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彤的腦海如同被重錘敲擊,嗡嗡作響,一幕幕慘痛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家族慘遭屠戮,自己屢遭強者追殺,父母在逃亡路上相繼飲恨而終,緊接著,她又失去了護道者髯伯與至親兄長玄離。
自己就像無根浮萍,隨波逐流,孤苦漂泊。
她碰到了柳岩,以為自己重新有了依靠,結果柳岩竟然是朝廷的爪牙,她徹底絕望了。
“彤妹……”柳岩看到玄彤用驚恐、慌張的眼神望著她,本來圓潤的臉蛋有些扭曲,瞬間敏感到玄彤可能誤會了他,連忙抬手去撫摸玄彤的頭發,像安撫她的情緒。
“你……你騙我……啊……”玄彤見柳岩抬手過來,嚇得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躲閃,她望向周圍的人,仿佛自己墜入了魔窟,小手指著眾人驚恐的尖叫著。
“彤妹…不怕,有哥哥在,誰也不能欺負你。”柳岩一把強行拉住玄彤的小手,將其帶入懷中,緊緊地抱住,不斷柔聲安撫道。
但玄彤在她懷中不停掙紮,渾身瑟瑟發抖。
他沒想到自己亮出鎮妖衛身份,鎮住了這裡的所有人,同時也驚嚇到了玄彤。
玄彤才滿十六歲,從小生活在優越的環境下,雖然後麵一直在逃亡,因隨身帶著豐厚的資源,加上有髯伯和哥哥的疼愛,從來沒有獨自麵臨何應對如此複雜危局麵,也沒有受到如此大的刺激。
柳岩在此也不好過多解釋,隻得不停地安撫懷中瑟瑟發抖的玄彤。
孫溫望著被柳岩抱著的玄彤,猛然一怔,迅即對陶縣尉下令道:“還等什麼?都給我帶回去羈押審問!”
孫溫敏從玄彤的言語中敏感到玄彤還不知道柳岩是鎮妖衛,兩人也隻是才認識而已,他估計《玄門丹方》應該還在玄彤手中。
接到孫溫指令,最前麵的捕頭就帶著上百個捕快衝了上去,將柳岩和玄彤團團圍住。
“誰敢動!”柳岩一聲暴喝,將玄彤抱得更緊。
捕頭和捕快望著柳岩有些忌憚,強行動手,很有可能傷著柳岩,鎮妖司要追究起來,他們可吃不消。
“一群廢物!”孫溫一聲怒喝,身形一晃,人如瞬移一般逼近柳岩。
孫溫知道這裡不能拖得太久,如果公孫戰趕過來或者驚動鎮妖司,隻要來個金牌鎮妖校尉,他奪取《玄門丹方》的計劃都要功虧一簣。
他也是狠辣,竟然親自動手了。
“轟隆!”柳岩雖然靈識感知強如換血境,但瞬間感覺有一股無形的衝擊波籠罩他的全身,接著玄彤悄無聲息地從他雙手的禁錮中脫手而去。
柳岩踉蹌退後幾步,心中一聲嘶吼:“跟他拚了!”
但就在這時,撲通一聲,他目睹玄彤未被孫溫擄走,反被一股洶湧的罡氣震得踉蹌倒地,而孫溫則被一股霸道勁氣生生阻住,動彈不得。
“喬騰蚺,你敢阻擋本官辦案?”孫溫猛然大喝道。
原來他震開柳岩,想從其手中擄走玄彤的同時,喬騰蚺動了,也是散發磅礴的內勁罡氣衝擊孫溫,孫溫抓向玄彤的大手被這股強橫的勁氣衝開,玄彤也在兩股勁氣撞擊的餘波中倒地。
“孫溫,我隻是提醒你一下。按照規矩,你還沒有資格緝拿鎮妖衛吧?”喬騰蚺不慌不忙,淡淡提醒道。
喬騰蚺心裡非常清楚孫溫想要乾什麼,這是狗急跳牆了,他絕對不能讓其得逞。現在孫溫和穀棟已經穿一條褲子了,讓孫溫得到《玄門丹方》對他們整個回春堂極為不利。
“喬騰蚺,本官做事,還無須你指手畫腳!再敢阻擋本官辦案,信不信我先滅了你臨武城回春堂!”孫溫清臒的麵容上青筋凸顯,精致的五官扭曲成猙獰之態,顯然,他已決心不顧一切,誓要奪得《玄門丹方》。
喬騰蚺神情變得極其凝重,他麵對孫溫的威脅沒有說話,也沒有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