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中山上班一個多月,一凡從沒去理過發,晚上沒什麼事,他覺得有必要把頭發剪短一點,便夥同蔡隆誌去公司對麵的一個掛著“麗珠發廊”招牌的地方理發。
在一凡的印象中,理發店該是燈火明亮,店麵整潔的地方,即使地麵不乾淨最多是一堆堆剪下的頭發,可這次走進的發廊,店裡隻開了一盞紅色的燈,店麵暗沉沉的,一旁三人沙發上坐著幾個打扮坦胸露背、濃妝抹豔的女人,看到一凡和隆誌進來,眼裡放出亮光。
一凡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家做理發生意的店,看到牆壁上又掛有鏡子,有一張理發用的椅子,想退出,又覺得不合適,便坐在那張椅子上,說,“理個發”。
一個高高的,長得相當標致,嘴唇塗得腥紅的女人,叫了一聲“阿娟,有人理發。”
幾分鐘後從裡間走出一個身材不高,但長得很精致的女人,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劉海剪得特彆好看,直看著一凡說:“是你要理發嗎?”
一凡“嗯"了一聲,從牆壁上的鏡子看了她一眼,那個叫阿娟的女人,從牆上取下一條圍裙,誇張地向一凡身上披去。一凡覺得從身旁刮起了一股大風。
然後她也不問一凡要剪什麼發型,拿起理發剪一股腦的亂剪一通。
一凡心裡有一股惱怒的火,雖然是近視,但從鏡子中還是能夠看出大致的輪廓,一個大帥哥被她那麼一剪,成了個神經病患者。
蔡隆誌站在旁邊都想笑,但他還是忍住了。
剪完之後阿娟問一凡說“你戴上眼鏡看一看,看這樣是否滿意?”
一凡從櫃台上拿起眼鏡戴上,比自己剛才不戴眼鏡時看起來更糟糕。
一凡心裡想,這哪是理發呀,剪得還不如癩痢頭,便叫她修一下,兩邊對稱點,阿娟重新拿起理發剪,朝一凡的頭發右邊又推了幾下。
一凡見發型被阿娟糟蹋得沒點脾氣,乾脆說:“算了,刮下臉吧。”
阿娟從裡間打出一盆熱水,將毛巾弄濕,擰乾後,使勁地在一凡的下巴和臉上搓了起來,一凡感到臉上熱滾滾的燙,自己還是忍著。
搓完臉後,阿娟從櫃台上拗下半張刀片裝在一個刮刀上,叫一凡仰起頭,從下巴上開始刮臉,在刮到臉上時,不知誰叫了一聲阿娟,阿娟一轉頭,在一凡臉上劃了一刀,一凡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
一凡問她是不是刮傷了臉,阿娟說是有一點點。
一凡頓時火冒三丈,說“分神乾嘛?連理個發都要說話。”
阿娟說:“不好意思,對不起!”
一凡見她跟自己道歉也就原諒了她,說:“好好刮吧。”
阿娟“嗯”了一聲,認真地做起事來。
理完發後,一凡站起來,戴上眼鏡都有點不敢看自己的發型。
阿娟說:“兩位靚仔,要不要去按個摩,今天我都還沒開胡呢?”
一凡說:“理個發都理不好,還談什麼按摩。”
阿娟說:“對不起了,是我手藝不到家,等下按個摩,看你長得這麼帥,理發的錢就不收你的了。”
一凡問她:“按摩多少錢?”
阿娟說:“一個人五十。”
一凡看向蔡隆誌,意思問他行不行。
隆誌想了想,點頭同意了一凡的想法。
阿娟兩人推著一凡和隆誌的肩朝裡間走去。
一個人一個房間,裡間的燈光更暗,阿娟叫一凡躺在按摩床上。
說是按摩床,隻不過一塊床板,下麵墊了床貼褥,比在學校教書時的衛生床都還更差。
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阿娟身上的劣質香水嗆著一凡直想咳嗽。
阿娟從頭部開始按,胸前兩團大的肉團差點壓在一凡的臉上。
她按起來沒點章法,一凡奇怪,自己明明是一個道醫,對全身的穴位了然於胸,所謂按摩肯定是按穴位,哪能有這樣亂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