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誓要仇人們能百倍償還,懇求孩子們都能得以善終,希望能帶著春嬋三人走到最後,走完上一世的最後一步。
還有,他。
她要進忠,要獨占那份熾烈情感,要生死相隨,要相伴餘生。
嬿婉放下陶碗,拿起銅簽挑亮了些燭火,又添了些燈油才推到春蟬跟前:“你隻勸我保護手,怎麼忘了自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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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嬋怎麼會不知道呢,刺繡最重要的就是雙眼和雙手,但以她們的份例哪裡能這法用,可活計又不能耽擱,隻能苦熬著了,左右她們還年輕。
嬿婉拿出那枚荷包在春嬋跟前晃了晃:“放心,這次我家裡人出息了些,以後不用我再接濟,明個兒我就去與芬姑姑多買些燈油來。”
兩人被分到四執庫的時間都差不多,春嬋自己能拿全月例都是靠著拚命做活,到手的銀錢基本上也都花在了燈油這些物事上,至今存銀不過三四兩。但嬿婉不同,就說這縫補吧,嬿婉繡出來就是比她們的更好更快,幾乎不用在私下裡熬時間,甚至還能額外繡活拿到宮外去換錢。
春嬋聞言高興極了,宮裡低下如她們宮女也是要花銀子的,先前嬿婉基本上不給自己留銀子的事,她即便有心相勸也不知如何開口,可現在不一樣了。
“銀子哪能這法兒用,你身上這件夾襖還是兩年前的,棉花都舊了。”春嬋拿手比劃了下:“比著你的身量也小了,芬姑姑那裡肯定有好棉花,你用銀子換來咱們自己補進去。還有你這手……”
說到最後春嬋雖然猶覺不夠,但也覺得自己太絮叨了,以嬿婉的聰慧哪裡用她安排啊。
“都聽春蟬姐姐的,還是春蟬姐姐關心我。”眼前這張初顯柔美的麵容上不見絲毫不耐,甚至還喚出有些久遠的稱呼,春嬋微微紅了臉。
她年長嬿婉一歲,但相識以來往往是嬿婉幫她出主意,漸漸的她們之間便互稱名字了。
“好了,趕緊睡吧,明日還得早起乾活呢。”春嬋拍了拍懷裡人單薄的脊背,伸手想將燭火調暗些卻被人阻止。
“彆,你還得繡活呢。而且我也有事想同你說。”
窗外寒風嘶吼,窗內燈火暖亮,環境差異之大,但春嬋依舊想出去吹吹風清醒下。
肯定…肯定…是剛才加的炭太多了,炭息入體才導致她幻聽到嬿婉說要換去壽康宮伺候,還是帶著她一塊兒!
“春嬋,你願不願意同我一塊走?”
還沒緩過來的春嬋下意識點了下頭,很快又拚命搖頭:“嬿婉,你的好意我領了,但這要花的銀子太多了!而且我聽說鹹福宮和延慶殿的兩位娘娘也都是脾性溫和的,壽康宮安穩歸安穩,但……那裡沒主子啊。”
說到最後春嬋將聲音壓到最低,這話要是被人聽去了她的腦袋也就可以搬家了。
感受著這份全然的信任,心中酸澀越發難忍,嬿婉剛想安慰春嬋幾句,想要開口時才發現嗓音中已帶哭腔。
“你…你彆哭啊。我就是覺得有主子坐鎮的會好過點,起碼能有賞賜拿不是。”
銀子是個好東西,尤其等到她們二十五歲出宮後,這可是最有力的依仗了。
但看到嬿婉那微紅的眼眶被白皙皮膚襯得越發可憐,春嬋哽了下,開始滿腦子地搜刮慈寧宮的好處:“但壽康宮裡肯定比其他地方事少,先帝爺高壽,聖上肯定也不差的……”
怎麼會,今年這宮裡就該掛白幡了。
嬿婉耐心地等春蟬說完,自己也平複好了情緒:“嗯,是我想的淺了。隻是今日我聽說壽康宮裡人手少,分撥到宮人頭上的東西也會多,覺得即便每月隻拿月例也能攢不少銀錢。”
想到嬿婉曾提起過的淩侍衛,春嬋恍然大悟,她就說嬿婉怎麼會做這樣的選擇。
但想想說的也沒錯,四執庫裡活計多,人也多,不受剝削就很難了,更彆說去各宮送衣裳時拿賞錢了,出宮了都不一定能輪到她們。
嬿婉見春嬋似有所動,暗暗拱了把火:“銀子很重要,但身體也重要不是,我不想像芬姑姑那般眼花了,針也拿不起了。”
聽到這吐槽芬姑姑的話春嬋下意識一激靈,但也免不得去想:在宮外女子要想掙錢主要就是靠繡活,若是拿不起針了她家裡怎麼會容她白吃白喝,肯定會隨便找戶人家,拿她去換禮錢的!
幾乎做出的決定的春嬋對上嬿婉那充斥著希冀的目光,有些張不開嘴:“嬿婉,我……”
“春嬋姐姐,在宮裡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嬿婉握住春嬋的一隻手,語氣認真:“我也是有私心的,想要你陪著我,當我的依靠。”
春嬋有點想哭:“你哪裡需要我幫忙啊?”
“怎麼不用!”嬿婉端起陶碗將剩下的水喝淨,亮了亮空碗:“我這一回來就有熱水喝,就有熱炕睡,都是因為春嬋姐姐啊。”
見女孩全然不提對自己的提點幫助,隻說她順手做的小事,春嬋惺了惺鼻子,啞聲道:“嬿婉,哪怕以後出宮了,隻要你說,無論在哪我都幫你。”
“嗯!”
油燈上的燭火炸開一個火星,屋內更加明亮;炭盆中的炭又燒完一塊,屋內越發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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