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地一點點回頭。
傅鈞霆斜靠在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上,俊逸的臉上滿是冷漠嘲諷。
安諾臉上的血色刷的褪去,瞬間墮入了絕望的深淵。
眼看著離成功隻有一線之遙,讓她如何能甘心放棄?
這個男人就仿佛是幽靈,任憑她用儘所有的力氣也無法擺脫。
看著她瞬間蒼白的臉,傅鈞霆的心頭傳來一陣綿綿密密的痛。
他惱火地沉下了臉,眼中迅速集聚起寒冰。
讓她痛苦絕望,明明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為什麼會有這樣莫名的情緒。
傅鈞霆摔門上了車。
他不想再看見這個惡毒醜陋的女人。
兩名保鏢麵無表情的走向安諾。
這一次她沒有試圖反抗,低垂著頭,乖乖的跟在他們後麵。
短暫的逃離耗儘了她的心力,也將她渾身的生氣都抽離了。
安諾表情木然,雙眼中空蕩蕩的,就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布娃娃。
看著車再次駛入海上會所,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她這輩子犯下最大的罪孽,就是愛上傅鈞霆,愛上這個沒有心的男人。
卻要用一生一世的痛苦來償還。
“你不是喜歡跑嗎?那就給我跪在門口接客。”
傅鈞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斯文清冷的聲音在安諾聽來就仿佛是魔鬼。
不過對於他的羞辱,她已經麻木了。
從被抓到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知道,等待她的隻會是加倍的羞辱和折磨。
匆匆趕來的蔣麗,看著麵色蒼白如紙的安諾,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讓她換上迎賓的裙子,跪在門口,要是有一個客人不滿意,就給我跪到天亮。”
傅鈞霆警告的眼神,看得安諾心尖一顫,急忙乖順的點頭。
“是。”
冷哼一聲,傅鈞霆揚長而去。
蔣麗在心裡歎了口氣,再次將她領到了更衣室。
安諾滿臉愧疚,小心翼翼地看著她,“麗姐,對不起,我有沒有連累到你?”
這座充滿惡意的地獄裡,蔣麗是她唯一的溫暖,她不希望自己的行為給對方帶來不幸。
蔣麗安撫的朝她笑了笑,“沒有,傅總沒有發現。”
這個傻女人,自己過得比誰都慘,偏偏還要擔心彆人。
“安諾,對不起,這次我恐怕沒辦法幫到你了。”
蔣麗拿出一套薄薄的金色短裙,歉意地看著她。
這是海上會所的迎賓製服,說是裙子,其實就是就是兩塊布,剛剛能遮羞而已。
安諾苦笑,她已經觸怒了傅鈞霆,這是對她的懲罰。
不過隻要不逼她去陪客人上床,其他的事情做什麼都可以。
那是她最後的底線。
“沒關係,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安諾主動接過裙子換上,薄薄的布料下,纖瘦的身子一覽無餘。
白皙的身體上,到處是縱橫交錯的新舊傷疤,看起來醜陋又恐怖。
蔣麗的眼中閃過震驚,難以想象這五年她在監獄中是怎樣煎熬過來的。
安諾麻木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有些難堪的低下了頭。
“很醜對不對?”
“不……”
蔣麗急忙安慰。
一向自詡公關能力超強的她,卻突然詞窮了。
夜幕降臨,海上會所門口亮起了璀璨的霓虹燈。
一群群公子哥兒,上流社會的大小姐們,開著香車寶馬,談笑風生的湧向這所豪華的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