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邢舟繼續吹著碗裡的藥:“這件事確實應該有一個交代,我是一個生意人,他停工一天,不知道公司損失多少……”
“我隻是和你簽約做cv,又不是簽的賣身契,你不要太過分,就算是超人,那也有生病的時候。”
知道江邢舟有商業頭腦,也清楚自己對於他的價值,就是一個不錯的搖錢樹。
可自己就不樂意汪從禮被他欺負,也見不到自己的這個經紀人,委屈自己。
江邢舟仿佛就是在這裡等著她,覺得手上的藥溫度差不多了,輕輕舉起手:“既然都生病了,那就把藥喝了!”
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掉進江邢舟的圈套,找不到理由來反駁,但想要自己這樣妥協,那也是不會就這樣如他願的。
“我覺得你也感冒了,臉色那麼蒼白,快,你也有病,你也要喝!”
仿佛篤定江邢舟不會喝,餘筱悠就抬著下巴,看他拿自己怎麼辦。
江邢舟隻是愣了愣,而後就抬起碗,真的就喝喝了一口。
汪從禮把頭又低了低,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見餘筱悠見鬼一般呆愣在不遠處,江邢舟端著碗,柔聲哄著:“你把藥喝了,我給你吃糖!”
“誰要吃你的糖,你病得不輕。”
“謝謝你關心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餘筱悠麵無表情地接過藥,一口氣喝完,沒有叫一聲苦,也不會如曾經,需要糖來欺騙自己。
把碗扔在茶幾上發出哐當的聲音,餘筱悠冷著臉色:“藥也喝了,我可以走了吧!”
藥還是一樣的苦,江邢舟也還是一樣的令人討厭。
“等等,這個給你!”
江邢舟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掏出,兩顆沒有任何ogo的水果糖,像極了在路邊隨便買的。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江邢舟似乎的確沒有休息好,離開時的腳步都略顯虛浮。
等關門聲響起,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餘筱悠才悻悻把糖握在手裡。
壓在汪從禮身上的氣壓驟然卸下,他長長呼了一口氣:“以後不要對江少這樣說話,他是真的擔心你,昨天還是他帶你去醫院,又守了你一夜。”
握著糖的手指,輕輕鬆開了一些,餘筱悠語氣平靜:“我以後會注意的,我會把他當成不能得罪的上級,以後也會注意的。”
“我不是要改變,我隻是想要你知道,他的新鮮感是有保質期的……”
話說一半,汪從禮突然才驚覺,現在的山貓正是處於青春叛逆期,自己說的越多,他越是要對著乾。
但好在自己已經帶過一個,知道這條無形的邊界在哪裡。
汪從禮立刻換了話題:“我去給你放洗澡水,趕緊休息。“
餘筱悠蹙眉,難得露出糾結的表情:“等等,我有事,算了,你去休息,我自己來。”
“沒事的,你不要以為我是什麼金牌經紀人,就不會做助理的事,我曾經也是全能型經紀人,也帶過如你一般大的cv。”
小魚兒從江家搬出來的時候,也就剛剛滿十八歲。
能夠陪著她走到事業的頂峰,是自己的幸運。
汪從禮去放水,他也很久沒有這樣照顧一個人了,但也不是完全陌生。
餘筱悠習慣性要抬手抓頭發,手抬到一半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一個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