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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旗壓城.堪城殘陽.泣血督府(1 / 2)

南半球的暮春,按說風該是柔和的、暖乎乎的,帶著青草和野花的味兒。可這天,在堪培拉城外十裡的地方,那風刮在臉上,竟像帶著看不見的冰刀子,紮得人皮肉生疼。

喬治湖北岸,黑壓壓一片,那是自治政府三個團的鐵血弟兄嚴陣以待。一麵麵龍紋藍底旗,硬是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抖擻得像抖開了無數硬邦邦的帆布。旗角翻飛處,能瞧見些暗紅色的斑點,沒洗掉的血汙。那是前幾天在喬治湖跟紅毛鬼子拚命時濺上去的,浸透了旗布。這會兒夕陽西下,血點被餘暉一照,慢慢地化開了,像極了有人拿飽蘸了紅墨汁的筆在破舊的麻布上洇染開來,竟跟西天那燒得通紅的晚霞攪和在了一起,紅得刺眼,紅得悲壯。

趙鐵柱戳在隊伍最前頭,寬厚的巴掌摸著腰間的毛瑟步槍。槍管子冰涼冰涼,可他手心窩裡卻像揣了塊燒紅的炭,滾燙滾燙。他身後,是三團的弟兄們,布成了“鐵三角”的大陣勢。兵刃雪亮,盔甲反著幽光,一排排刺刀朝天豎著,密密麻麻,在斜射的陽光底下,映照出萬點寒星,刺得人眼發花。

西邊密林子深處,一陣嘚嘚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像一陣風刮了過來。李雲龍騎在馬上,青色的披風在風裡鼓蕩得像麵大旗。他到了近前,猛地勒住韁繩,那匹高頭大馬唏律律一聲長嘶,前蹄子離了地,又重重踏下,揚起一圈塵土。李雲龍眼珠子一瞪,那眼神跟通了電似的,掃過堪培拉高聳的城牆,精光四射。他手裡的令旗往斜裡一揚,身後的隊伍呼啦一下,變陣如水瀉平地,快得叫人眼花繚亂。兵甲鏘鏘,旗影晃動,遮天蔽日,真個是軍容肅殺,一股子鐵鏽和汗水的硬氣彌漫開來。

“鐵柱,鐵錘!”李雲龍聲音不高,卻像鐵疙瘩砸在冰麵上,又硬又脆,“大統領發話了,今夜子時,準時攻城!你們倆瞅瞅,”他用馬鞭朝前一指,“就這堪培拉城牆,少說也有兩丈來高!五尺厚的磚石,城頭子上那些個龜殼似的棱堡、狗眼窟窿似的箭樓,密密麻麻,一個挨一個!好家夥,這王八蓋子真他娘夠硬!”

王鐵錘獨眼裡唰地就冒光了,粗得像胡蘿卜的手指頭重重拍在旁邊那尊黑漆漆的克虜伯大炮的銅炮管上,“嗵嗵”直響,就跟擂鼓似的。“硬骨頭?他娘的再硬能硬過咱這鐵疙瘩的嘴去?”他那破鑼嗓子吼得山響,“俺老王昨兒個可是伺候了它半宿!調那撞針,調得它‘錚兒——錚兒——’的響,比鎮上張鐵匠敲那麵破鑼動靜還亮堂!保管今晚上,一發入魂,叫這紅毛鬼的城牆像發黴的乾饃饃,嘩啦一下碎成渣兒,齏粉!看他們還敢呲牙!”

