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琪琪這麼說,南宮芮芮之前擔心孩子不配合的顧慮瞬間消散。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對的。
之前,她和方琪琪的母親苦口婆心地聊了關於天使之血的事情,就是想看看家長的態度。
如果家長抗拒調查,那訊問孩子會很困難,孩子大概率不會配合;
但要是家長配合,有家長從中安撫,孩子對訊問就不會有抵觸情緒。
南宮芮芮端起一杯水,走上前,暖心地說:
“天使之血害人這件事,你並不是主要原因。
阿姨和其他探員叔叔經過調查發現,是有人利用你的天使之血去殺人。”
聽到這話,方琪琪猛地抬起頭,眼中的慌亂與驚恐頓時減輕了許多。
“你現在不用害怕,阿姨會問你一些問題,你隻要如實回答就好。”
經過一番細致的訊問,南宮芮芮終於把方琪琪犯罪的前因後果弄清楚了。
方琪琪這孩子的人生從出生起就充滿了淒慘與悲涼。
她患有先天罕見血液疾病,而她的父親,可謂是將人麵獸心展現得淋漓儘致。
方父本就是個毫無責任心的男人,他當初和章女士結婚,完全是貪圖章女士年輕時的美貌,靠花言巧語把她騙到手的。
結婚生子後,方琪琪還在繈褓之中,方父發現孩子患有罕見疾病。
治療費用如同無底洞,他覺得女兒的病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艱難,女兒就是家裡的累贅。
於是,他多次向章女士提議拋棄這個孩子。
然而,章女士曆經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才生下女兒,這是她用半條命換來的生命延續,她又怎舍得拋棄這個孩子。
既然老婆執意要養活這個病懨懨的孩子,方父便不再提拋棄之事,但他心裡充滿了厭煩。
他討厭不聽話的老婆,討厭患病的女兒,討厭這個一團糟的家,甚至巴不得有一天孩子自己病發死去。
他越來越不願意待在家裡,開始習慣夜不歸宿。
他的身影頻繁出現在酒館、賭場以及那些豔色靡亂的紅燈巷。
而剛出月子的章女士,無奈之下隻能獨自扛起整個家。
可她當時是一位哺乳期的媽媽,還帶著一個嬰兒,很多大型工廠和公司都不願意雇傭她。
無奈之下,她隻能去一些小店打零工,艱難地維持著家庭的生計。
在這樣矛盾的家庭環境中,父親的厭惡與母親的疼愛交織在一起,方琪琪就在這樣複雜的氛圍中漸漸長大。
在方琪琪五歲之前,她的每一天仿佛都置身於地獄之中。
那個比惡魔還要恐怖的父親,時常對母親拳腳相加、惡語相向。
彆的孩子每天都沉浸在歡快的兒歌裡,而方琪琪隔三岔五聽到的卻是母親的苦苦求饒和父親的辱罵、摔打聲。
彆人家四五歲的孩子用五顏六色的水彩筆在畫紙上描繪著對世界的幻想,而懂事之後的方琪琪學會的卻是用棉簽蘸著藥水,一點一點地擦拭母親身上的累累傷痕。
每每看到彆的小朋友被爸爸帶著出去玩,還能吃到好吃的,年幼無知的方琪琪總會心生羨慕。
同時,在她還不太能理解人性的認知裡,對父親的疑惑也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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