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座巨大船台上，赫然趴伏著十頭剛從混沌中誕生的鋼鐵史前巨獸！
它們不再僅僅是模型或圖紙上的線條，它們是活生生的、冰冷的、流淌著力量洪流的戰爭之神！流暢而磅礴的艦體線條如同被怒海衝刷了億萬年，每一寸鋼板都向外輻射著無匹的工業暴力和厚重質感。艦艏那猙獰的撞角被塑形成一條昂首欲噬的怒龍，龍紋之上覆蓋著的流雲與袋鼠圖騰構成的複合徽章，此刻正隨著艦體內澎湃的動力微微脈動，隱約噴出絲絲縷縷灼熱的氣霧，如同巨獸在呼吸！冰冷的月色如同實質的水銀，順著厚重裝甲板粗獷的棱角傾瀉而下，沿著那令人望之生畏的炮管緩緩流淌，將這十尊鋼鐵巨神的肅殺與神秘，烘托到極致！
“這……”萬茜倒吸一口冷氣，手中一顆黃銅軸承模型“當啷”一聲砸落鋼板，卻被胡泉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他的手指在她緊握的手套上輕輕一按。“伏波級鐵甲艦，”胡泉的聲音沉靜如磐石，指向最近那艘如深淵巨獸般沉默的首艦，“骨架，采自另一個時空英國海軍的‘上將級’。但我給它換了更硬的骨，加了更適合撕咬的獠牙！它隻屬於這裡！”
劉亦菲走到舷邊，探照燈光柱掃過，照亮她眼中燃燒的光焰，如同大海遇到了烈火：“我們的伏波級：長101米，寬21米，吃水深8米，排水10800噸！艦員530人！體內裝著兩台三脹式蒸汽怪獸，輸出7500馬力，讓它能在驚濤中跑出30公裡每小時的鬼魅速度！主炮是四門305毫米的巨獸咆哮者（25倍徑），副炮六門152毫米的撕裂者（35倍徑），更有12門47毫米速射炮、8門37毫米死神的低語伺候逼近之敵！水下還藏著四具356毫米的惡毒魚雷之吻！它穿的衣服？舷側457毫米裝甲！炮座裝甲最厚處292毫米！指揮塔那塊硬骨頭厚305毫米！甲板也有76毫米，足夠硬！”每一項冰冷的數字，都像一記重錘砸在聽眾的心房上。
李冰冰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一遍遍刮過伏波艦粗獷剛硬的輪廓，從猙獰的龍首撞角，到煙囪上線條流暢又不失古樸的特製圖騰，最後定在舷窗旁邊錨鏈孔邊那兩個如刀刻斧鑿般的陰刻篆文——“鎮瀾”。她緩緩收回目光，看向胡泉，聲音不高卻重若千鈞：“剛才看著它們列陣靜臥，倒想起您的話——‘海權如棋，落子無悔’。這十枚棋子，便是炎華在南洋這片血色棋盤上，決定勝負的第一枚——凶棋！”她話音裡的鋒銳，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凍了幾分。
無聲無息間，十艘伏波級的船舷梯同時放下。胡泉率先踏上“伏波一號”那用柚木鋪就、打磨得光可鑒人的舷梯。柚木上精雕的防滑紋路是袋鼠爪印與流雲的完美融合，他踏出的第一步，恰好和劉亦菲抬起的軍靴，同時落在一個微微凸起的、泛著金屬冷光的袋鼠爪印圖騰上。
艦橋內，水晶折射著燈光，照著鋥亮的黃銅舵輪。萬茜的手指重重地點在一幅巨大的南洋海圖上，聲音清冽如冰：“大統領，我反複測算過。這新改的副炮射界，能把方圓五海裡的海麵完全鎖死！強過約翰國‘海神號’整整一海裡！”她的目光如同獵鷹，猛地鎖住海圖上某個點，“隻要能卡死在巴達維亞港外，鬱金香人賴以續命的補給線……就徹底掐斷！”
“這門主炮，”劉亦菲的手拂過冰冷的炮管模型，聲音帶著驕傲和不容置疑的力量，“阿姆斯特朗的精髓，射程之內，便是死亡的審判席。世界上現存任何一艘敵艦的側舷，它都能一炮撕開。而我們包裹艦身的複合裝甲？足夠把對手的重炮炮彈反彈，甚至碾碎！”