他話沒撂地,倆渾身土泥的偵察兵貓著腰就竄了上來,把一卷厚厚的圖紙塞進了李雲龍手裡。那圖紙嘩啦一聲展開,鋪在地上。上麵拿朱砂筆勾勾畫畫,城牆上哪裡是棱堡,哪兒是箭孔,射角多少度,城門在哪個旮旯,甚至護城河多深多淺,水底是泥是沙,都給你標得清清楚楚,生怕彆人瞧不懂似的。

趙鐵柱彎下腰,那粗得跟樹根似的手指頭在圖紙上一寸寸地摸索。突然,他那指頭像被磁石吸住了,定在北城門那畫的護城河上。“慢著!”他甕聲甕氣地說,“看這條河,水是夠深,可他娘的水底下不對勁兒!”他眉毛擰成了疙瘩,指著圖上水底那模糊的陰影,“瞧這影子,跟亂樹根子似的紮在水底下,準是約翰國那幫孫子埋下機關了!暗樁!他媽的,儘使這些下三濫的絆子!李團長,你說說,咱是先砸爛他這龜縮的城門,還是先把那些撅著屁股放冷箭的棱堡給他轟平?”

李雲龍蹲下身,眯著眼,把那圖紙上東、西、北三門棱堡的位置來回掃了好幾遍,像在端詳一塊難啃的骨頭。他沉默了好一陣子,那靜默像塊大石頭壓在人心上。他忽然站起身,從旁邊弓箭手的箭壺裡抄起一支雕翎箭,“哢”地一下搭在自己隨身的硬弓弦上,雙臂一較勁,那弓嘎吱一下彎成了滿月。他沒有真射出去,隻是用那閃著寒光的箭簇遙遙地比劃著堪培拉城頭的幾處棱堡。

“大夥都瞧瞧,”他聲音帶著繃緊的弦音,“看見沒?這三門的棱堡,像不像三頭犄角獸頂出來的三支大角?你要是狠命打它一個頭,另外倆頭肯定轉頭就咬你!毒著呢!”他手臂紋絲不動,箭頭穩穩地點在東南角那座棱堡的位置上,“依我看,得先讓工兵兄弟們動手,把這腳下的地給它刨開!沿著護城河外頭,給咱自個兒先挖出一條條深溝來當掩體!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一寸寸往裡拱!炮隊呢?都彆閒著!瞅準東南角這個棱堡給我集中火力——為啥挑它?”李雲龍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我白天就拿那千裡眼(望遠鏡)瞄了小半天了!它那牆根子底下的地勢,明顯比彆的棱堡要軟乎那麼一點!沒準兒當年蓋這城的時候,管這塊的家夥是約翰國哪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塞進來的,偷工減料糊弄事兒了!牆基肯定薄!就從這兒下嘴,撕開口子!”

正說著緊要關頭,一個親衛小跑著過來,臉色繃得緊緊的,遞過來一張卷著的、沾著汗漬的厚紙條。李雲龍一把抓過,展開隻掃了一眼,臉色倏然一變,但瞬間又壓了下去,像罩了層寒霜。他把紙條遞給了身邊的趙鐵柱和王鐵錘,聲音壓得極低:“大統領飛騎急傳的口信兒,剛剛信鴿送到。”趙、王二人湊近了看,字跡匆忙潦草:“…探得絕密消息,總督約翰?格雷森這狗賊,臨死前想拉墊背的!他在自個兒的巢穴——總督府的地窖子裡,偷偷摸摸塞進去了大量火藥!想等咱爺們攻進城裡,擠到他老窩門口時,他點著了藥撚子,玩一出火燒連營!把咱連人帶城一塊兒送上天!操!這孫子是真瘋了!大夥都打起精神,放亮招子,破城之後,尤其是往總督府那旮旯衝的時候,千萬!千萬彆傻乎乎地往火坑裡跳!給老子小心點,彆中了這瘋子同歸於儘的毒計!”

