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山,雲居閣。
芩婆精通奇門遁甲,即便隱居一隅,也從未放棄修煉,這周圍的陣法也是時常更換。
這一日,芩婆打算試驗布置一個自己新改良的陣法,便將漆木山趕了出去。
“老婆子,你之前可沒這習慣,自從兩年前那小丫頭離開,你一布置陣法就拿我撒氣。”
漆木山隨身攜帶的酒壺空了,剛打算開壇那小丫頭每年都安排人送來的禦酒再去修煉,就被芩婆趕了出來。
差點兒酒壇都碎了。
回應漆木山的隻有陣法的千變萬化。
哼。
漆木山聞了口酒香,決定不與自家老婆子計較。
剛打算開壇時,忽然聽到竹林迷陣外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師父!”
師什麼父啊,相夷那臭小子不至於連個迷陣都解不開……對了,還有單孤刀。
“孤刀,你怎麼回來了?身上怎麼受了這麼多傷?”
見漆木山竟然在竹林中喝酒而非練武,單孤刀心中暗道失策,但戲還是得繼續演下去:“師父,相夷他與金鴛盟的笛飛聲在東海大戰,又被奸人暗下了碧茶之毒,懇請師父出山,去救一救師弟!”
當初習武時,漆木山說他天資不夠,學了洗筋伐髓訣倒是平添累贅,所以這門獨門武學隻教了李相夷一人。
“什麼!”
漆木山也顧不得被打碎的酒壇,隻想親自下山去救他的寶貝徒弟,向著家裡飛去,打算將芩婆也叫上。
“師父!小心!”
因為對徒弟的信任,漆木山本能地向著一旁躲去,並向身後轟出一掌。
“無心槐!修羅草!你…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修羅草見血瘋長,本可用洗筋伐髓訣倒轉經脈逼出;但至純無心槐卻是絕好的散功香,方才那一掌一躲,漆木山吸入不少。
“師父,這些東西本該就屬於我的。”
看著被自己重傷的漆木山,單孤刀眼神中滿是暢快與殺意。
他早就忍夠了!
從習武開始,李相夷便是壓在他頭頂的巨石,日日壓得他喘不過氣,可要是沒有這老頭,李相夷憑什麼能練得一身絕世武功!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將他弄死在乞丐堆裡……
錚!
一柄飛劍打落了單孤刀的殺招,更是直逼單孤刀命門。
“玄鐵寶甲?看來你這個江湖人都知道的死人是真的很怕死。”著玄色衣衫之人牢牢擋在漆木山麵前,方才險些擊殺單孤刀的飛劍也被她握在手中。
單憑方才那一劍,單孤刀就知自己今日是殺不得漆木山,又被道破身份,隻得扔出一把鐵丸後後撤逃走。
鐵丸炸開,迸發出黑褐色液體,連水火不侵的鴻羽緞都被留下一個個冒著黑氣的小洞。
人頭煞,南胤秘術之一。
在南胤舊都調查了個底朝天的朝輕一眼就認了出來,也明白她之前安排的監察衛為何沒能攔住單孤刀。
但現在更要緊的是救人。
山下還有數十名同她一道從南胤歸來的監察衛,即便逮不住人,自保也是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