萬茜的目光銳利地掃過艦體中線位置的魚雷發射管開口：“這些水下潛伏的殺手，能在半分鐘內，用鋪天蓋地的魚雷把接近的敵人淹沒！它們，就是貼身近戰時，我們最致命的獠牙！”那眼神裡的寒意，讓胡泉嘴角微微上揚。
趙麗穎站在艦橋上，視線越過舷窗，掃視著月光下基地那片巨大的建築輪廓。“基地的每一處工事設計，都在呼應著這條巨龍的呼吸與咆哮。”她的聲音沉穩清晰，“這是鋼鐵鑄就的海上長城，既為守護它而生，也因它的威能而屹立！這勝利，不止是炮火的轟鳴，更是同澤血肉鑄就！”
林誌玲迅速地翻看著艦內倉庫儲備清單的模擬圖表：“係統加持，物資通道永續不斷。”她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強大的掌控力，“從彈藥庫的堆積到水兵床鋪的每一個鉚釘，都在預期之內運行。我們的水兵，將在這頭鋼鐵巨獸腹中，得到應有的秩序和保障。”
李冰冰沿著寬闊的甲板無聲前行，腳步在一排剛硬冰冷艦體上銘刻的、金色如同火焰般的同澤理念標語前停下。“它不隻是戰爭機器，”她的聲音低沉而具有穿透力，像是從遙遠的曆史烽煙中傳來，“它更是‘同澤’劈開四海、傳布八方的鐵騎！從它啟航的那一刻起，犁開的每一道波浪，都是宣告！”
胡泉魁梧的身軀靠在“伏波一號”精心雕刻著龍紋與袋鼠圖騰圖案的舷邊欄杆上。夜風強勁，掀起他大衣的下擺，恰好與劉亦菲風衣的衣角在空中短暫而有力地觸碰。海風送來金屬冷卻的微微腥氣。他的目光，如同能穿透黑夜的燈塔光束，在列隊於墨爾本港的十艘伏波級姊妹艦和更遠處那片尚未完工的巨大船塢之間緩緩掃視。
“約翰國要做出這樣的戰艦，”他的聲音不大，卻在發動機的低沉轟鳴中清晰地傳到每一個隨行者的耳中，“沒個三五年苦工，啃不下這塊硬骨頭。”手指微微用力握緊冰冷的欄杆，“我們？十日！隻用了十日！是係統的力量，更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燃燒的結果！”
他的手指點向船塢深處暗影幢幢的地方：“現在，十艘姊妹艦！一、二、三艦隊，按原計劃分配！它們會是一記重拳！”目光陡轉，如鷹隼般銳利地投向身邊的“伏波一號”，“第四艦隊！籌建令即日起執行！就以它為核心！後續的伏波級！未來的定遠級！吉野級！都是它的利爪！”他聲音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南洋！那片曾經是彆人家池塘的海域，該有一支常駐的、屬於炎華的分艦隊了！以爪哇海為中心！”他微微側身，壓低聲音，對著身旁的趙麗穎低語，“這舷窗，用的是三層特製的夾膠玻璃……等爪哇事了，我帶你們去看那裡的珊瑚礁。月光下看，比倫敦水晶宮裡那種人工玩意兒，透亮一萬倍。”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在風裡幾乎聽不清，卻異常清晰地落入趙麗穎耳中。
胡泉的目光銳利如刀，透過艦橋巨大的觀景玻璃，刺破了眼前的黑暗，釘向那片遙遠的、風雲湧動的南洋海域。
“諸位！伏波已成！爪哇！”他的聲音陡然拔高，每一個字都如同艦炮撞針砸下，“爪哇群島鬱金香國的毒瘡，該剜掉了！我們的劍，已經磨得足夠鋒利！”
作戰指揮室燈火通明，巨大的赤道海圖桌亮如白晝。李冰冰的教鞭，如同判官手中的權杖，帶著千鈞之力，重重敲在了海圖中心那個標注著“巴達維亞（雅加達）”的點上！
