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就見渡己頭陀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緩緩地說道:
“嗯,看來你一會兒也得登上擂台參加混戰了吧。”
重明聽了這話,下意識地朝著四周看了看,見沒有旁人,這才把渡己頭陀拉進屋裡,順手關上了門,滿臉無奈地輕歎一口氣,說道:
“唉,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咱倆怎麼就這麼巧被分到同一組了呢,這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渡己頭陀卻跟以往一樣,不慌不忙地坐在休息床邊,嘴角始終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語氣平和地說道:
“怎麼,你這小子就這麼不想看到哥哥我嗎?”
重明連連擺手,趕忙說道:
“不是這個意思,關鍵是以咱們倆現在的情況,將領賽第四場比賽就是這麼個規定,咱們倆在休息區相遇,這不明擺著的事兒嘛,傻子都能猜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啊。”
反觀渡己頭陀,就仿佛是廟堂上那尊表情怡然的大佛一般,神態自若,不緊不慢地說道:
“不就是要同台對決嘛,看你緊張成什麼樣子了,不就是真刀真槍地在擂台上打一架嘛。”
聽了阿昱的擔憂,渡己頭陀的笑顏愈發濃鬱,語氣中滿是輕鬆不以為然:
“嗐,你就這點事兒犯愁啊,這次是四人混戰,我跟你能不能交手還說不定呢。
咱可以先結盟,先把另外那兩人解決掉;
而且啊,我對這至尊賽真沒什麼興趣。
我呀,可有一大幫孩子等著我養呢,我要是在這兒出了事兒,他們可就沒人管嘍。
至尊賽風險太大,我可不敢冒險。
一會兒在台上,我幫你收拾那倆家夥,然後我主動認輸,讓你順利晉級,這不就妥了嘛!”
“怕死你還敢來參加將領賽,老哥,你該不會是想錢想瘋了吧!”
都是相識已久的老友,重明說話向來沒什麼顧忌。
下一秒,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幾分鐘前與引路侍女的對話,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但麵上依舊不動聲色,以閒聊的口吻繼續追問: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在休息區的?”
麵對阿昱的目光,渡己頭陀神色自若地抬手朝外麵的觀賽區指了指:
“我剛過來時啊,在觀賽區瞅見你家金主了。
你瞧,他摟著侍女往二樓貴賓區走去,雖說戴著麵具,可這走路姿態啊,那是沒法藏的。
他都來了,你鐵定也來了,你來了就肯定是參加比賽的嘛。”
重明目不轉睛地盯著渡己頭陀的臉龐,試圖從對方的表情或肢體動作中尋得一絲破綻。
然而,渡己頭陀麵容鎮定,語句邏輯條理清晰,絲毫沒有可疑之處。
重明這才漸漸放鬆下來,臉上的神情也恢複了自然。
他順勢在渡己頭陀身旁坐下,語重心長且帶著幾分勸說之意說道:
“老哥哥啊,這混戰實在太危險了。
你看你,還有那麼多孩子在等著你照料呢。
要是你缺錢,我前幾場比賽老板給的獎金,你儘管拿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