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衝擊!”他想用精神攻擊穩定自身,但他的靈魂,同樣在被時間快速消耗!
他複製來的所有能力,在這一刻,都成了催命的毒藥!它們因為根基不純,無法抵抗源自本源的時間法則侵蝕,反而加劇了內部的混亂!
這就是蘇亦星找到的,唯一的破綻!
尊上依賴“萬化之瞳”複製來的力量,就像一個搭建了無數違章建築的危樓。外表看起來宏偉壯觀,但內部結構脆弱不堪。蘇亦星所做的,就是在這座危樓的承重牆上,輕輕敲了一下,引發了整棟大樓的連鎖崩塌!
“你……你的時間之力……不是用來戰鬥的……是用來……‘修正’的!”尊上用儘最後的力氣,說出了這句話。他終於明白了,蘇亦星的時間之力,最可怕的不是攻擊,不是防禦,而是它對“規則”和“秩序”的天然掌控力!它能修正被擾亂的時間流,也能……放大不穩定的能量結構!
蘇亦星躺在地上,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尊上那瞬間老去數十歲的模樣,嘴角露出了一絲慘淡卻勝利的微笑。
“我說過……你的力量很雜……但不夠精……而我……隻走一條路……”
話音未落,尊上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他體內的能量終於徹底失控,轟然爆炸!
一股混合著雷、水、靈魂、封印等多種屬性的混亂能量風暴,席卷了整個空間。蘇亦星和雷特被這股餘波狠狠掀飛,重重地撞在遠處的石壁上,陷入了昏迷。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蘇亦星仿佛看到,在那爆炸的中心,尊上那蒼老的身體,被一股更加深邃、更加古老的力量包裹著,緩緩消失在了虛空之中,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回蕩在天地間:
“收藏家……還會再來的……下次,我會……將你……徹底收藏……”
風暴平息,空間一片狼藉。
蘇亦星和雷特渾身是血,靜靜地躺在廢墟之中,生死不知。但他們用生命和智慧,終於從那個深不見底的尊上身上,撬開了一道裂縫,並找到了那唯一的、致命的突破口。
這場戰鬥,雖然慘烈,但他們贏了。贏在了對自身道路的絕對自信,贏在了那“一招鮮,吃遍天”的極致純粹。
風暴平息後的空間,死寂得令人心悸。空氣中彌漫著能量過載後產生的焦糊味,以及一種更加虛無、更加深邃的空洞感。尊上最後那充滿怨毒與不甘的誓言,仿佛化作了無形的實質,沉甸甸地壓在這片破碎的土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蘇亦星的眼睫微微顫動,一絲劇痛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傳來,仿佛有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在同時刺紮。
他悶哼一聲,猛地咳出一口混雜著內臟碎片的黑血。這口血吐出,他混亂的呼吸才稍微順暢了一些,被時間之力過度消耗的靈魂,也如同一塊乾涸的海綿,開始艱難地汲取著天地間稀薄的靈氣。
他掙紮著撐起上半身,環顧四周。不遠處,雷特也悠悠轉醒,這位以肉身強悍著稱的戰士,此刻的狀況比他好不了多少。他那身引以為傲的暗金色戰甲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焦黑的傷口與翻卷的血肉交織在一起,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搖晃著站起,每一步都牽動著全身的骨骼,發出“咯吱”的悲鳴。
“蘇……你還好嗎?”雷特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他走到蘇亦星身邊,伸出手,想要將他扶起。
蘇亦星擺了擺手,拒絕了。他依靠著自己的力量,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目光死死地盯著尊上消失的那片虛空。那裡的空間結構已經徹底崩塌,形成了一個緩緩旋轉的黑色旋渦,仿佛一張通往未知世界的巨口。
“我沒事。”蘇亦星的聲音同樣虛弱,但眼神卻異常明亮,燃燒著一種決絕的火焰,“他還沒死。”
雷特的眉頭緊鎖,他自然也感受到了那股並未完全消散的邪惡氣息。尊上最後的消失,並非能量的徹底湮滅,更像是一種被動的、狼狽的空間遁逃。那股包裹著他的“更加深邃、更加古老的力量”,顯然在關鍵時刻保住了他的一縷殘魂。
“那家夥就像打不死的蟑螂,”雷特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眼中滿是警惕,“他說的‘收藏家’,又是什麼東西?聽起來比他還要麻煩。”
“不管是什麼,都不能讓他逃走。”蘇亦星的語氣斬釘截鐵,“這次我們雖然找到了他的破綻,並給予了重創,但也幾乎耗儘了所有力量。他一旦恢複過來,憑借著‘萬化之瞳’,下一次我們想再找到這樣的機會,難如登天。他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不徹底拆除,我們永遠無法安寧。”
雷特深以為然地點頭。尊上所掌握的複製能力,讓他成為了所有修行者的天敵。
他可以不斷地學習、模仿、竊取,最終變得無所不能。這樣的人,隻要還活著一天,就是懸在他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雷特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我們必須追上去,在他徹底恢複之前,找到他的藏身之處,將他徹底抹殺!”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決心。這是生死仇敵之間,不死不休的執念。他們沒有退路,也不能有退路。
蘇亦星強忍著靈魂的刺痛,調動起體內所剩無幾的時間之力。他的時間之力並非用來攻擊或防禦,而是用來“感知”與“修正”。此刻,他正試圖去“修正”這片混亂空間中,被尊上遁逃時打亂的時空軌跡,從而找到他逃離的線索。
時間之力如同一根無形的絲線,小心翼翼地探入那片黑色的虛空旋渦。旋渦中狂暴的空間亂流不斷地撕扯著這股力量,但蘇亦星憑借著對規則的極致理解,硬是在這片混亂中,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但卻異常清晰的“時間痕跡”。
那是一股與周圍混亂時空格格不入的、有序的時間流。它就像一條被強行扭曲的河流,雖然河道千回百轉,但源頭與終點卻依然存在。尊上,就是順著這條被強行開辟出的“時間河道”逃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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