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道閃電如銀蛇一般劃破天際,大雨傾盆而下。
“傅鈞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大雨中,安諾被兩個保鏢死死摁在台階下,她費力仰頭,倔強地看向那個居高臨下的男人。
有雨滴砸進安諾的眼睛,模糊的視線中,一雙乾淨昂貴的皮鞋出現在她的眼前。
男人緩緩蹲下,雨傘抬高,露出一張冷峻冰冷的臉。
安諾的眼中浮現出一絲希望,唇不停地哆嗦著。
“傅鈞霆,傅欣雲真的不是我推下去的,是她,是她自己——”
下一秒,她的下巴上傳來刺骨的疼痛,安諾發出一聲痛呼,她被迫抬起頭,對上一雙狠戾冷漠的雙眸。
“安諾,是我低估了你的狠毒。”
斯文清冷的嗓音響起,那是她從前最喜歡的聲音。
為了和他多說幾句話,總是纏著他不放,嘰嘰喳喳地和他分享自己的事情。
哪怕說一百句他隻回一句,也能讓安諾開心一整天。
但此刻,這道聲音聽起來卻冷得令人顫栗。
她試圖想要去拽他的衣服,無奈雙手被保鏢束縛住,她全身都是痛的,但都比不過心口裡的痛楚。
“不是的傅鈞霆,我沒有狠毒,求你信我,我不會騙你……”
傅鈞霆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粉色的信紙,那是她寫給他的告白信。
“這就是安大小姐的喜歡嗎?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反手害死一個無辜的人?”
男人的語氣冷冽,又帶著厭惡和諷刺,“被你這樣的人喜歡,還真是讓人惡心。”
修長的手指厭惡的將信件甩到安諾臉上,信件迅速被打濕。
這一刻,安諾的心臟就像被刀片淩遲了一般,鑽心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喘息。
她的臉上濡濕一片,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
安諾不肯放棄,她抹了把淚,緊緊盯著傅鈞霆,身子因穿著單薄而顫抖。
“你可以不信我,那你去調監控,看了監控你就……“
“傅先生,我們已經查過監控,但監控已經被人為損壞,“未等安諾說完,後方的保鏢說話,”而且……“
“而且什麼?“
保鏢將手機調好視頻遞給傅鈞霆。
畫麵中,一個穿著與安諾同款衣服的女子,從監控室出來,拍不清臉,但從身形來看,與安諾有八分相似。
“怎麼會這樣?“安諾不敢相信的搖頭,“這不是我,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真的是傅欣雲自己跳下去,對,是她自己,傅欣雲的身形就和我差不……”
“閉嘴!”
傅鈞霆被她的話激怒,眼眸中驟然升起暴躁。
“這就是你們安家的家教嗎?欣雲現在屍骨未寒,你為了逃脫罪責,竟想把事情推到她的身上?她瘋了嗎,自殺陷害你?”
他蹲下身子,鷹鷙般的眸子死盯著安諾,“怎麼,吃定了死人無法開口為自己辯解,是嗎?”
安諾的嘴唇劇烈地顫了一瞬,她的眼中浮現出茫然。
傅欣雲……
真的死了嗎?
不等她回神,傅鈞霆又開口,“安氏破產都換不來你的一句認錯,看來給你的教訓還是不夠。”
涼意瞬間滲到安諾的四肢百骸,她驚恐地抬頭。
“傅鈞霆,這和我的家人無關!”
“無關?若不是他們的縱容,怎麼能養出一個跋扈惡毒的安大小姐來。”
傅鈞霆厭惡了安諾的狡辯。
他嫌棄似的丟開手,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安諾,眼神冷漠得就像在看一塊死物。
“不!你不能——”
聽他提起安氏,安諾抑製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三天,短短三天,安家幾代人打下的江山就此更名換姓,她們一家人被趕出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媽媽重病在身,爸爸為了借錢被奚落被嘲諷,幾乎是一夜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