“鬱金香國東印度公司總督，範·德·維特，貪婪成性！”她的聲音冰冷，如同從極地刮來的寒風，“正在瘋狂強征我華僑商鋪充當兵營！民怨，早已到了沸點！”教鞭如毒蛇吐信般一挑，“啪”地一聲，一份邊緣浸透黑紅汙漬、字跡扭曲如掙紮魂魄的控訴血書被甩在了桌麵上！那是巴達維亞“陳記米行”舉家泣血所書的絕命狀！
劉亦菲沉默著，將一具完美複刻的伏波級精鋼比例模型，“咚”地一聲穩穩安置在沙盤上邦加島的位置。那小模型在燈光下反射著寒光，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第四艦隊成軍，”她的聲音如同打磨好的指揮刀出鞘，帶著刺骨的鋒芒，“以年度海上演習為名，即刻開赴邦加島錨地！”她的指尖在那精鋼炮塔頂部某個微小但至關重要的控製按鈕上重重一按！沙盤上對應的整片巽他海峽水域驟然爆開數道由細密水珠模擬升騰的爆炸柱！“以此為支點，伏波的主炮射程，便足以將整個巽他海峽！東西兩條咽喉！徹底鎖死！”空氣中仿佛有硝煙彌漫開來。
趙麗穎幾乎是同時鋪開了一卷巨幅海圖，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如同血管經絡般複雜的洋流與海底地形數據。“巴達維亞港進出水道，”她聲音清晰，語速極快，“有天然屏障也有致命通道。我的想法是，”她的指尖精準地劃過幾處關鍵的狹窄水道，“秘密仿造，或者……強化加固那些天然的珊瑚礁盤！”她抬起頭，眼中閃過冷光，“我們的伏波艦吃水深，巨艦深水，自然來去自如。可鬱金香國那些還靠著風帆和人力的、吃水淺得像澡盆的老古董呢？”她嘴角那一抹寒意凝結的笑意極其清冷，圖上那些經過巧妙布置的暗礁，隱隱透著某種殺伐古陣的凶戾氣息，“一旦闖進這片死亡水域，就是等著我們宰殺的鐵棺材！”
劉亦菲點了點頭，目光在“伏波”模型冰冷的主炮口停留了一瞬。“要讓他們內部先亂起來！”她聲音低沉有力，“在爪哇本土……煽動大規模的反抗暴亂！這是給我們光明正大動手開火最好的借口！”她拳頭猛地砸在桌麵地圖上某個標記著種植園的坐標，“伏波級的巨炮，碾碎那些舊時代的破銅爛鐵，就像碾死螞蟻！”
萬茜立刻接上：“提供武器！我們需要把最好的裝備秘密輸送給爪哇人自己的反抗隊伍！”她的手重重拍在伏波艦模型堅硬的側舷裝甲帶上，“用我們的‘踏實的家夥’，讓他們的拳頭更硬，打得更狠！”
趙麗穎補充道：“人道主義旗幟不能倒！在爪哇外圍島嶼設立物資轉運和醫療救助中心！”她的聲音沉穩，“以救助戰爭流離失所的平民為名義，將我們的‘同澤’種子播撒出去！這同樣是戰場！是用人心贏得的勝利！”她話中的溫度，帶著堅定的力量。
林誌玲的十指如穿花蝴蝶般在亮銀色的算盤上飛舞，珠玉撞擊聲密集得像戰場上衝鋒前的號角！“明麵上的賬是這樣：鬱金香國在爪哇駐軍滿打滿算也就三千步兵，武器破舊得能進博物館！海軍更是隻有八艘老掉牙的風帆炮艦，連商船都打不過！火力對比？”她猛地停了珠算，五指合攏壓住瘋狂顫動的算珠，冷笑一聲，“我們一艘伏波艦！能把它在爪哇的海陸家當碾成齏粉！”她銳利的目光投向胡泉，“唯一的麻煩——差一個能立得住的、堵住西方那些衛道士們嘴的名號！”
胡泉沒等她話音完全落下，已大步走到林誌玲身側，他的手指如同一柄出鞘的匕首，重重戳在海圖上巴達維亞城邊一塊被特意標紅的區域——“華僑聚居區！”
“爪哇本土有個‘紅溪會’，首領叫陳阿福！”胡泉的聲音如同鐵錘砸在燒紅的鐵砧上，“秘密聯絡我們三個月了！就等一個火信！”他目光掃過在座所有人，“上個月，鬱金香國炮艦‘誤擊’我商船‘同澤號’，若在這之後……再‘恰巧’發生幾起針對我們華僑的極端迫害事件——”他刻意停頓，那未儘的寒意讓整個指揮室的溫度都驟降幾分。
