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在外洗了洗手,然後便和程雅一起走進了屋內,屋內的飯桌上已經擺上了碗筷,中間還有兩大碗菜。
一個是醬牛肉,一個是白斬雞。
王銘隻覺得一股馥鬱的肉香氣,撲麵而來,讓人聞了就有食欲。
醬牛肉乃是本地特產,也就是現在大華相對富裕了一些,要是在以前,牛是絕對不能殺得,殺牛是要坐牢的。
不過醬牛肉,肉質鮮嫩異常,當地的百姓和高官,皆對其偏愛有加。
另外的那份大盤白宰雞,更是尋常難見,一斤都需七八文錢,擱在前世王銘的家鄉裡,如此鮮美的散養笨雞,怕是七八十塊錢一斤方能起步,還得是有價無市,可遇不可求。
這些笨雞,本來都是當地百姓家中散養笨雞。
有一次,王銘出遊,中午便在一家農戶家裡吃了一頓,該農戶很是熱情的給王銘殺了一條雞,王銘品嘗過此雞滋味,甚是美味。
而且雞湯還非常有營養,自是妙極。
看了農戶家裡的散養笨雞,一隻便有十多斤重,王銘臨走時購了十幾隻,讓農夫幫忙送到林園彆院,置於院子一隅圈養了起來。
想吃的時候,便來宰殺一隻。
這般散養笨雞,在前世實在是可遇不可求之物,且價格頗高。
不過那戶農人自家所養,價格倒不甚貴,十幾隻僅要了二百文銅錢。
要知道,此處銀銅兌換之比,乃是一比一千,即一兩白銀可兌一千文銅錢,一文銅錢的價值和地球上一元人民幣差不多。
就這兩個菜肴,對於普通百姓之家,實不多見,最多逢年過節的時候,方會有些口福,嘗嘗味道。
“程雅,外麵的水缸裡,我看到了不少烏龜,都是從哪裡來的?不會是你又下河抓捕的吧?”
“今日一早,我閒著沒事就下河抓了幾個,河裡這個烏龜挺大的,我便養在了院子裡的水缸中了。對了,大夫人今日托人帶話,叫你回家去住呢。”
程雅口中的大夫人,便是王銘的母親。
因他們兩家向來交好,故而程雅一直尊稱其為大夫人。
“我母親大人又遣人來催,下次再來,你便說我不回去了,就住在此處,也好免得瞧我父親那張黑臉。”
王銘姐弟二人,姐姐王婷已經出嫁,嫁到了縣城之中。
母親何氏一直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中諸般事務。
父親王永在一家私塾教書,一教便是十幾年。
王永最大的願望,便是將兒女送至城裡,吃上皇糧。
原以為王銘能留在城裡,本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未料偏偏出了岔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在關州學府念了幾年書,最後竟被派到了鄉下的林園。
雖然說他也算是跳出了農門,成了胥吏,吃上了皇糧,但是,到底還是沒能留在城中,王永自覺有些顏麵無光。
他屢屢催促王銘進城,欲帶其去尋找關係,甚至都想過要多給官老爺們捐些錢財,好生打理一番,隻要能讓王銘回城中任職,一切都好說。
而王銘並未聽從,死活不肯回去,所以讓王永很是惱怒,見了王銘便也不給好臉色。
王銘也不願瞧他臉色,後來便一直住在林園之中,就是不肯回去。
父子二人誰都難以說服誰,誰也不肯先低頭,王永身為父親,更不可能給兒子道歉。
“你還是回去一趟吧,大伯父難道還會把你吃了不成,你不可能永遠都不回去吧?”
“我要在這裡看護林園,不能讓林園受到損失,既然府衙給我發俸銀,我自當對得起這份銀錢。”
“呦呦,就你正直無私,之前這裡沒有的時候,也不見有人過來此地偷取物件,再者說了,這裡有何可偷的?就那些個花卉苗木,隻能劈了燒火之用。”
這裡的鄉村,雖然算不上富足,但是民風淳樸,風氣很好。
不管誰家中沒有人的時候,隻需要把門給關上,也不需要鎖門,就不會有人隨便進入人家裡,更彆說什麼偷盜和搶劫了,犯罪違法之事更是常年不見。
“你要是哪天回去,便跟我娘說一聲,不用她惦記我,我好著呢,吃的好,睡得好,還輕鬆自在。”
“你怎麼不自己去說,你真是大不孝。”
“我怎麼不孝了,我現在就是為了孝順父母而留在這裡,準備賺大錢,要知道,有錢才能讓人的生活變得更好”
“狡辯,哪有你這樣當兒子的,父母離得又不遠,你都不願回家看看,還賺大錢,要是你賺不了大錢你還不回家了。”
“沒關係的,我父母都很理解我的人,雖然說我父親最是好麵子,那我就給他麵子,多賺錢。反正我的麵子又不值錢,如今我欲乾大事,肯定不能因為兒女情長有所羈絆。”
“你有大伯父做的好嗎?大伯父一直都是用心教書育人,引人向善。”
“他是做了這許多年私塾先生,但是隻知教人讀書,也沒見他為百姓做其他的什麼好事。”
“那你便能為百姓做好事了?大伯父德高望重,人人皆敬重他,也就唯有你敢言他不好,你莫不是瘋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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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雅瞪圓了一雙美目,纖纖玉手使勁點了王銘腦門一下。
“嘶,你輕些。我可沒瘋,這些是我心中真實所想。若是我有我父親的聲望,早就能發動身邊的所有人,整合各種人脈資源,努力帶領百姓賺錢,讓當地百姓皆能富裕起來,過上好日子。”
“你這是要做士紳?還是想做鄉老?亦或是想當個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