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你那次,是我認錯了人,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陸辭驀地開口,居然是在解釋第一次見麵的事,還對她道了歉,沈玉兒看向他的目光不免帶著訝異。
“我絕對沒有輕浮於你的意思,這點你可以相信我。”
“嗯,我信你。”
見她願意相信,陸辭有些意外,他繼續道:
“所以你應當沒有那麼不情願了吧?”
“你是指入侯府嗎?”
陸辭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她,等著她的回答。
“如果我說我還是不願呢?”
“......為什麼?”
陸辭斂著眉,顯然很是疑惑又帶著不悅。
“我陸辭無論是家室還是容貌,都還不錯,你嫁於其他男子,大概率是比不上的。”
他說的是實話,一般庶出女出閣,不過是給其他家世顯赫的公子做妾室,或者是找一個家族財富權勢不起眼的男子。
“但那至少不會讓我隻是作為一個生養孩子的工具。”
“進入侯府,我的命運便由不得我自己不是嗎?”
“先不說其他人,你可知我那嫡姐會怎麼對我?”
沈玉兒冷笑:“在我入侯府那日,必定會想法子給我一個下馬威,然後再假意出現。”
“如果我懷孕生子,便會被她除掉,徹底去母留子,我無權無勢,你說,在這種情況下,明知前麵是火坑,我還要跳下去麼?”
沈玉兒眉眼譏諷,一雙清澈地眼眸直直地望向他,眼中的嘲弄一覽無餘。
“你怎麼會這麼想?竹宜是想要個孩子,但你為何一定會斷定她會那般做?”
“但有這個可能性不是嗎?有這個可能,就代表我的危險,還是說,我就應該用我的一生去賭?”
“在你的眼中,我一個小小庶女的死活當然不重要。”
“胡說!”
陸辭臉黑了,他不明白沈玉兒是如何得出這種結論的。
“我何時有過這種想法,侯府可不是沈竹宜一人做主,她如何敢那樣對你。”
“你看不見那沈青容那副急著要做你的人的模樣?現在這個人換成了我,沈家的女郎怕是恨死我了。”沈月兒嗤笑。
她一個小小的庶女,麵對陸辭這個安國侯,竟絲毫不怯,反倒有種愈說愈烈的趨勢。
“沈玉兒,我沒有那種想法!”
陸辭簡直不敢相信,她沈玉兒麵上溫柔冷靜,私下卻是這種性子,什麼話都敢說出來,就算是質疑、衝撞他,她仍然擲地有聲。
一方麵是被她的態度氣笑,但另一方麵,他也知道了她心中真實的想法。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是在當著我的麵,質疑我安國侯府!”
“所以呢?”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敢保證這一切不會發生嗎?再說了,就算你敢保證,我也不會信!”
陸辭眼眸微微瞪大,氣的發笑,聲音猛地冷了下來:
“沈玉兒,你膽子太大了!”
他從未見過這般膽大妄為的女郎,竟然對他說出這番話,完全是不將他放在眼中!
“哼,我說的不是實話?”
“我性子就是這般,侯爺厭惡不喜,將我那姐姐接進侯府罷!”
說完,她將手中的海棠花扔在他腳邊,冷聲對後方的蓮心道:
“蓮心,走了!”
聽到自家小姐的聲音,連忙應允:
“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