夜,深得像潑了墨。

堪培拉城裡,死寂死寂的。沒有燈,沒有火,隻有幾處巡邏兵手裡的風燈像鬼火似的晃蕩著。總督府裡卻亮得刺眼,玻璃窗透出光來,像一塊巨大的、鑲在黑夜裡的黃色疥瘡。

約翰?格雷森總督在鋪著厚厚波斯地毯的書房裡,像頭關進籠子的老狼,焦躁地來回踱步。他那雙鋥亮的黑皮靴子,把那價值連城的地毯踩得皺巴巴一團,踩出了無數泥漬。他手裡死死攥著一張電報紙條子,紙條的邊緣已經被他手裡的汗水和指甲摳得快爛掉了。那上麵潦草地爬著幾行字:“…本土內閣議會激烈爭論…難以抽調…援軍近期絕無希望…總督閣下…唯有竭儘全力,死守堪培拉…以待時局或有轉機…”

“時局…轉機?”格雷森猛地頓住腳步,像被自己說出的話刺著了,那張保養得當、原本白淨的臉瞬間扭曲了,因為怒氣而充血發紫。他猛地一甩胳膊,把那珍貴的電報紙狠狠摔在價值不菲的地毯上,動作激烈得差點把身後水晶吊燈的鏈子都帶得嘩啦響!燈光慘白地打在他臉上,那一瞬竟像是死人臉上刷了一層劣質的石灰。“都他媽這種時候了!還死守?守個屁!拿什麼守?拿我們的腦袋去撞自治政府的大炮嗎?!”他嘶吼著,聲音刺耳又乾癟,“胡泉那個狡猾的黃皮猴子!麾下那三隻瘋狗!斷龍峽砍人像切菜的趙鐵柱、喬治湖耍得我們團團轉的李雲龍!還有那個…那個隻剩一隻眼卻玩得一手好炮的獨眼龍王鐵錘!他們哪一個不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餓鬼?!哪一個手上不是沾滿了我大英帝國勇士的鮮血!餓鬼撲食啊!他們這次來了,就是要生吞活剝了我們!”

他的首席幕僚,一個瘦得像麻杆兒、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的老頭兒哈裡斯,縮在厚重的金絲絨沙發角裡,渾身抖得如秋風裡的落葉,幾乎要把沙發套抓出洞來。他用帶著哭腔的、細弱蚊蚋的聲音哆哆嗦嗦地說:“總…總督大人…要不…要不…我們…我們開城…投降?聽說…聽說那胡泉雖然是土匪出身…打仗狠得不像人…可…可他對抓來的普通老百姓…倒…倒是不錯…也…也沒聽說大肆殺過俘虜…沒準兒…能…能留…咱們一條生路呢大人…”

“放屁!投降?!”格雷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扭過頭,那雙因為驚恐和絕望而布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哈裡斯,突然爆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笑得太用力,聲音都劈了叉,尾音裡真帶上了嗚咽般的泣音!“哈哈哈!我的哈裡斯!你是老糊塗了還是被嚇傻了?你低頭看看你自己這身乾淨的燕尾服!你還記得我們腳底下踩著的這紅地毯是用多少錢從印度運來的嗎?!你再好好想想!我們這些年在這片土地上,是怎麼對待那些袋鼠國的豬玀的?!”他的唾沫星子幾乎噴到了哈裡斯的臉上,“重稅!鞭子!絞刑架!把他們塞進礦坑裡挖金子挖到死!把他們祖輩傳下來的土地變成我們的牧場!想想那些死掉的土著!想想我們為了鎮壓反抗者濺起的那些血!你以為這些血債會隨著一句輕飄飄的‘投降’就一筆勾銷了嗎?做夢!白日做夢想吃天鵝屁!我告訴你,哈裡斯!如果那群惡魔真的打破了城牆闖進來!”格雷森的聲音陡然拔高,尖厲得變了調,“他們會把我們!會把你!把我!把所有約翰國的人!一個個地從家裡拖出來!拉到街口!當著全城那群賤民歡呼雀躍的麵!先剝掉我們的皮!再敲碎我們的骨頭!最後把骨灰都他媽的撒到大海裡喂鯊魚!挫骨揚灰!挫骨揚灰你懂不懂!你這條蠢透了的、隻會搖尾乞憐的哈巴狗!現在!立刻!馬上!去給我傳令!!”他猛吸一口氣,吼得整個書房嗡嗡作響:“所有還能拿得動棍子的士兵!全他媽給我爬上城頭防守去!把兵械庫裡的黑瀝青通通搬上去!每道城門每處垛口!配十桶燒化的瀝青!二十捆乾透了的柴火堆!等那些該死的黃皮叛軍靠近城牆!靠近壕溝!就用火油點著了往下砸!用滾燙的瀝青潑死他們!用火燒死他們!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一千個該死的叛軍一起下地獄見撒旦去!!”

