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玉兒執著的眼眸,陸辭像被燙了一下,但他沒有挪開。
獨寵她一人,確實太過異想天開了,若他是個鄉村野夫,淡泊名利還可以,但他不是那種人,他是安國侯,是皇帝信任的人。
他是喜歡,甚至說愛沈玉兒,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是答應過這段時間隻來你一人這裡,但是做不到一直隻來你這裡。”
“玉兒,我可以答應大部分時間都來陪你,但是其餘人,我始終還是要有關照的。”
見她沉默,陸辭心中也不好受,他的情緒很複雜,有些難以形容。
在昨天,他的心毫不猶豫偏向了沈玉兒,讓陸辭意識到,他比想象中還要喜歡她。
也確定了,他是變心了,將雪紀忽略了。
他很喜歡沈玉兒,喜歡到願意將大部分時間與她度過,甚至見不到她也會十分想念。
可他與雪紀的過往不是假的,哪怕他不愛她了,他也做不到對她不聞不問。
沈玉兒不意外陸辭的話,如果說對方答應了,她還會覺得對方是被奪舍了。
高高在上的權利在手,誰會生出一生一世的想法,不如說,能給予對方寵愛,已經是種奢侈了。
“是你要我說出來的,現在你又反駁,那我說出來有何意義呢?”
陸辭張了張嘴,卻又無法解釋。
“而你所謂的喜歡又有幾分真心呢?”
沈玉兒譏諷一笑,冷冷道:
“昨日見到雪紀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你當初將我認作了誰。”
“將我當做她的替身,現在又告訴我心悅我?”
“你不覺得太荒謬可笑了麼。”
陸辭臉色一變,完全忘記了他當時的想法,隻記得他與沈玉兒的甜蜜。
“哦,對了,騙我很好玩?”
“告訴我公務繁忙,實際上去雪紀那裡,與她相守。”
“短短幾個月,你就變心了?”
以前陸辭埋下的炸彈現在爆發,沈玉兒明晃晃的嘲弄,一字一句進入他的大腦。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解釋,因為沈玉兒說的都是事實。
而那個時候的他,隻是對沈玉兒有點興趣,自然不像現在這般上心。
“玉兒,對不起,那時候我確實這般做了,但是我現在不會了,絕對不會那樣對你。”
麵對沈玉兒的冷漠,陸辭隻能一遍遍解釋著,無力地道歉。
她冷漠的表情,眼中的厭惡像是一把生鏽的鈍刀,在他心口來回拉扯,不是劇痛,而是一種磨人的、令人恐慌的淩遲。
他想要去碰她,卻聽她道:
“你真讓我惡心。”
陸辭猛地後退一步,像是被她的話燙傷,又像是要撲上來捂住她的嘴,阻止這些誅心的話。
“明明你不糾纏問我,我也不會將這些事說出來,我們可以和好如初。”
“但你太貪心了,既想確定我是愛著你的,又做不到真心待我。”
“還好,我從未喜歡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