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將讓人帶你們去自己的房間,每間房都有單獨配套的浴室,一個半小時之後,餐廳準時開飯,您看這樣可以嗎?”
安諾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當然可以了,謝謝你舒伯特先生。”
幾名女仆帶著大家去自己的房間,而管家則親自帶領安諾。
穿過大理石樓梯,長廊上掛著許多價值連城的油畫真跡,安諾是學繪畫的,對這些本身就很感興趣。
她忍不住停下來,欣賞著牆上的畫作,舒伯特先生沒有催促她,站在旁邊非常有耐心的等候著。
臉上還帶著微笑為她介紹這些畫作,“您現在看到的這幅畫是塞尚的風景印象,色彩鮮豔,畫風明快,處處彰顯光影之美。”
安諾不由得歎為觀止,他每看一副畫,舒伯特就在旁邊將畫的來曆娓娓道來,仿佛是一名儘職儘責的博物館導遊。
兩人一路走來,安諾幾乎一路都在讚歎不休,好不容易才穿過這道長長的畫廊,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前。
“安小姐,這裡是您的臥室,看一看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們會為您馬上解決。”
推開門,整個房間大得像一座大廳一樣,裡麵的裝飾奢華無比,各種繁複的雕花家具,藍色的絲綢床單和窗簾。
安諾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站在一座中世紀的宮廷裡麵。
“已經很好了,謝謝你們夫人的款待,開飯之前五分鐘,請您派人通知我一聲。”
舒伯特先生微笑著問道,“請問需要女仆進來伺候您沐浴嗎?”
安諾搖了搖頭,她渾身都是陳舊的傷疤,雖然顧卿風曾經多次建議她去植皮整容,可卻一直沒有時間。
因此她根本就不願意被彆人看到自己的身體,那會勾起她許多殘酷的回憶。
“不用了,我習慣自己沐浴。”
“那好,有需要您就按鈴,或者打電話。”
舒伯特先生非常有禮貌的深深鞠了一躬,然後退出了房間,安諾鬆了口氣,她隱隱感覺到,約瑟芬夫人故意讓她見識這些豪華的生活。
不僅僅是出於禮貌和炫耀,更是一種示威,這是在無聲的警告她,不要試圖破壞她和傅鈞霆之間的關係。
安諾不由得苦笑了一笑,她怎麼可能去搞破壞,自己真的不願意和傅鈞霆有任何的牽連。
雖然這兩次他都救了自己,這也讓安諾的心理非常的複雜,一方麵痛恨傅鈞霆曾經對自己的那些傷害。
另一方麵心裡又有些感激他,兩次在她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都是傅鈞霆及時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該恨他還是該感激他,或者兩者兼而有之吧。
不過她心底還是微微有點同情傅鈞霆,約瑟芬夫人再有權勢,也是一名接近六十歲的老人了。
讓心高氣傲的傅公子,不得不委屈自己跟在這樣一個老婦人的身邊,她多少有點愧疚。
歎了口氣,安諾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