劉亦菲接口，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冰：“那便是出兵護僑的正義之旗！情報部已經擬好了三份密電指令！爪哇最大的反殖民組織‘潘查希拉’，他們的彈藥庫快空了！”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掃過萬茜，“萬部長，你的毛瑟槍！你的克虜伯速射炮！該發威了！”她的目光最後釘在胡泉身上，眼裡的冰藍色像是結凍了千年的深海，“第四艦隊成軍後第一炮，我建議——瞄準巴達維亞港鬱金香國最大的鴉片儲藏倉庫！”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決絕的殺意，“炸飛那些毒害東亞百年的肮臟源頭！既斬斷他們維持統治的財脈，也了卻大統領禁絕煙毒的夙願！一箭穿心！”最後四個字，如同一顆冰珠砸在玻璃上，錚錚作響。
李冰冰展開一份用特殊蠟染工藝、帶著濃厚南洋氣息的手繪地圖。上麵無數紅點密集得像星空倒映在血海裡。“我已經派出了七批最核心的黨校教員，”她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化整為零潛入爪哇。就在那些華人地下夜校裡，講同澤，講平等！”她的手指點著圖上密集的紅點，“最新密報，已經有成百上千的爪哇青年華僑……能完整背誦《同澤三論》！”她的目光落在胡泉臉上，帶著洞察靈魂的力量，“這圖上每一個紅點，都是一雙飽含血淚、死死盯著炎華艦炮方向！期盼它能轟碎枷鎖的眼睛！”她將那份仿佛還帶著南洋硝煙氣味的地圖，用力按在胡泉攤開的掌心！
趙麗穎此時卻舉起手中一個閃爍著金屬光澤、精確複刻未來爪哇基地的微型模型。“我提議！”她的聲音帶著建築師特有的清晰和冷靜，“爪哇主島之外，再建立一個隱秘、堅固、足以支撐我們長期力量的支點！就在爪哇島的東側！”她的手指用力點在模型核心那塊象征主堡壘的位置，那結構複雜得如同鋼鐵迷宮，“用‘萬年水泥’技術！澆築地基和主體！確保足以抵抗三百毫米重炮直擊！”她抬頭看向胡泉，語速加快，“港口設計采用袋鼠爪式放射狀布局！大型戰艦！補給商船！統統都能藏得住，躲得巧！”她目光灼灼，“待這座基地建成，大統領大可站在主堡的最高觀景台上——那時映著印度洋墜入海平線的血紅夕陽，再回想今日墨爾本港這片小小的鷹巢……才知什麼叫真正的波瀾壯闊！”她語速很快，發間的玉簪似乎因激動而輕輕滑落。胡泉幾乎下意識地伸手，那帶著微溫的冰涼玉簪正好穩穩落入他厚實的掌心。
胡泉的目光，如同鎖定獵物的虎王，緩緩掃過沙盤上那片被標記為血腥競技場的爪哇群島。最終，他那枚從不離身、在油燈下閃爍著幽暗光芒的玄鐵扳指，如同審判之錘，帶著千鈞之力，猛地、決絕地——扣在了海圖桌正中心那片象征爪哇海核心的藍色的區域！
“當——！！！”金屬撞擊木桌的銳響如同炮彈出膛前的死亡寂靜！
“傳令‘紅溪會’！”胡泉的聲音斬釘截鐵，每一個字都像淬火的鋼釘楔進木頭，“全員——靜默待命！積蓄力量！時機未到！”他猛地抬頭，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探照燈光束射向前方，“待到聖誕節之夜！”
玄鐵扳指隨著他的意誌悍然滑動，帶著無匹的霸道與精準，死死碾壓在海圖上的某個點——三寶壟！
