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柏成婚前幾日,與顧廷燁喝了送彆酒,見著這位昔日好友抱著女兒,帶著常嬤嬤出了汴京城,融入這芸芸眾生中不見蹤影,心中升起不少惆悵。
以至於回府時,見著三個妹妹在一處吵,又見周遭一堆婆子女使竟沒一個攔著的,就讓家中姑娘在那吵,當即便要斥責。
如蘭攔住要跪下請罪的彩簪:“我們的事,我們自個兒會解決;否則將來讓嫂嫂瞧見你這越俎代庖的勁兒,鬨得夫妻不快再栽到我頭上來。”
“盛如蘭!”
如蘭心中本沒有什麼火氣,如今也平白生出兩分來:“從進門至今,你可問過一句前因後果,一問三不知的就將案子斷了,你倒是當的一手好官。”
“我是哪裡對不住你了,讓你為著旁人的因果拿我撒氣。”
如蘭這話說的,心中莫名委屈。
這份委屈是她,又不是她。
曾經的她不知到底何處對不住這個胞兄,以至於他幫著外人算計她最重要的婚事名聲。
可如今的她也知道,她會永遠將自己放在首位
見著這兄妹兩人吵架,原本挑頭的墨蘭也不敢言語。
小娘同父親去了外地赴任,哥哥又是個混不吝的,她滿腔少女心事無人說。
見明蘭得了元若哥哥青眼便心中不快,堵住人刺了幾句,誰料想先是被如蘭撞見,又被二哥撞見了。
如蘭也不稀得盛長柏的答案,轉身走到墨蘭跟前:“再有一次,送你回宥陽為盛大人茹素祈福。”
墨蘭不敢反駁。
她知道如蘭說出口的話,一定會做到。
往常她也不是沒與小六拌過嘴,怎麼這次如蘭就為了小六出頭了呢!
而一旁的明蘭也重新冷靜下來。
她這些日來心神不定,才因為四姐姐的幾句話同她嗆了幾句,險些就要說穿了那件事。
盛長柏看著如蘭這‘無法無天’的行徑,麵色黝黑宛如黑麵神一般,嚇得墨蘭和明蘭也不敢逗留,各自離去後顯得怒氣衝衝的他在原地宛如小醜一般。
而這裡發生的事沒用多久便傳到大娘子和盛老太太那兒。
壽安堂。
“四丫頭就退了?”
見房媽媽點了頭,盛老太太放下手中湯羹:“倒是我看走了眼。”
她原以為五丫頭隻是特立獨行了些,這實屬正常,閨閣女兒嘛,總是喜歡傲然眾人的。
但如今看來,這分明是頭狼崽子。
盛老太太撚起佛珠,歎了句:“大娘子有五丫頭這個孩子,是她的福氣。”
“是啊,二哥兒也入了仕,大娘子的確好福氣。”房媽媽在一旁感慨道,卻聽得盛老太太諷笑出聲。
“柏哥兒的確是個讀書苗子。可他做兒子的,倒遠不如五丫頭。”
房媽媽不解,卻沒再多問,而是自一旁拿來書信呈給盛老太太:“老太太,賀老夫人讓人送了信來。”
盛老太太拆開一瞧,麵色柔和不少。
賀老太太答應了,說是會帶著她的孫兒賀弘文一並前往宥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