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雲玥的目光從滿臉不悅的百加列臉上移開,看向拉貴爾和蕾蜜爾。
“你和米迦勒不愧是父親最疼愛的孩子,你就繼續當一個懂事聽話的好女兒吧,爸爸的小白兔。”
百加列站起身,不屑又不爽地暗諷夢雲玥,然後看著另外兩人,壞笑著說:
“你們兩個是想和她一樣當小白兔,還是跟我去體驗一把釋放欲望的感覺?”
……
一輪初陽如約從海平線緩緩升起,明亮而溫暖的陽光迅速驅散了昨夜的黑暗。
微波粼粼的海麵將片片陽光揉碎,一切都和昨日、往日並無二致。
就像是幾小時之前,研究所內眾人爭搶廁所、霸占馬桶的鬨劇,圈養區那激烈的槍聲和打鬥,以及海裡蘭鯨群圍堵虎鯨飛艇班的驚險場景,都隻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陽光一照,微風一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清晨的陽光喚醒了島上和海裡的鳥獸魚蟲,鳥叫蟲鳴自然也喚醒了島上的人們。
一道柔和而不刺眼的光線從天邊穿透窗戶,灑落在文昌賢平靜祥和的臉龐上。
文昌賢似是被這溫暖一點點喚醒,緩緩睜開了眼皮。
映入他眼簾的,先是自己熟悉的單人宿舍。
隨後,他慢慢起身,看到自己的學生薑浩言守在床邊。
……
文昌賢萬萬沒想到,當他從沉睡中醒來,便被兩個截然不同的消息所裹挾。
好消息宛如一縷暖陽,瞬間驅散了他心頭多日的陰霾——他的妻子張老師平安無事,此刻正安靜地待在研究所裡,由一位和善的女研究員悉心照看。
幾十載的相濡以沫,他們早已無需過多言語來表達內心的情感。
儘管之前滿心都是對妻子安危的牽掛與擔憂,但當兩人終於在研究所裡重逢,四目相對的刹那,千言萬語都凝在了那一抹溫柔的笑容裡。
僅僅一個眼神的交彙,他們便讀懂了彼此這些時日以來的焦慮、思念與慶幸。
看到妻子安然無恙,文昌賢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如釋重負地落了地。
不過,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
文昌賢的心剛剛踏實下來沒多久,古中宇和薑浩言便神色凝重地走到他身邊,帶來了一個猶如晴天霹靂般的壞消息:
他們苦心研究多年的海怪克拉肯,在昨夜神秘死亡。
再次見到克拉肯時,它已然成了圈養區岸上一具毫無生氣的空殼。
這是今天淩晨零點多,古中宇等人聯合虎鯨飛艇班的隊員們下海打撈上來的。
原本他們還心存一絲僥幸,希望海怪隻是陷入了某種假死狀態,還有一線生機。
可殘酷的現實卻讓他們的希望徹底破滅。
克拉肯不僅死了,而且死狀極其蹊蹺——整個軀殼上,除了背部堅硬的大螺殼和一身蝦甲外,竟然連一丁點軟組織都看不到,
就好像在極短的時間內,有某種神秘的東西鑽進了它的體內,將其血肉啃噬得乾乾淨淨,隻留下這副空蕩蕩的外殼。
薑浩言,作為研究所內僅次於文昌賢的資深海洋生物學家,看到這一幕後,憑借自己的專業知識推測,極有可能是某種食肉微生物所為。
研究所裡的科研人員動用了所有能想到的檢測手段,對海怪的甲殼進行了全方位的檢查,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其實,真相和薑浩言的猜測相差不遠。
昨天夜裡,百加列投入海裡的那個金屬球裡,裝著的正是一種由凱恩集團秘密實驗室創造出來的食肉性細菌。
這種細菌可不是自然界中天然存在的,而是專門為了銷毀像克拉肯這樣的特定生物實驗體而研發的。
它們就像訓練有素的獵犬,當研究人員將需要被消滅的生物實驗體的基因樣本提供給它們“嗅聞”後,它們便會牢牢記住這個生物的個體特征,然後精準地攻擊該生物體,在其體內瘋狂啃食,直至將其肉體全部吃光。
而當目標生物的肉體被消滅殆儘,沒有了食物來源,這些細菌又會在短短幾分鐘內自我毀滅,細胞化成液體融入茫茫大海,真正做到了毀屍滅跡,讓科研人員難以找到它們存在過的證據。
隨著克拉肯的死亡,海怪研究計劃也徹底宣告流產。
這隻曾經承載著無數科研人員心血和希望的人造海怪,如今隻剩下這具無用的軀殼,孤零零地留在鳳凰島,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悲劇。
臨離開前,古中宇鄭重地向文昌賢和張老師詢問了昨日被壞人劫走的全過程,並詳細地記錄了下來。
隨後,特緝隊全員登上了海衛隊的飛艇,準備返回久安城。
坐在飛艇裡,重明趴在窗口,眼眸望著下方那座越來越小的鳳凰島,回想著這幾天在島上發生的種種事情,不禁感慨萬千。
“事情居然就這麼結束了。”
他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和些許的落寞。
“海怪的事雖然暫時告一段落,但咱們和那個神秘組織的仇怨可是結下了。”
重明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古中宇冷峻的聲音。
重明回頭望去,隻見古中宇麵色陰沉得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滿天烏雲。
而他的眼眸則像從厚重雲層間隙透出的銳利光芒,直直地盯著透明轉運箱裡那截被重明斬掉的鱷人斷尾,似乎想從這截斷尾上尋覓出關於那個神秘組織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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