“在三寶壟！給我焚掉鬱金香人榨骨吸髓的最大稅源——那座糖廠！”胡泉的聲音如同地獄的罡風，冰冷徹骨，“我要看到那天晚上，三寶壟的火光把整個爪哇海都染透！讓它成為他們提前奏響的——末日喪鐘！”扳指如同一塊燃燒的烙印，死死按在那個點上！
他微微直起身，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鐵矛刺破天際：
“待他們被這把火燒得焦頭爛額！傾儘爪哇之兵前去鎮壓那片火海地獄之時——”
胡泉的目光如同實質的閃電，劈開整個指揮室的低氣壓！
“我伏波艦隊！以炎華共和國！保護海外僑民生命財產神聖不受侵犯之最高名義！全師開拔！全速突進！目標——巴達維亞！”
他一字一頓，每個字都重若雷霆：
“封港！繳械！全麵接管巴達維亞港口防禦！任何膽敢阻擋的！鬱金香國旗艦隻——立沉其艦！”
胡泉的聲音穿透薄霧，直抵每個人耳畔：“林誌玲，聯絡爪哇僑商！李冰冰，增派黨校教員！劉亦菲，擬製艦隊強化訓練大綱！萬茜，準備支援武器！趙麗穎，爪哇基地圖紙連夜趕出！”他的目光在她們五人臉上依次緩緩掃過，那目光裡包含了命令、信任和一種更深沉的東西，“等爪哇的烽煙熄滅，我在伏波一號艦艏那麵透明的夾膠玻璃前——開一瓶澳洲最好的紅酒。我們——一起看南洋的星鬥，如何？”
艦體之外，墨爾本灣的狂濤正以最原始的狂暴力量狠狠衝擊著鋼鐵船舷！沉重的撞擊聲“嘭！嘭！嘭！”，如同蠻荒時代部族征伐的戰鼓，在為這支即將遠征的鐵血艦隊敲響進軍曲！胡泉轉過身，他的背影如同屹立千年的礁石。伏波一號主艦橋上，那幾具足以撕裂黑夜的巨型探照燈光束，如同天神投下的審判之矛，凶狠地刺破濃稠的海霧！刺眼的光柱裡，無數驚飛的海鳥瘋狂尖嘯著，倉惶逃離這鋼鐵巨獸的蘇醒之地。這驚飛亂撞的鳥影，竟與在遙遠的東方，一個依托著朽爛船板搖搖欲墜的殖民帝國，在巨龍蘇醒、鋼牙亮出之際，即將陷入倉惶潰退的景象，詭異地重合在一起……
薄霧被晨曦染成金粉的瞬間，“伏波一號”主桅杆頂端的信號燈驟然點亮！那麵巨大的、以深藍為底色的炎華龍紋旗被強勁的海風“呼啦”一聲狠狠抖開！猙獰的龍首與袋鼠圖騰在晨光中如同浴火重生！旗幟邊緣，象征藍花楹的金粉紋路隨著勁風飛散，飄落進墨爾本深藍的海水裡，如同為這鋼鐵巨艦獻上的無聲祭禮。
胡泉挺拔的身影立在艦橋最前端，如同利劍刺向蒼穹。身旁五人與他並肩而立。劉亦菲深藍的呢子軍大衣下擺與他的黑色披風在風中時而激烈糾纏，時而短暫分離。萬茜戴著白手套的手垂在身側，指關節不時與他的硬質軍褲線條有著微不可察的觸碰。林誌玲手中厚厚的賬簿硬殼邊緣，隨著海風的吹拂，一次次輕輕地、不規律地擦過胡泉筆挺的褲線。李冰冰手中那卷沉甸甸的竹簡投影，斜斜地落在胡泉寬厚的肩頭，隨著艦身的晃動如影隨形。趙麗穎手裡那個微型基地模型銳利的棱角底座，無意識地壓在了他鋥亮軍靴的靴尖前方。
十艘伏波級鋼鐵巨獸，如同十座剛從熔岩海洋中淬煉而出的鋼山，在漸漸彌漫的晨霧中蟄伏著。艦體主炮粗壯的炮管、厚重裝甲板上那些被刻意設計成簡約至極的直角切麵，都在無聲地散發著一股純粹暴戾的鋼鐵殺意！然而在這鋼鐵死亡的冰冷表層之下，艦艏龍紋的靈動、袋鼠圖騰特有的強韌，又如同東方巨龍深藏於血脈骨髓之中的柔韌生機——恰似胡泉與這五位各有驚世才華的女士之間，於鐵血權柄的森嚴羅網之下，那無形中流動著的理解與默契。
千裡之外，爪哇海域平靜的水麵之下，一股由鋼鐵意誌、紅顏智謀與滔天巨艦共同掀起的滅頂風暴，已然在太平洋黎明的第一縷金暉中——猙獰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