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金會所這座懸浮於雲端、足有24層的巨大空中樓閣裡,每一層都上演著截然不同卻又本質相同的欲望盛宴。
金融巨鱷們在布滿全息星圖的環形賭桌上,以外星殖民地的歸屬權為籌碼;政界要人在私密的水晶廳內,品味著由瀕危文明少女指尖采擷的“靈魂之露”;軍火商人則慵懶地浸泡在液態晶體溫泉中,簽署著足以點燃星係戰爭的契約……在這歌舞升平的表象之下,是權力與財富在這個封閉生態係統內赤裸裸的流淌與交換。
而淩駕於所有浮華之上的,是最頂層的“極樂廳”。
此刻,顏木蘭正深陷於巨蜥沙發內,觀賞著那群男模特的才藝表演。他們的舞姿並非純粹的柔美,而是在靈動的韻律中,蘊含著經過基因優化的、充滿爆發力的鏗鏘身段,每一次騰躍與旋轉,都仿佛在對抗著無形的引力,充滿了力量與美學的極致張力。
每場舞蹈落幕的瞬間,顏木蘭那戴著星塵戒指的手指便會懶懶地微微抬起。
無需言語,幾名天使侍者便會行動起來,她們雪白的羽翼在空氣中劃過微光,無聲地滑向側方的金屬幕牆。
幕牆如液態水銀般退去,露出其後閃爍著各色能量輝光的寶庫。
侍者們依次抬出一箱箱“珠寶首飾”——那並非凡俗的寶石,而是封裝著微型星雲的永恒水晶項圈、以白矮星物質打磨的鑽戒、乃至鑲嵌著活體神經回路、能直接刺激愉悅中樞的“極樂耳墜”等等。
這些物件任意一件的價值,都超過一個邊緣城市的總產值,此刻卻像尋常石子一般被源源不斷地送至顏木蘭手邊,供她一時興起的揮霍。
每場舞蹈結束後,男模們都會在主持人一個眼神示意下,順從地在高台中央站成一排。他們高大俊朗的身姿如同經過精密測量的人體雕塑,構成一道極具視覺衝擊力的、名為“英俊”的風景線。
隨後,木蘭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順手從身旁的箱籠中抓起一把“珠寶”。下一瞬間,蘊含著龐大價值的物件便帶著破空聲,朝著那排男模飛去。
有的“啪”的一聲落在某人的腳邊,濺起細微的能量火花;有的則直接砸在某人結實的胸膛或英俊的臉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她極其享受這個過程,並非源於對美麗物件的破壞欲,而是源於這種高高在上、肆意“賞賜”——或者說,以一種踐踏男性尊嚴的方式,來確認自身對權力的快感。
每一次投擲,她都感覺自己並非身處極樂廳,而是漫步於一座私人豢養的宇宙動物園,向籠中那些羽毛鮮豔的鳥兒、姿態優美的珍惜生物投喂食餌,從而獲得一種“淩駕於一切之上”的實質性體驗。
而那些男模們,麵對這略帶羞辱性的“投喂”,臉上卻不見絲毫慍怒,反而眼神中流露出愈發馴順與期待的光芒。
因為在這個扭曲的規則下,顏木蘭擲向他們的“珠寶”越多,就代表著她此刻越“愉悅”,而他們最終能帶走的“獎賞”也就愈發豐厚。
是啊……疼痛或被砸中的不適,與隨之而來的、足以讓他們乃至整個家族幾代人都無需奮鬥的財富相比,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而正當顏木蘭沉浸在擲寶的亢奮中,目光掃過人群時,她驟然一怔。
其中一張臉,竟與肖影正有著三分相像——尤其是那眉宇間倏忽閃過的一絲不悅,冷冷如刃,與他的神態真是如出一轍!
這一發現如同火星濺入心底,瞬間點燃了她更深的興奮。
她嘴角揚起難以抑製的笑意,手中珠寶化作驟雨,朝那張臉、那道身影瘋狂擲去。不一會兒,那人的臉頰與額角已布滿青紫,狼狽中透出幾分可憐相。
龍華天靜立一側,注視著顏木蘭近乎失控的表演,無奈搖了搖頭,覺得她在戲虐的同時似乎還帶著一絲恨意,仿佛正在懲罰著她所認識的一個人似的。
“木蘭,木蘭……”龍華天趕緊攔住她,並指了指被砸的鼻青臉腫的那人說道:“要不先歇息一會兒吧?再砸下去的話……那人就要被砸死了。”
可顏木蘭還是止不住心中的興奮,一把甩開他的手,說道:“你彆管!”
話音未落,她已抬手拔掉了指間那枚星塵戒指,準備再次向那人擲去。
龍華天與身旁幾位商界大佬幾乎同時驚步上前,齊聲阻止道:“哎呦呦……使不得!木蘭,這個真不能扔!”
“為啥?”顏木蘭眉頭一緊,似乎忘記了這枚鑽戒的價值連城。
“你忘了嗎?木蘭,這枚星塵戒指可是利用白洞視界特製的反物質量子星鑽,戴上它可抵禦黑洞引力。據說它的價值已經抵得上十個懷藍星了!這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聽聞此話,顏木蘭唇角掠過一絲冷笑。
她未發一語,隻懶懶抬手,用指尖朝那男人方向輕輕一勾,示意其過來。
那人走來後,她俯視著看了看他,眼底浮起一層恍惚的嘲弄——那姿態,那身型,實在太像肖影正了。她幾乎是本能地,用當年企圖馴服肖影正的口吻,冰冷而篤定地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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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給姐姐跪下?”
“啊……?”那個男人怔住了,目光下意識掃向四座。
“顏總讓你跪,你就跪!”龍華天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