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除方法：切斷能量通道。使用高頻振動或空間斷層進行乾擾。或，將自身生命形態暫時‘非生命化’，如元素化、能量化，使其無法定義‘生命’目標。”
隨著對林沐川能力的解析結束，那股意誌轉向了林沐夕。
“樣本b，林沐夕。生命體征：人類亞種，精神結構高度活躍，檢測到多係法則親和性。”
林沐夕麵前的空間，同樣浮現出新的圖像。
第一幅圖像中，無數無形的絲線從一個少女的腦海中延伸而出，操控著周圍的金屬碎片，組成各種複雜的形狀。
“能力一：【精神操控】。解析：通過高頻精神波，覆蓋並模擬目標生物的神經電信號，從而達到控製其行為的目的。對機械造物無效，但可影響其內部的生物組件。破除方法：‘邏輯防火牆’。在機械造物或被保護者的意識層麵，植入一個絕對理性的底層邏輯，當檢測到異常精神波入侵時，自動切斷所有外部指令，轉入封閉運行模式。或，使用更強橫的精神力量進行反向覆蓋。”
圖像切換，第二幅圖像中，少女的腳下生出金色的光翼，在空中自由翱翔。
“能力二：【元素飛行】。解析：對‘金’係法則的低階應用。通過操控金屬元素，在腳下構建反重力推進平台或能量翼。破除方法：‘重力紊亂’。在目標區域製造無規律的重力場，使其無法穩定控製飛行軌跡。或，使用‘湮滅’能量，直接分解其構建的飛行結構。”
第三幅圖像中，一個巨大的金色護盾憑空出現，擋下了一道毀滅性的光束。
“能力三：【金屬塑形】。解析：‘金’係法則的中階應用。自由改變金屬的形態、密度和結構。破除方法：‘物質分解’。使用超越‘金’係法則的力量，將其構造的金屬直接還原為原子狀態。或，以‘柔’克‘剛’，使用流體或能量形態的攻擊，使其固定的結構無法有效防禦。”
所有的圖像消失，大廳再次恢複了深邃的寂靜。
林沐川和林沐夕的心沉到了穀底。他們自以為保命的底牌，在這位機械神教的首領麵前，就像是孩童的塗鴉，被輕易地看穿了本質，甚至連破解的方法都一並分析了出來。這種全知全能的感覺，比任何強大的武力都更讓人感到絕望。
“有趣的樣本。”那個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似乎帶上了一絲……類似於“好奇”的情緒，“你們的靈魂結構，充滿了矛盾與不確定性。邏輯無法定義，數據無法量化。這在我的數據庫中，是一個罕見的‘異常’。”
穹頂之上，那個由光點構成的人形輪廓緩緩下降，最終停在了距離平台十幾米外的半空中。它依然模糊不清，但兄妹二人能感覺到，自己正被那雙無形的“眼睛”近距離地審視著。
“我，是這座聖城的意誌，是機械神教的‘主腦’。你們可以稱我為‘萬機之神’。”萬機之神的聲音依舊平淡，“我見證了星辰的誕生與毀滅，記錄了宇宙從奇點到熱寂的全部過程。在我的認知裡，一切皆可計算，一切皆有定序。而你們，是第一個……讓我產生‘計算之外’這個概念的變量。”
林沐川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撼，直視著那個模糊的身影，沉聲問道：“你把我們帶到這裡，就是為了分析我們？”
“分析，隻是第一步。”萬機之神回答，“我需要理解你們這種‘不確定性’的根源。你們的靈魂，你們的情感，你們的‘自由意誌’……這些在我看來，是導致宇宙走向混亂與無序的‘病毒’。但你們的存在，又似乎證明了這種‘病毒’，也能誕生出如此奇妙的法則能力。”
它的聲音裡，第一次流露出一絲困惑，仿佛一個頂尖的數學家，遇到了一個無法用任何公式證明的悖論。
“所以，我給你們一個選擇。”
萬機之神的話讓林沐川兄妹一愣。
“選擇一：接受‘格式化’。你們的身體將被分解為原子，成為聖城的一部分。你們的靈魂，那些寶貴的數據，將被我完整地保存、研究，成為我數據庫中最珍貴的藏品。你們將以另一種方式，獲得‘永生’。”
“選擇二：接受‘改造’。我將剔除你們靈魂中那些混亂、感性的部分，將你們的‘自由意誌’替換為‘絕對邏輯’。你們將成為我的‘使徒’，擁有部分聖城的權限，去宇宙中尋找更多像你們一樣的‘變量’，將它們帶回，或者……就地‘淨化’。”
冰冷的話語，卻帶著一種神明般的“仁慈”。它沒有給他們“拒絕”的選項。
林沐夕的臉色慘白，這兩個選擇，一個是從物理上抹殺，一個是從精神上抹殺。無論哪個，他們都不再是“林沐川”和“林沐夕”了。
“我們選第三個。”林沐川突然開口，他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萬機之神那模糊的輪廓微微一頓，似乎對這個答案感到意外。“我的數據庫裡，沒有第三個選項。”
“現在就有了。”林沐川的目光如炬，他緩緩抬起手，掌心之中，一縷微弱的、卻無比純粹的雷光開始跳動。那雷光之中，沒有腐蝕，沒有毀滅，隻有一種純粹的、不屈的“意誌”。
“那就是，跟你打一場！”林沐川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大廳中，“如果你能用你那冰冷的‘邏輯’和‘秩序’，徹底擊敗我們這些‘混亂’和‘不確定’的變量，我們就心甘情願地接受你的任何處置。但如果你做不到……”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就請你，從你的神座上滾下來，承認你的‘全知’，不過是一個笑話！”
整個解析大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穹頂之上，萬機之神那由億萬個光點構成的輪廓，第一次停止了高速的震動，仿佛在“思考”這個前所未聞的、充滿“感性”與“瘋狂”的提議。
良久，那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它的聲音裡，似乎帶上了一絲……冰冷的“興味”。
“……提議已受理。戰鬥協議，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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