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公司裡的人以及喬北武等一眾下屬外,她平日裡接觸最多的,便是各個國家那些有錢有勢、處於上流社會的人物。
從她有清晰記憶開始,她的生活中從未出現過像阿昱這樣來自龍華國的麵孔,哪怕是有長相形似的人,她在記憶的裡也未曾有過一絲印象。
更為重要的是,布萊克十分清楚自己是怎樣的一種人。
她的性情乖張怪癖,平日裡總是冷若冰霜,宛如一座難以融化的寒冰雕像。
對於那些與她毫無瓜葛的陌生人,她從來都是不聞不問,態度極其冷漠,仿佛他們根本就不曾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而對於身邊的人,她雖然不會像對待外人那樣冷酷無情,但也絕談不上熱情似火。
她總是保持著一種不冷不熱的中立態度,很少有人能夠真正走進她的世界,觸碰到她內心深處的柔軟與溫情。
因此,這種對阿昱產生的莫名熟悉感和親近感,就更顯得怪異和突兀了。
在沒有任何事情打擾的靜謐時光裡,她享受一個人獨處的狀態。
她既不會主動去聯係彆人,也不希望被彆人打擾。
對於她而言,情緒仿佛是被刻意塵封在內心深處的寶藏,極少輕易示人。
無論是喜悅、悲傷,還是憤怒、快樂,這些喜怒哀樂在她那張精致絕美的臉上出現的頻率,簡直比遙遠天際那稍縱即逝的流星雨還要罕見。
大多數時候,她展露在外的笑容和溫和的神情,不過是社交場合上一種禮貌性的表麵應付罷了。
若條件許可,哪怕是這種毫無誠意的敷衍,她都懶得多施一分力氣,仿佛與人交流中的一切情感波動都是多餘的存在。
她就是這樣一個獨特的女子。用她養父的話來形容,她是天生理性至上的存在,沒有感情這股細流的注入,宛如一座靜謐的冰山,獨立於世;
而她以前的老師和同學們,則用“鐵石心腸、不近人情、孤僻不合群”這樣的詞彙來描繪她,在他們眼中,她就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遙不可及且拒人於千裡之外。
如今,她卻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對一個素未謀麵的男子,心中會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這種親切感如同一根無形的絲線,不斷地牽引著她的內心,讓她渴望去了解這個男子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她的神思和情緒,都成了這根絲線牽動下的木偶,不由自主地為他而波動。
正因如此,當她得知阿昱是殺戮之神競技場中一位備受矚目的家獸拳手時,內心深處的惻隱之念悄然湧動。
她先是不動聲色地拖延喬北武將阿昱選作這批試驗品的一員,試圖借比賽的契機,等待阿昱在賽場上被打敗。
然後,她便可以以受傷為借口,勸說喬北武放棄阿昱,讓這個年輕的生命免受即將到來的磨難。
可現實卻如同一麵的鏡子,映照出事與願違的殘酷。
誰能想到阿昱這般年輕的年紀,竟然隱藏著令人震驚的實力。
他居然是英將級的高手,在激烈的比賽中宛如一顆璀璨的新星,從白銀賽一路過關斬將,殺至將領賽,均保持全勝戰績,毫無敗績可言。
他就像一匹橫空出世的黑馬,闖入了眾人的視線,以驚人的實力和卓越的表現,一舉榮登十大熱門拳手排行榜第五名。而現在,他更是順利打進了決賽,即將與傳聞中實力強大的猛獁王同台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