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坐不下去了,汪從禮才從位置上站起來,餘筱悠就喊著:“吃飯吧!”
“不,不,不了,我還有點事,改天再來請你吃飯。”
汪從禮現在突然猶豫了,人家這麼好的一個少年,實在不應該這樣被自己拿來對付江邢舟,餘筱悠最討厭彆人用手段。
少年穿著寬鬆的休閒運動服,有著這個年齡的青春氣息。
餘筱悠從桌子上抽了一張紙,慢慢擦著骨節分明的手,踢了一個凳子坐下來:“你過來找我什麼事?”
汪從禮心一顫,心虛地移開視線:“我找你沒有什麼事,就跟你打一聲招呼。”
餘筱悠煩躁地貼臉開大:“你認識我嗎?”
如果是在大路上遇到,那還可以說是偶遇,這都蹲在門口了,還能說隻是打招呼?
以自己對汪從禮的了解,他絕對是調查了這個餘筱悠,來蹲自己的。
汪從禮第一次這樣有苦難言,難道要說,我來找你對付仇家,你就是一顆棋子。
又或者說,想要把你簽進公司,我非常看好你在有聲圈的前途,我們一起創造新的輝煌?
汪從禮在腦子過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說辭,來解釋自己這異常的行為。
最後,還是選擇一個比較合理的說法來搪塞過去:“我是公司派過來找你簽約的。”
餘筱悠卻容不得半點含糊其辭:“是江邢舟想要簽我,還是你想要簽我?”
“我……”
汪從禮才發現,這個少年用三言兩語就把主動權握著在手中,自己被一個孩子牽著鼻子走了。
看透了所有的汪從禮,一屁股坐下,露出經紀人慣有的笑容:“這個有什麼區彆,就是想要簽你!”
這少年的心智是不是太成熟了一點,這氣場像是城府極深的男人,那雙眼睛之下,是一個經曆磨難和痛苦的靈魂。
可少年卻十分認真對待這個問題:“如果是江邢舟要簽,我不想簽,如果是你,我可以簽,無論是什麼條件!”
“為什麼?”
“我相信你!”
“為什麼相信我?”
“信任不需要理由。”
餘筱悠一句信任不需要理由,比任何話都要讓人感觸。
汪從禮再也握不住複仇這把刀,他頹然地看向窗外的世界:“我不打算繼續做經紀人,我想要報複有些人,但是報複了之後呢!那把扔出去的刀,最後命中的還是自己。”
報複了江邢舟之後,彆人都知道自己是在替小魚兒複仇,人都不在了,還揪著過去不放嗎?
這一刻,汪從禮是迷茫的,不知道未來自己能夠乾什麼,曾經的輝煌是小魚兒帶來的,還是自己努力的成果?
畢竟他就帶了小魚兒一個cv,圈裡就連江邢舟的經紀人都帶過新人,都帶出來了的。
現在小魚兒離開了,公司給汪從禮帶新人,沒有把新人在短時間裡帶起來,就有人開始質疑起他的成就,為什麼他帶不起來彆的新人。
曾經的那些輝煌,說到底還是那個cv厲害,不是他這個經紀人有能力。
這些汪從禮根本就不在意,可是最近他也聽到公司的一些流言,都是在嘲諷小魚兒的,挖苦他們這些舊部的。
那個人離開以後,不應該、得到一個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