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小寧家距她姑姑家不遠,走小路也就五六分鐘。
來到她姑姑家,走近一看,給人的印象就是:很破舊的一棟房子,比起麥小寧家不知差多少倍,但收拾得還是很整齊,不象有些人家裡,又臟又亂。
一凡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因受貧而致的家庭,這貧可能就是因為家中有一個長年累月患病的人造成的,家裡人個個長得高大,麵容也清秀。一進屋就看到一個跟麥小寧爸長得很象的女人,看來這就是她的姑姑麥姨,一副精明能乾的農村婦女。
幾人也沒喝茶,小冬進屋後直接帶著舅舅進到一個房間,一凡叫麥小寧先去看看,然後再告訴自己,因為不懂這裡的風俗,一凡想了解後再說。
不到三分鐘,他們就出來了,麥小寧拉著一凡的手走到外麵說話,她說,她表姐胸前長著一顆大瘤子,很嚇人,好象有眼睛、鼻子、嘴巴,就象一個人的臉。
一凡問她:“你表姐結婚了嗎?”
麥小寧說:“好像還沒有,原來談了一個,不知什麼原因,吹了。”
一凡說:“你帶我去看一下,仔細檢查檢查,看那瘤子到底是什麼。”
麥小寧覺得這樣不是很方便,遲疑了幾分鐘說:“好吧,跟我來。”
一凡一踏進房間,就聞到一股腐臭味,這是一種肉糜爛的味道,床上躺著一個女人,瘦瘦的,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很多。
麥小寧說,這就是她表姐小秋,一凡看她臉色蒼白,沒點血色,臉被病折磨得有點變形,但可以想象這樣的女人如果沒病的話,也是一個美人胚子。
一凡站在床前,麥小寧介紹一凡,說他是一個醫生,讓他檢查一下,也許能治好她的病。
然後,麥小寧跟小秋說了幾句話,小秋點點頭,接著麥小寧去脫小秋的上衣,小秋左右晃動了一下,麥小寧很快就把她的衣服脫了下來。
一凡叫麥小寧打開燈,自己站前去仔細地檢查,隻見有張人臉貼在了小秋胸前,樣子十分可怕,瘡口上的嘴像是要吃東西一樣,翼翼會動。
這時麥小寧的爸弄了一點草藥過來,將藥塗在上麵,瘡口吃了幾下藥液之後就不動了,一凡摸了摸小秋的額頭,發現有點燙。
走出房間,一凡一邊喝茶,一邊在想這是什麼病,幾分鐘之後,腦子中突然閃現老道長書中提到的一種奇怪的病。
一凡站起來,看了看腰間bb機的時間,正好是六點,他問麥小寧,這裡離縣城多遠,開車要多長時間。
麥小寧說,不遠,開得快的話,半個小時就夠了。
一凡拉起她的手,交代了區可欣一聲,說:“馬上去縣城,你表姐的病能治了。”
麥小寧和區可欣兩人莫名其妙地望著一凡,追著一凡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一凡發動車,一打方向盤,快速地往麥小寧指的方向開去,因路上沒什麼車,不到半小時就趕到了縣城,經打聽後,找到了一家藥店。
一凡付了九百元買了四十克川貝母,其中一半叫賣藥的打成粉,另外一半再包開,叫她們上車,然後朝著原來的路回到了麥小寧的家。
回到麥小寧的家,她爸叫幾人吃飯,滿桌子的菜,都是當地的特產,一凡想,這裡的資源還蠻豐富的,如果不是處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這裡一定會很富足。
飯間,大家喝的都是當地人自己做的米酒,這種米酒就象一凡自己家的一樣,也對,都是客家人,蒸酒磨豆腐都是行家裡手。
一凡知道米酒的厲害,慢慢地嘗試著喝,區可欣知道一凡的酒量,看到一凡這樣喝酒,叫他不要客氣,這是酒釀,沒什麼度數。
一凡問麥小寧的爸爸:“麥叔,你下午給小寧表姐塗的是什麼藥?”
麥叔說:“蒲公英和魚腥草搗碎的藥汁。”
一凡知道這兩種草藥都是清熱解毒的良藥,田間地頭遍地都是。
又問他:“家裡有蜂蜜嗎?”
麥叔說:“有,家裡都還有蜂箱,常年采的蜜都還有賣。”
大家吃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飯,一凡叫麥小寧去拿蜂蜜,說,等下去給她表姐治病需要。
麥叔問一凡:“小張,你覺得她這是什麼病呢?”
一凡說:“麥叔,你當了這麼久的赤腳醫生,你知道一種叫人麵瘡的病嗎?”麥叔說:“真還沒聽說過,看了這麼多醫書從來沒看過介紹這種瘡。”
一凡告訴他說:“這種病相當難見到,我也是師傅留給自己的書中提到過,書中提到一味藥川貝母,是治這種病的良藥。”
麥叔說:“川貝母,就是那種幾十塊錢一克的川貝母?”
“對對對,藥雖然貴,但能治病就行,病了就是廢人一個。”
“是呀,我那外甥女,自從得這病後,男朋友也吹了,成天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為了給她治病,幾乎到了家徒四壁的地步了。”
麥叔眼裡閃著淚光,一看就知道妹妹家因為給外甥女治病的無奈。
麥小寧拿出一瓶蜂蜜,問一凡夠不夠,一凡笑著說:“哪要這麼多,一小瓶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