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陳大柱也挺詫異,李俊生居然還開起飯店來了。
他倒是沒疑惑李俊生哪兒來的錢,畢竟自己剛被他訛走一千多塊錢!
陳大柱就是質疑李俊生那手藝,其次就是妒忌,自己都這樣了,憑什麼李俊生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陳大柱坐在病床上,咬牙切齒說著眼紅的話!
“他李俊生一個機械廠的工人改行開飯店,做出來的飯能吃嗎?要我看,他那飯店也開不了多久。”
“如今的政策,對他這樣的個體戶又不好,不像國營的,哪怕要賠本,上麵還有補貼,他要是虧錢,是要把褲衩子都賠裡的!”
“現在大家也看不起他這樣的個體戶,擱在前麵那些年,他就是資本主義,是要遊街批鬥的,有什麼可牛逼的。”
馬玉蓮在一邊聽著陳大柱唱衰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
她覺得陳大柱說得有點不對,管彆人看不看得起呢,自己手裡有錢,日子過得好就得了。
如果是她的話,她不介意當個體戶,隻要有錢就行!
陳大柱也沉默了一瞬,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在穩住馬玉蓮一樣繼續說道:“不管他了,我兒子現在可是國企的員工,比他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我估計他也蹦躂不了多久,說不定沒幾天,這飯店就要黃鋪子倒閉。”
馬玉蓮有些心不在焉地附和著,“我覺著也是,李俊生哪兒是當老板的料啊。”
嘴上這麼說,馬玉蓮心中卻在陳大柱和李俊生之間產生了動搖。
倒不是說李俊生有多好,隻是馬玉蓮想當老板娘!
陳誌遠再怎麼是國企工人,那和自己也沒啥太大的關係,如果自己是老板娘,那整個飯店可是自己說了算的。
要是雇的服務員多起來,自己也算是一個領導,能是陳誌遠一個工人能比的?
馬玉蓮一心陷在老板娘的幻想裡,連陳大柱都忽視在一旁,無心照顧。
陳大柱眼見她心不在焉,當即察覺到不對勁兒!
這馬玉蓮不會是後悔跟李俊生離婚,想拋下自己吧?
想到這兒,陳大柱麵色陰沉下來。
他懶得跟馬玉蓮費心思,隻沉著臉,直言不諱道:“怎麼?你後悔跟李俊生離婚,又想回去了是嗎?”
馬玉蓮心中咯噔一下,沒想到陳大柱看穿了她的心思!
對上陳大柱陰鷙的目光,馬玉蓮連忙擺手否認,“老陳,瞧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後悔跟他離婚!”
“那你剛剛在想什麼?自打從李俊生的飯店回來,就心不在焉的,怕不是嫌棄我了!”
看陳大柱情緒激動,馬玉蓮好聲好氣地安撫他,“我隻是在想,有沒有辦法把李俊生這飯店弄到咱們倆手裡,怎麼可能讓他過上好日子。”
“可是細想想,李俊生這個體戶飯店也不穩定,不用我們管,指不定哪天就關門了!”
陳大柱緊盯著馬玉蓮的臉,似乎在辨認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如今陳大柱多疑的模樣,讓馬玉蓮心裡有點叫苦不迭!
她隻能繼續寬慰陳大柱,對其假笑道:“李俊生就是再怎麼折騰,也不比咱們好,開飯店也不比誌遠在國企穩定。”
“其他的你也不用擔心,現在老大國軍兒跟著我,咱們家裡可多了幾個人出力呢,日子肯定比以前更好!”
“要我說,咱倆現在就可以退休了,國軍兒的工作也不錯,清閒工資也不算特彆低。”
陳大柱點點頭,見馬玉蓮這麼說,他心裡才稍微舒服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