話音剛落,書房那雕著橡樹葉子的厚重木門被無聲地推開。一名穿著鑲金邊製服、臉色比紙還白的年輕侍從,雙手端著一個閃閃發亮的銀托盤,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連腳步聲都輕得如同幽靈。銀盤上靜靜地躺著幾份報紙。

格雷森像發泄般,隨手抓過最上麵那份印著金色皇家徽記的《皇家信使報》。那血紅的頭版通欄大標題如同一個冰冷的大耳刮子,狠狠抽在他臉上:“帝國的斜陽:堪培拉,最後的堡壘或將最終陷落!”

格雷森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幾乎是拚儘全力才穩住自己的眼睛,一行行地讀下去:

“……本報記者今日於極端危險的情勢下,冒險登上城樓西翼觀察哨。透過硝煙彌漫的縫隙,記者得以近距離親眼目睹敵軍部署:其軍容之肅殺嚴整,令人心悸!密密麻麻的藍色旗幟簡直遮天蔽日!更為觸目驚心的是,在敵軍陣地中央,記者觀測到至少八門巨型火炮——其炮身之長,令人匪夷所思!粗略估算竟可達七米!炮管黝黑發亮,如同來自地獄的巨獸之口!其威力可想而知!反觀我英勇但疲憊不堪的守城部隊,彈藥儲備經前幾日城外消耗戰及喬治湖慘敗後,已然告急,十不存三!糧倉也……(記者聲音因悲痛而停頓)……昨日下午城西臨時囤放麵粉及乾酪的主要糧倉突發大火,疑有叛軍奸細混入城中所為!全城存糧僅堪堪支撐三日所需……士兵們大多麵黃肌瘦,體力難支,士氣極低。天佑女王!帝國的榮光……難道真的……要在這南半球的風中,在堪培拉城頭……永久地……熄滅了嗎?嗚呼……悲夫!”

啪嗒一聲,一滴混濁的汗珠砸在報紙上,洇開一小片模糊。格雷森喘著粗氣,顫抖的手又抄起下麵那份《堪培拉晚報》。通欄標題更是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靈魂都在尖叫:“血色黃昏籠罩!總督府徹夜燈火通明,大量文件疑遭焚毀滅跡!”

那鉛字如小刀般割著他的神經:“……本報通訊員,冒著被總督衛隊以‘通敵’罪名當場擊斃的巨大風險,潛伏於鄰近總督府後花園的廢棄鐘樓上觀察整夜。可以確認的是,總督府後院內火光衝天!火堆燃燒得極其猛烈且規模巨大!絕非尋常取暖或烹飪之火!大批黑色或棕色的木箱、皮箱、卷宗盒被衛兵成車拉進院子,不加清點地直接投入火堆!紙張焚燒形成的濃烈煙塵裹挾著火星直衝夜空!記者僅憑空氣彌漫的獨特焦糊味便可斷定——那絕對是在大規模銷毀文件!……街談巷議如瘟疫蔓延,城內恐怖氛圍已到頂點!有傳言說叛軍早已秘密挖掘地道抵近城牆之下,隻等一聲令下破土而出!有傳言說城內供水係統的關鍵閘門已被叛軍內應控製,水源即將斷絕!更有甚者言之鑿鑿,稱駐泊在墨爾本港的帝國海軍最後一支援兵艦隊在馳援途中遭遇前所未見的強風暴……或已……全軍覆沒!港口……也已儘落敵手!我軍主力在城外早已潰散!城內……隻剩下少數海軍陸戰隊殘兵……在絕望中……負隅頑抗……死亡的氣息……已經籠罩……”

