老師對著乾。
老師邪魅地笑了笑,沒有在意。
老師拿出了一個遙控器,打開了投影儀,一幅巨大的三維迷宮圖投射到牆麵上。
迷宮分為上下三層,入口處在二層,迷宮的路線是三維的,有上下層的路線可以走。
每一個死胡同都標記了一個紅點,走錯了就會遇到危險的機關或餓了幾天的野獸。
要爬出這條迷宮,需要一小時左右,每過十分鐘,迷宮的牆壁就會移動改變,將整個路線重新調整,變成另一張迷宮圖。
也就是,要走出迷宮,需要同時記住六張迷宮圖,而且需要在每十分鐘的時間點到達指定的位置。
錯過了就需要再記另一條迷宮線路,又是六張路線圖,總共三十六種在不同位置,不同迷宮路線的走法。
最難的是,迷宮是三維的,走到一半就很容易分不清自己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