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沉重的安諾,決定到院子裡走走,散散心。
她實在不想回到樓上,看到那個惡魔醜惡的嘴臉。
她獨自在花園的小徑上慢慢地走著,任憑清風吹拂著長發。
突然,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
那裡有一名傭人,手裡拿著一卷粗大的麻繩,正準備去綁被風吹壞了的紫藤花架。
安諾雙眼圓瞪,目光死死的黏在麻繩上,臉色刹那間變得慘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
“啊——”
她表情猙獰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嚨,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傳來,讓她痛苦萬分。
“安小姐,你怎麼了?”
她的異樣,嚇壞了傭人,急忙呼喊人過來幫忙。
“我……”
極度痛苦的安諾根本說不出話來,臉漲的通紅,拚命的掙紮著。
“安小姐。”
傭人正準備扶著她,安諾兩眼一翻,已經暈了過去。
花園裡的動靜驚動了樓上的傅鈞霆,聽到是安諾暈倒了,急忙趕了過來。
一把抱起安諾,看著她蒼白的麵容,冰寒的目光立刻掃向了旁邊的傭人。
“說,怎麼回事?”
傭人手裡還拿著麻繩,看到傅鈞霆臉色難看,嚇得半死,急忙辯解。
“傅先生,跟我沒關係啊,安小姐一看到我手裡的麻繩,就暈倒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他都快哭出來了,這麼荒誕的理由,也不知道傅先生會不會相信。
“是嗎?”
傅鈞霆狐疑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麻繩,聯想到上次在包廂裡,安諾也是無緣無故的窒息暈倒了。
她抱起安諾,快速跑進了屋子,讓人叫來林醫生來,給她做個全麵的檢查。
“安小姐這應該是屬於創傷後遺症,對於傷害過她的東西,下意識的應激反應。”
林際中是資深的心理專家,他的話自然具有權威性,由不得傅鈞霆不信。
晚上,安諾終於悠悠醒來,一睜開眼便看見她最不願見到的人。
“安諾,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看到麻繩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傅鈞霆皺眉看著她,他想知道原因,隻有這樣才能解決問題。
安諾在心裡冷笑。
什麼原因?
還不是拜你所賜。
居然還在這裡假惺惺的詢問。
安諾閉上眼,不想再看到他的拙劣表演。
她的態度激怒了傅鈞霆,這些日子她一直表現得很順從,現在突然開始反叛,令他十分的惱火。
他一把抓住安諾肩膀,冷聲道,“我問你話,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安諾氣得發抖,從未見過如此無恥的人,折磨她還不算,還非要她自己揭開傷疤。
她崩潰地大喊,“不是你送我入獄的嗎?她們每天晚上都打我,折磨我,拿繩子勒我,等我快要斷氣的時候再放開,周而複始,無休無止。”
安諾淚流滿麵,曾經,她以為自己根本活不到出獄,那些地獄一樣的日子,早已成了她最深的夢魘。
看著情緒崩潰,歇斯底裡大吼大叫的安諾,傅鈞霆愣住了。
原來,她在獄中過的是這樣的生活,莫名的,他心頭竟然有些愧疚。
可是,這也不能怪他,要不是她失手殺了欣雲,自己又怎麼會把她送進監獄。
再說了,他也不知道獄中這麼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