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起來敬酒,弘曆端起酒杯沾了沾唇,心中想到:待開春天暖後就將永珹挪去擷芳殿吧,趁著年齡小挑幾個好的嬤嬤照顧著,不比嘉嬪這個生母差。
而敬酒的如懿卻是滿心失望,自她出冷宮以來皇上便未曾到翊坤宮歇過,她自己的心結未解,除卻為淩雲徹請功外也未曾與皇上交談過。
今日除夕,她原想讓他們兩人敞開心扉,將所有誤會都留在過去的一年,可皇上卻是如此表現……
宴會結束後,弘曆同皇後回了長春宮,其餘人也各自散去。
如懿和海蘭帶著宮人向著翊坤宮走去,可身後突然衝出一抬轎輦,海蘭情急之下將自己墊在如懿身下,結結實實的受了兩個人的傷。
“這不是進了冷宮還要體麵的嫻嬪嗎?如今怎麼倒在地上了,還與海常在抱在一處,這可不體麵啊。”
雖有海蘭墊著,但如懿也是摔到了手臂,疼的滿頭大汗:“阿箬,你胡說什麼呢!宮道疾行,本就有違宮規,你”
“本宮與嫻嬪同在嬪位,嫻嬪這般稱呼怕是不妥吧。”阿箬倚在身後的靠背上,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瞧嫻嬪這一跤不小心摔的,本宮這有方帕子,就讓你拿去包紮一下吧。”
如懿氣的臉色發白,但見到那帕子上的圖案時,手上不自覺鬆了力氣,若不是有澤芝扶著,海蘭險些又趴在地上。
“這帕子你哪裡來的!”
阿箬鬆開帕子,任憑其自由落地:“自然是皇上給的,如今嫻嬪可接好了這禦賜之物。”
說完後,阿箬就讓抬轎的太監繼續前行,一行人揚長而去,徒留如懿蹲在地上握著那帕子魂不守舍,海蘭趴在地上忍痛伸手呼喚著:“姐姐,你可有事?”
還未等如懿將那繡著青櫻紅荔的帕子塞進袖中,隻聽到得澤芝驚呼道:“血!海常在身下流血了!”
第二日,大年初一。
“祝額娘新春祥樂。”
嬿婉一手摟一個將兩個說話奶聲奶氣的玉娃娃抱進懷裡,一人親了一口:“好。新的一年,永琛和璟琇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她的孩子一定會平安健康地長大。
璟琇反手摟住額娘軟軟地親了一口:“額娘給的金金,喜歡!”
昨日的除夕年宴兩個孩子年歲尚小,給皇帝行了禮後嬿婉早早地就讓王蟾領著瀾翠、緗葉將孩子帶回永壽宮休息了。
至於璟琇說的金金……應該是指她讓內務府用金玉打造的壓祟錢吧,大約兩個孩子手掌大小,早早地就壓在枕頭下了。
嬿婉看著兩個孩子的目光柔的都要滴出水來:“喜歡就好。那永琛呢?”
“喜歡。”
瞧著這小人兒說的言簡意賅的,雖然早就看出了端倪,但嬿婉還是忍不住捏了捏永琛的小圓臉,捏走了瞌睡蟲。
永琛這能能少說一個字就不多說半個,能少走一步路就不多爬半步的性子看來真是天生的。
一開始以為是營養不夠,後來幾經觀察,嬿婉確認了,這孩子就是不愛動彈,不愛說話,一個字:懶。
永琛的眼睛隨她:眼型圓潤,眼尾上挑,如今年歲還小,一雙眼眸像極了森林中的小鹿,水潤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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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將睡眠時間過長的崽兒叫醒時,對上這雙眼誰沒個罪惡感呢。
不就是喜歡睡覺嘛!讓他睡!
但嬿婉每回都下手果斷,毫不手軟,要是說璟琇是表裡如一的糯米團子,永琛就是外軟裡黑的芝麻湯圓。
問她怎麼知道?永琛隨她。
正當母子三人玩的高興呢,有一人忽然自殿外走來:“你們母子三人這是玩什麼呢?”
嬿婉將兩個孩子放在榻上,自個兒要下榻去請安,腳還未落地便被人製止:“不必行禮了。”
“謝皇上。”
嬿婉是順勢坐了回去,卻沒製止兩個孩子給弘曆行禮,畢竟現在可是一個孝字壓過天去的時代。
等弘曆挨個兒抱了抱兩個孩子,又與玩樂了會兒後讓乳母將孩子抱了回去:“你將兩個孩子養的不錯,挺活潑的。”
“皇上是認真的嗎?”嬿婉遞了盞茶給弘曆:“這倆孩子雖是同日出生,可這性子實在是差有些多了。”
“永琛的性子的確是和軟了些,但朕能瞧出來這孩子是個心裡靈清的。”弘曆如今膝下孩子不多,年紀稍大的幾個都已是知禮守儀的,稍小的幾個不是病弱便是木訥了些,而永琛和璟琇兩個卻是恰到好處的包容了他那顆慈父之心。
所以如今永壽宮裡反而是嚴母慈父的時候多些,弘曆又與嬿婉聊了些關於孩子的話,兩盞茶過去了,嬿婉示意春嬋拿一身皇帝的常服過來:“若是皇上之後無甚要事,不如換上常服,正月裡也能鬆散些。”
“朕稍後還要回禦書房同大臣們議事,今日朕過來除了看望兩個孩子還有件事同你說。”說到這,弘曆的語氣有些不悅道:“海常在頭回遇喜,如今胎相不穩,嫻嬪沒有遇喜過,純妃也有了身孕,朕打算讓她暫時挪來永壽宮居住,你也能指點她一些,你覺得如何啊?”
不如何。
於情於理,於利於險,都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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