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好些時日沒有陪她,感覺好像很久,實際上也就半個月不到的日子。
說起來不長,可他今日回來,確實是因為有些掛念於她。
“就算你不愉我說的話,可你也不能什麼都不說,直接發脾氣,你讓我怎麼想?”
按照他以前,肯定是直接離開了,然後故意冷淡她,也不去看她,就像與雪紀爭吵那般。
但陸辭不想與沈玉兒經曆那樣的過程,互相不理對方許久,也不與對方見麵。
而且沈玉兒年歲比他小,他也說過要多加包容遷就她的。
想到這裡,他腳步回轉,走向了在椅子上坐著的沈玉兒。
見他走到了身前,沈玉兒抬頭看向他,眼中通紅,眼中的淚卻始終沒有落下。
心像小螞蟻啃噬了一下,陸辭心又酸又澀,可看到她落淚時,又生出了隱約的歡心。
她若不在意他,又怎麼會落淚呢?
“不要哭,我不走。”
他彎腰,替她擦拭去了眼角浸出的淚水。
不曾想,就是他的這一舉動,卻讓她哭得更凶了,她一言不發,就這樣靜靜地流淚,像受儘了委屈。
眼淚越擦越多,陸辭也來不及想他們方才的爭吵,隻能替她抹著淚。
“我方才不應該那樣對你,你突然生氣定然是有原因的。”
“隻是你突然轉變的模樣,讓我心中很不好受。”
陸辭解釋著:“我自然是想你的,所以才會這樣問你。”
“因為你經常出去遊玩,我有時候回府也見不到你的人影,便會在想你是不是不在意我。”
說出這些話,已經是陸辭的極限了,他明著說明了他是想念她,在意她的。
在陸辭的印象中,他從未主動,接近於坦誠般的說出他的感情。
“你難道不知道,等待一個人的到來是多麼煎熬嗎?”
“你今日隻是等我幾個時辰,便感到焦躁不安,那我呢?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我也會如此。”
“我出去遊玩,是因為在這侯府,除了你,除了蓮心,便沒有人可以陪伴我。”
陸辭心神一震,久久不能說話。
是啊,他等待她的時候會不安生氣,那她呢?
若整日待在這院子中,等待著他的到來,那豈不是......太痛苦了嗎?
她沒有權勢,也沒有交好的姐妹,在這偌大的侯府中,她最信任,最依靠的人是他,也隻有他。
在這一刻,陸辭明白了沈玉兒的意思,明白了她為何會這般生氣。
“我知曉你公務繁忙,所以不會去叨擾你,但在你眼中,卻變成了我的錯。”
“難道要我變成天天等你歸來的怨婦,你才滿意嗎?”
對上她淚眼婆娑的眸子,陸辭喉嚨哽咽,不知道要作何解釋。
從未有人對他說過等他的到來是這樣痛苦的一件事,他每次到其他人那裡去,她們便開心不已。
他習慣於這樣的相處,下意識以為,沈玉兒也是這般。
甚至他心中還在想著,他經常來她的院子,已經是寵愛她的表現。
直到麵對沈玉兒的眼淚與委屈,他才知道,她的不安與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