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兒那沒什麼事,躺在床上養病也不忘讀書,大娘子心疼他可也勸不動。”
雖這不是她前來的原因,但劉媽媽依舊將如蘭詢問的消息如數告知。
“大姑娘馬上要出嫁了,主君想讓老太太再抱個姑娘在身邊養著,這幾日裡四姑娘和六姑娘都去的勤快。”
如蘭不置可否:“衛小娘肚子裡馬上出生的孩子豈不更合適?遮遮掩掩地又高明到哪兒去了。”
盛紘想讓老太太撫養墨蘭,抬一抬墨蘭的身份,可老太太卻不願意,兩者相僵,最後的桃子不知被誰摘了去。
劉媽媽也覺得是這個理,奈何林小娘出招是個不擇手段的。
“奴婢聽說,六姑娘本是不願去的,衛小娘堅持,這些日還經常獨自落淚,大夫去把了脈說是憂思傷身,生產時怕是不容易。”
嗬。
衛小娘又非沒有生養過,顧著大的,就不顧肚子裡那個了?
既然想守著那份清高小心不去爭,那就彆自怨自艾沒法兒讓孩子有個好的未來;不然就低下身段去爭,憑著衛小娘的才情和臉蛋,得寵不是什麼難事。
離著明蘭和她肚子裡那個長大還有許久,怎麼著也爭的出一份家業來。
何況衛小娘入府也有七八年了,要是還看不清當家主母是個什麼性子,隻能說一切都是她該受的……
等等。
“劉媽媽,你說衛小娘該不會覺得我阿娘給足她份例,照顧她,是想害她吧?”
劉媽媽震驚。
這不能吧。
衛小娘這都是第二次有孕了,總不至於這點兒眼力都沒有。
如蘭卻覺得越發有可能,上一世中林小娘掌著廚房,等衛小娘月份大了儘是送些大魚大肉等油水大的菜過去;還想法子趕走了衛小娘身邊的小蝶,再將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鬟送給衛小娘使喚。
當時她聽誰說過一耳朵,說衛小娘每日裡也是這般悶悶不樂;生產時身邊的丫鬟不經事,見穩婆跑了,也都嚇跑了,這才導致難產去世。
仔細比對,跟現在有何區彆?
怎麼辦,她不太想要這步棋了,費力且性價比低。
如蘭尋了些半真半假的話點了劉媽媽幾句,劉媽媽也漸漸回過味兒來,但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大娘子有兒有女,又有王家撐腰,作甚要去害她啊?她可是大娘子做主買進來的。”
如蘭也琢磨不透衛小娘的想法。
她到底想不想讓老太太撫養明蘭了?否則擺出這副姿態,明蘭豈不是更抗拒去老太太房中。
“劉媽媽,等父親過來時,你讓阿娘提上一提就好了。左右該她得的,阿娘沒有少了半分。”
如蘭摸著鬥篷上精美的刺繡,貓兒撲蝶,意為長壽平安,藏著的都是一個母親對兒女的最真摯的希冀。
“真要是看不開,隨她去。”
日子終歸是自己去過,何況她不缺這一步棋。
劉媽媽心裡有了譜,將自己帶來的賬簿與對牌交給如蘭。
“姑娘的那間鋪子在十裡街上,是大娘子嫁給主君後買的;現在是間布莊,這些都是曆年的賬簿和管事對牌。”
如蘭拿了最近的一本就看了起來。
“還是阿娘懂我,知道我在床上待的無聊了。”
劉媽媽笑了笑,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壽安堂那兒其餘兩個姑娘都去了,她們五姑娘不好不去;正好五姑娘前些日病了,索性多養幾日,避開這段時日的倒春寒。
……
又是一日從壽安堂歸來,明蘭捧著祖母給她的酥餅,打算帶回去讓阿娘嘗一嘗。
回到小院的路上卻碰到許久未見的父親。
“見過父親。”
衛小娘是個性子淡的,盛紘同她說了幾句便冷了場,覺得無趣便起身離開,碰到這個見得少的女兒,也開口關心了幾句才回去了。
明蘭看了看盛紘走來的方向,是她們院子的方向。
該不會是阿娘出什麼事了?
明蘭帶著婢女小桃一路小跑著回去,手裡的酥餅險些都掉了。
衛小娘身邊很多時候伺候的隻有小蝶一個,因此明蘭回來時也是無人通報。
走近房間時聽到隱隱的啜泣聲。
“小娘,主君來看你了,你怎麼還哭了呢。”
“主君來了又是什麼好事?這府裡有正頭娘子,又有得寵的林小娘,若是礙了眼,我們的日子怎麼會好過了。”
“小娘!您怎麼會這麼想!主君去哪兒,大娘子尚管不了,林小娘也不過是個小娘。您現在最要緊的平安生下肚子裡的小主子。”
說完話後,小蝶見炭盆裡的炭火快燃儘了,趕忙添了些。
因此也未曾注意到,衛小娘見著她的動作眼神越發黯淡,不自覺地撫上肚子。
大娘子每日多給的兩斤炭火反而讓她渾身發冷,讓她成為旁人的眼中釘……
恐怕這府中沒人想讓她生下這個孩子。
房間裡歸於寧靜,房間外亦然。
等小蝶搬著炭筐出來時,隻有角落裡多了幾點酥餅碎渣。
風一吹,便不見了。
喜歡綜影視:苔花亦開請大家收藏:()綜影視:苔花亦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