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的冷意如同冬日霜雪,刺骨寒心。
“永珹已有六歲,朕打算讓他搬到擷芳殿起居,讓禦前侍衛守著,皇後再安排些細心的宮人過去伺候。”
這話的言外之意豈不是不信任嘉嬪,要防著些。
“是,皇上。”
說完話弘曆已起身向寢殿走去,皇後看著桌案上的折子,滿心平靜。
高氏為素練蒙騙,金氏也不清白。
這宮裡,哪裡有真正的盟友呢,不過為利所驅罷了。
……
三月初八,是個難得的晴天,春風和煦,萬物生長。
“……茲仰承皇太後慈諭,令妃魏氏晉為令貴妃,嫻嬪烏拉那拉氏晉為嫻妃,婉常在陳氏晉婉貴人,宮女李氏晉秀答應。欽哉。”
“謝皇上隆恩。”
冊封禮至此結束,眾嬪妃自蒲團站起,雖說如今天氣尚未回暖,但這一身吉服加上足分量的首飾,也是累的出了一身薄汗。
可身上再累,也比不過心上的滿足感。
這回大封六宮來的突然,這封賞名單出來時也是讓不少人心裡打了個顫。
宮內晉封不外乎幾種原因,一皇嗣,二聖寵,三家世,而資曆總是排在這三者後麵。
就說頻頻侍寢的慎嬪和舒嬪吧,這兩位雖然得寵,但卻都沒有個一兒半女的,還是與曾遇喜過的玫嬪和儀嬪同居嬪位。
而誕孕兩位皇子的玉族貴女嘉嬪和另一位既是潛邸老人又兒女雙全的純妃膝下居然也未得以晉封。
這其中隱秘實在讓人心癢難耐,可是紫禁城往往最容不下好奇心。
晉封禮結束後,一回到永壽宮,嬿婉便被一群熱熱鬨鬨撲了個正著。
“額娘,您這一身真好看。”璟琇樂顛顛地將一杯棗茶遞給嬿婉。
招不在老,好用就成;話不在多,好聽便成。
至於其中混著什麼喵喵汪汪的,嬿婉就當也是誇她了。
喝完棗茶後,嬿婉把吉帽摘下來遞給一旁的宮女:“等了好一會兒了吧,今個兒的大字呢?”
一旁候著的緗葉立刻將一疊大字拿了出來,嬿婉仔細翻看著,隨著她一張張的翻過去,璟琇手裡的犬鏈也越握越緊。
自從她和五哥滿了六歲後,額娘就親自教導他們兩個讀書練字,她以為那麼多張字額娘不會仔細查閱。
就偷懶了一次,寫的飄了些,她就被額娘拘在永壽宮裡整整三天!
不說她悶的慌,連金團和銀團的皮毛都不亮了。
“嗯,框架寫的是有模有樣了,以後還敢偷懶嗎?”
璟琇搖頭跟撥浪鼓似的,手中牽著的兩隻犬也汪汪叫,似在應和主人。
“行了,出去玩時不許到處亂跑,也不許把宮人甩掉。”
璟琇歡呼一聲,宛如三隻撒歡的狗崽般奔出了永壽宮。
“額娘,璟琇喜歡騎射玩樂,您為何一定讓她也每日習文呢?”
永琛實在不解,世人各有長短,璟琇聰明,隔幾日習文也不見得落下多少進度啊。
嬿婉摸了摸永琛的小腦門,將走的搖搖晃晃的璟妘一並摟進懷裡,語重心長道:“可這玉不琢不成器啊。”
“行業萬千,文武兩道皆可做基,額娘不希望你們將來麵臨抉擇時卻後悔當初。”
學習是一場終身的旅行,人生這輛馬車也會遇到一座座或大或小的山頭等待人們去翻閱。
她的孩子可以停在半山腰,可以停在山腳,但她不希望他們沒有翻越山嶺的能力。
永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剛想再說什麼時,頭頂又覆上一片溫熱,溫柔又和煦。
“永琛,玉團和烏團是不是又胖了圈,額娘同你說過什麼了?”
額……
“額娘,我帶它們去散步。”
璟妘年紀不大,但已是有自己的主見,今個兒看姐姐遛犬,明個兒陪哥哥遛貓,又或者在兩位兄姐讀書時冷不丁地學上幾句話。
永琛正將庭院中趴在秋千上的兩隻胖貓抱了下來,璟琇貼在額娘側臉上軟軟地親了一口。
嗯,放行了,可以去一塊兒遛貓了。
進了正殿後嬿婉坐在梳妝台前,讓春嬋等人服侍她將這一身衣裳釵環換了。
剛換到一半,屏風外來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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