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房的門在連續的撞擊聲中搖搖欲墜。
柳岩心頭猛地一顫,詫異何人此時竟敢踹擊煉丹房門。
他毫無懼色,若真是武館之人,他本就欲往武館尋穀梁。隨即,他猛地站起,一把拉開了煉丹房的門。
門外,一個麵目猙獰、身著武館教習服飾的煉肉境武者赫然挺立。
“果真是武館的人!”
柳岩凝視著門外同樣一臉驚愕的武館煉肉境教習,心中暗自思忖。
“咦?”
武館煉肉境教習見煉丹房的大門竟自動開啟,一個煉肉境少年現身,不禁倍感訝異。
他本是穀梁派來尋找林子豪的,豈料來到回春堂後,連一個山匪的蹤跡都未尋見,隻瞧見滿地狼藉。
他旋即意識到林子豪搶劫後逃回了山寨,正欲折返向穀梁稟報,忽地靈機一動,既然已至此處,何不借機再搜刮一番,興許還能覓得林子豪遺漏的財寶。
他見煉丹房門緊閉,便起了開門入內查探的念頭。
“林子豪在何處?”
煉肉境教習見柳岩衣著破爛,誤將其認作山匪小嘍囉,冷聲喝問。
柳岩深知門外的煉肉境教習錯把他當成了山匪,他向前一步,手臂一揮,刹那間一個鎖喉的動作便已將教習牢牢製住。
“說!穀梁在何地?”
“咳…咳!咳咳…你…你…是…誰……”
煉肉境武館教習嚇得麵如土色,喉嚨被緊緊鎖住,呼吸艱難,驚恐萬分地瞪大眼睛詢問。
“說!”
柳岩不願與其多費口舌,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再次厲聲喝問。
“咳咳……他…他在…鷹潭溝……”
煉肉境教習臉色蒼白,雙眼圓睜,竭力地掙紮著,但在這鐵鉗般的手掌下,一切掙紮皆是徒勞,隻得乖乖地如實答道。
“鷹潭溝?去鷹潭溝所為何事?”
柳岩心頭一緊,頓感事態愈發不妙,手上的力量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不由自主地又加重了幾分,緊追不舍地追問道。
“咳……咳咳咳……”
煉肉境教習的臉色漲得如豬肝一般,喉嚨裡發出斷斷續續的喘息聲,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幾乎難以出聲。
他的一隻手在空中慌亂地揮舞著,拚命示意柳岩鬆開他。
柳岩見狀,心領神會,迅速鬆手。
煉肉境教習如泄氣的皮球般癱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說!”
柳岩手中瞬間閃現出一把鋒利的腰刀,寒芒四射,準確無誤地架在了武館練肉境教習的脖頸上。
武館練肉境教習驚恐萬狀,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隨即將穀家山中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柳岩和盤托出。
“什麼?!”
柳岩聞言,如遭雷擊,身形猛地騰起,如餓虎撲食般上前再次抓住練肉境入門武者的衣領,雙眸之中殺意洶湧,如火焰般燃燒。
在柳岩的內心深處,其實並想誅殺這些武館武者。
陸金剛的哥哥昔日也是武館武者,卻不明不白地命喪黃泉,陸金剛全家為此悲痛欲絕。
自那以後,柳岩便明白所有武館武者皆是貧苦人家子弟,他們淪為穀梁的幫凶,多數是迫於形勢,或為了家人的生存而無奈之舉。
然而,當聽聞回春堂的眾人遭遇穀梁的伏擊,常堂主慘死,寧無塵等生死未卜,還被困在穀家大山之中時,柳岩心中的戾氣如火山噴發般驟然升騰,揚起腰刀,便欲將眼前這個煉肉境武館教習一刀劈死。
“少……少俠饒……饒命啊!”
煉肉境武館武者嚇得麵如死灰,渾身癱軟如泥,嘴裡不停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