“撲通”一聲!格雷森感覺一股冰冷的寒氣從腳底板瞬間衝上頭頂,天旋地轉!手裡的報紙像燙手的烙鐵般滑脫,那些刺目的大字和鉛灰的紙張嘩啦啦散落一地。他再也支撐不住肥胖沉重的身體,雙膝重重地砸在柔軟的地毯上!那雙戴著寶石戒指的手死死摳住珍貴的波斯地毯,指甲幾乎要撕裂布帛摳進下麵的硬木地板裡去!

“上帝啊……”他頭深埋在昂貴的地毯絨毛裡,聲音悶悶的,像個被捂在被子裡的垂死之人最後的哀鳴,“約翰帝國的太陽……那永不落下的太陽……真他媽的……要……沉沒在這片……鳥不拉屎的……野蠻之地了嗎?!”

城外,漆黑的夜幕是最好的掩護。自治政府的工兵隊伍像一群不知疲倦、默不作聲的土撥鼠,正在緊張地挖掘著通向死亡與勝利的壕溝。

鐵鍬插入凍土的“嚓嚓”聲,泥土石塊滾落的“嘩啦”聲,壓抑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一首暗夜進行曲。數百條精壯漢子,一個個光著膀子或穿著沾滿汗水泥漿的短褂,揮汗如雨。泥土腥氣和濃重的汗餿味彌漫在冰冷的空氣中。李雲龍沒回指揮所,他像個最普通的工兵一樣,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剛剛挖出的濕漉漉的壕溝裡鑽來鑽去,親自指揮調度:“都聽好了!第一條平行的主壕溝!距離城牆就控製在四百碼的樣子!長度要足夠!橫著鋪開,給後頭跟上的兄弟們當臨時藏身的貓耳洞!再往前推!”他指指點點,“接上去的溝,挖成‘之’字形的!蛇行!拐彎抹角!這樣拐著彎向前拱!記住!每條延伸的壕溝和城牆的夾角要小於四十五度!腦袋彆他媽總對著城牆上那黑洞洞的槍眼炮口!那樣給人家當活靶子嗎?!都埋下頭!加把勁兒!趕在天亮前得給我摸到城腳下!”

另一頭,趙鐵柱提著一盞昏暗的風燈,在齊腰深的壕溝裡深一腳淺一腳地巡視。昏黃的燈光隻能照亮巴掌大一塊地方,晃過一張張年輕或滄桑、被汗水裹滿泥垢的臉。沒人說話,隻有牙齒偶爾因寒冷或用力而發出的輕微磕碰聲,和鐵鍬鏟土時撞到石頭的悶響。趙鐵柱仔細看著每一張臉,從那疲憊的臉上讀出來的隻有一樣東西——死磕到底的倔強。燈光的邊緣晃到前頭剛挖出來的一截新溝壁。

“哢嚓!”一聲不尋常的、帶著金屬刮擦感的脆響突然從前麵傳來,在一片沉悶的挖土聲中顯得格外刺耳!

趙鐵柱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像頭即將撲擊的豹子,猛地停下腳步,同時大手向後猛地一揮——那是個無聲但極其嚴厲的命令:所有人!停下!彆動!後麵埋頭苦乾的士兵們驟然定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個個僵在原地,大氣不敢出。

前麵幾個圍著出聲點的工兵,動作更加小心翼翼了,他們扔下鐵鍬,改用手一點一點地去扒那濕漉漉的黑土。那感覺,像在一個堆滿了炸藥的破廟裡徒手排引信。土被一點點扒開,一個深埋著的東西露出了猙獰的一角。借著昏暗的燈光,眾人看得心頭猛地一涼——竟是一枚鏽跡斑斑、帶著觸發引信的……地雷!正是約翰國軍隊埋下的……索命“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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