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天氣很糟糕,從淩晨兩點多開始就刮起了大風,下起了暴雨。
甄玨很淺睡,稍微有些聲音就會醒來。
"一凡,會不會是刮台風了。"甄玨搖醒一凡問他。
"不會吧,沒看到有預告。"一凡努力睜開眼說道,"睡吧,狂風暴雨常有的事。"
"一凡,我怕。"甄玨顫顫驚驚的說道。
一凡把她摟在懷裡,輕拍她的後背,儘量給她安全感。
甄玨蜷縮在一凡的懷裡,象個溫順的小綿羊。
一凡突然間想到,甄玨為何對台風和暴雨這麼害怕,她肯定已形成了條件反射,自從嫁給張連慶開始,因張連慶經常會跟著走私船出海,出海最怕的就是遇見台風天氣和海嘯,稍有不慎就船毀人亡,她在家自然就記著這樣的事,每當遇到狂風暴雨,她自然就會想到海裡顛簸的丈夫,生怕他永遠不複歸,久而久之,就有這樣的反應。
在一凡的嗬護下,漸漸的,甄玨就在一凡的懷裡睡著了,可一凡卻睡不著。
他想,其實甄玨是對她前夫有感情的,隻是因為她前夫先天的不足,兩人不能生下孩子,可她的家公家婆不問青紅皂白,把一切原因歸結在甄玨身上,所以才造成她想方設法要生個孩子,在這種背景下,她才挺而走險,求自己給她希望,兩人才會在一起,完成她的夙願,這一切誰也沒錯,錯就錯在她前夫沒這種功能。
一凡覺得甄玨太可憐了,看著蜷縮在自己懷裡的她,禁不住把她摟得更緊,生怕她因為外麵的雨聲,再次吵醒。
他想起同樣可憐的萬小琴。
萬小琴怕黑是從她母親走了之後開始的,她獨自一個人守著一棟陳舊的老屋,這種淒冷的環境,她不得不在黑夜時到處開著燈,人都有種天生的懼怕,更何況那裡處處留有她父母生前的身影,那些日子她也不知是怎麼熬過來的。
人都是有三魂七魄的,七魄中的屍狗就是主管警覺性和本能感知,幫助人體在睡眠中保持對周圍環境的基本感知能力。當屍狗功能正常時,人會在睡眠中對異常聲音或動靜產生警覺;如果功能失常,則可能導致過度警覺或警覺性不足。
她們兩人都屬於過度警覺,就是屍狗出了問題。
甄玨突然醒了過來,睜開眼,見一凡一直盯著天花板,失神的在看,她伸出手抱住一凡,吻向了一凡。
房裡的氣氛由溫馨轉入氤氳,一凡側轉身,雙目相對,兩人誰心裡都知道對方需要什麼,一凡迎合著她,由一開始的蜻蜓點水,漸漸變成深入,最後演變成狂風暴雨。
外麵的雨漸漸小了,屋內的瘋狂也趨於了平靜。
再次醒來已日見竿頭,一凡看看時間已是八點,他把甄玨壓在自己身上的腿拿開,叫醒她,說該上班了。
"今天我不去公司了,在家辦公。"甄玨睜開眼,伸了一個懶腰,接著又睡了過去。
一凡乾脆不去吵她,知道她昨天在清遠走了這麼多路,也累了,再加上整晚也沒睡好。
他去衛生間洗漱完後,才穿衣服,直到出門,也沒再去驚動甄玨。
上班後不久,廖慧就來了辦公室,她看到一凡坐在辦公桌前出神,主動去給一凡泡茶。
一凡搓了一把臉,問廖慧吃早餐沒有,廖慧說自己一早來到公司廚房檢查就已吃過了,要不要去廚房打點稀飯,拿幾個饅頭上來。
一凡說,不用,等下自己去廚房吃點。
"昨天怎樣?還愉快吧?"一凡問坐在自己對麵的廖慧。
"昨天累死了,忘了帶波鞋,穿著高跟鞋跟著她們走了一上午。"廖慧答道。
"車子上不是有平底鞋嗎?"一凡關切地問。
"那是布鞋,不能走路。"廖慧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
"中午你安排還是陳程安排的?"一凡本不想這麼八卦,但想知道陳程的態度。
"是陳程安排的,順便叫上了她的父母和舅舅舅媽。"廖慧嫣然一笑,"還彆說,陳程聽我一說我弟跟慕珍在談,她還蠻熱心湊合的,先是在她家集合,然後才出去吃飯的,還有他有個在黃騰峽漂流上班的表哥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