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實在太快,顧卿風和安諾都沒有反應過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精心繪製的作品,碎成了無數片。
“不——”
安諾發出一聲淒慘的尖叫,撲過去一把撿起圖紙,手忙腳亂的拚湊著。
可惜在傅鈞霆的怒火下,圖紙被撕得稀碎,根本就不可能拚起來。
安諾呆呆的望著手中的碎片,大腦中一片空白。
她僅有的希望,無數個日夜凝聚的精心設計,就這麼被他輕易的毀滅了。
淚水無聲的滑落。
安諾的心再次跌入了穀底,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就像一具沒有任何生氣的行屍走肉。
“你乾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是安諾花費了一個月時間才畫好的設計圖紙,你連問都不問,就這麼給撕了。”
向來脾氣溫和的顧卿風也怒了,沉著臉質問顧鈞霆。
“什麼設計圖紙?”
傅鈞霆不解的問道。
顧卿風從地上撿起一些碎片,拿給他看,“你就這麼見不得她好嗎?連一絲絲希望都要毀掉。”
看著紙上殘破的圖樣,傅鈞霆這才明白自己誤會了,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什麼情書。
“我……”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高傲如他又怎麼可能承認自己的錯誤呢。
看著失魂落魄的安諾,他心中湧起愧疚,那種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襲上心頭。
不知為何,每次看到安諾傷心,他都感到莫名的疼痛,這讓他的心情有些煩躁。
出於補償,他吩咐蔣麗這幾天不要再安排工作給安諾了,讓她好好的休養一段日子。
沉寂了兩天之後,安諾再次出現在包廂。
她還要掙錢去換母親的消息,沒有時間傷懷,更沒有資格一蹶不振。
隻是她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真誠的笑容,每天機械的喝酒,機械的迎來送往,仿佛戴著一個假麵具。
毫無節製的飲酒,很快就摧毀了她本就虛弱不堪的胃,每次宿醉之後都會劇烈的疼痛。
安諾沒當回事,繼續用止疼片來壓製。
這天晚上,她剛從包廂裡出來,胃部就一陣劇痛襲來,冷汗涔涔而下。
安諾痛得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嘴裡湧出了黑色的血液,看得人觸目驚心。
蔣麗得到消息趕過來,看到她痛苦的樣子,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立即指揮保鏢把她送到了醫院。
急診室的護士小姐姐楊雪看到她,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明知道自己有胃潰瘍,上次還因為胃出血進了醫院,沒想到卻如此不珍惜自己。
得到消息的顧卿風,第一時間趕來了醫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安諾,忍不住大發脾氣。
“安諾,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他是個溫厚儒雅的君子,這還是安諾第一次看到他生氣,趕緊道歉。
“對不起。”
看她蒼白著臉,眼巴巴的望著自己,顧卿風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你搞清楚,不是對不起我,是對不起你自己,你再這樣折騰下去,遲早要把小命給折騰沒了。”
安諾不在意的笑了笑,“我這不是沒事嗎。”
“你呀……叫我說你什麼好。”
顧卿風被她弄得沒了脾氣,隻能無奈的喟歎一聲。
他親自接手安諾的病房,陪著她輸液。
有了顧卿風的陪伴,讓安諾感覺很安心,沉沉的睡去了。
一覺醒來,胃部已經隻剩下隱隱約約的疼,感覺精神又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