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個十四歲的少年郎先前已經吃了六屜豬油素菜團子呢。
終於吃上頓飽飯的少年滿足地端起粗瓷碗喝了口豆漿。
豆漿磨的並不細,入口有渣,豆腥味也濃,但不見少年有半分嫌棄,喝的一滴不剩。
“吃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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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了,我可以走嗎?”
鬥笠人搖了搖頭:“我家主君說了日後管飽管穿,還可以教你習武,但你必須要讀書習字。”
哇哦,聽著跟天上掉餡餅一樣。
就像他原本在前往祭拜祖墓的路上,因為逆賊刺殺而掉落山崖,醒來時卻一身赤裸地躺在茅草屋裡。
要不是他跑的夠快,就埋在茅草屋裡了。
打聽過後才知道如今竟還是宋仁宗在位的時期。
他這個大明太子來到宋朝,可真是羊入虎口……好吧,應當還沒有人想到再過百年,這裡會燃起熊熊戰火,鮮血漂櫓,民不聊生。
但對於朱標來說,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否則不等做些什麼,先餓死在這兒了。
十四歲的朱標吃過苦,享過福,扛鹽包不算什麼,主要是吃不飽。
每日到手的工錢還不夠吃飯的,隻能睡在茅草堆裡,若非他身板夠結實,怕是早就倒下了。
所以當這個鬥笠人突然將他從茅草堆帶走時,朱標一點兒都不擔心。
他根本沒有可圖的,瞧,誰會給死人吃三兩銀子的飯食,還有肉。
朱標禮貌問道:“敢問你家主君是哪位?”
“你答應了,才能說。”
朱標微笑道:“我有拒絕的餘地?”
當然有,但主君說了,拒絕了就再問,問的多了總會答應的。
雖然這鬥笠人什麼話都沒說,但此時無聲更勝有聲。
朱標歎了口氣,誰讓他吃了人家三兩銀子的飯食呢。
他如今彆說三兩,就是一文錢都沒有。
也不知當初他那兩手空空的爹是怎麼蕩平亂世,成為天下之主的。
但估計沒有一上來就欠人三兩銀子的。
“你家主君是需要……護衛?”
朱標想了又想,自己這個黑戶能被看中的就是先前展示出的力大吧。
“主君說了,你答應了才能說。”
少年雖衣著貧苦,舉止間卻自有風骨氣度,即便落入下風,依舊是不卑不亢。
朱標的脾氣一向很好:“那你家主君想做什麼?這能說嗎?”
鬥笠人點了頭:“主君想讓百姓過得好,想讓百姓歸故土。”
茶攤裡安靜下來,靜的能聽到店家的刷洗聲,聽到百姓的叫賣聲,聽到邊境的風雪,聽到故鄉的呼喚。
“好,我答應了,現在可以嗎?”
鬥笠人不知從哪兒翻出的炭筆信紙:“你的姓名,年歲。”
既然已經答應了,朱標也不再躲躲藏藏。
“朱標,十四歲,九月初五生。問這個做什麼?”
鬥笠人將寫了字的信紙疊好塞入懷中:“主君要給你辦籍貫。”
朱標眉頭一挑,沒有再問什麼,而是說道:“現在去哪兒。”
鬥笠人:……
唔,它也不知道,總不能帶這個人族住花盆吧。
“等信。”
好一個言簡意賅的陌生人。
朱標往空了的粗陶碗裡倒了些水,衝散了沉底的渣滓,原本清澈的水也變得渾濁,模糊了倒影。
過得好,歸故土。
聽起來可真誘人。
當初他爹遲遲不肯立國登基,一直等到徐、常二位將軍攻克大都,收複失地,自此定都應天,國號為明。
他曾私下問過,為何一定要等?
當時父親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因為那邊兒的百姓還在等著咱。因為很多人都盼著回去。”
憂百姓之憂,思百姓之思,方能為天下之主。
其實那一日父親是何神情,朱標已經忘了,但這兩句話他記得很牢。
為了這個,他也要去見一見這位鬥笠人口中的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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