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蘇總管與李主管已醉得幾近不省人事。
然而當王銘將錢袋,放入他們衣袖的瞬間,他們本能地伸手接過,輕輕一掂量,接著便醉眼惺忪地喜笑顏開,分彆搖晃著身子,狠狠的拍了拍王銘的肩膀。
王銘心中暗罵著,兩個王八蛋,想殺人滅口啊,使這麼大的力氣。
隨後,蘇李二人坐上馬車,朝著內廷衙門的方向歸去。
王銘與程雅,恭送蘇總管和李主管離開之後,王銘晃了晃腦袋,試圖驅散那醉意朦朧之感。
他腳步略顯虛浮,在程雅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登上了自家馬車。
“程雅,駕車,回林園。”
王銘吩咐完程雅,馬車隨後便與蘇總管他們背道而馳。
雖說這世界酒水的度數偏低,可這場酒宴下來,王銘又是主動陪酒,又是殷勤敬酒,喝了滿滿一肚子酒水。
無論如何,酒的量大自然也使得他有了些眩暈之感。
他進入馬車車廂後,便尋了一處舒適的位置,躺下身來,閉目養神,再無說話的心思。
程雅瞧著他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她心中知曉,大少爺所做之事著實不易。
擱在從前,他們哪能接觸到如此高官大人,更彆說還要思量如何接待,不出意外。
如果是她,怕是會遠遠躲開。
可如今,卻不得不跟隨王銘一同麵對。
她雖然有著一些女俠的隨性心態,可麵對這般狀況,也難免手足無措。
好在王銘衝鋒在前,表現極為出色,令人感歎。
在程雅眼中,許多原以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都在王銘的努力下悄然達成了。
也正因如此,王銘在她眼中那略顯消瘦的身體,不知不覺間,愈發變得高大威武起來。
程雅甩了甩頭,將這些想法暫且拋諸腦後,輕輕笑了笑。
不管怎樣,於她而言,或許隻需竭儘全力保護好王銘的安全,僅此便好。
她抬眼望了望天色,發覺已然不早,便大聲嬌喝一聲,手中馬鞭揚起,馬車的速度不斷加快。
馬車在直道上疾馳而過,車後揚起了一層塵土,迎著風向著林園的方向奔去。
.........
次日清晨,王銘愜意地躺在舒適的床上,突然,雙眉微蹙,恰是被外麵傳來的嘈雜之聲吵醒。
他緩緩睜開雙眼,發覺自己身處林園房間的臥室之中。
此時,腦袋還隱隱作痛,他用力晃了晃腦袋,這才坐起身來。
抬眼望去,窗子外麵的太陽已然高高升起。
王銘晃晃悠悠地開始穿衣,推開門走了出去。
隻見寬大的院子裡,程雅正帶著兩名來自附近鄉村的農婦,在忙碌地擺弄著食材,有的在清洗,有的在切剁著肉食。
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隻是堂房後院相鄰的,那片花卉苗圃裡,不時傳來陣陣馬叫聲與嘈雜的人聲。
這時,程雅抬頭瞧見王銘站在門口,趕忙放下手中正在切的青菜,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漬。
而後走到井旁打了一盆水,端到王銘身旁,說道:“我說大少爺,你終於醒啦,先洗洗臉吧。”
王銘定睛看著她,問道:“現在是幾時了?”
程雅回道:“現在都已快到午時了。”
“快到午時了?”
王銘又確認了一遍。
“對。不過你放心,今日是最後一批花卉了。何路一早就帶著那些農夫,還有後麵趕來的陳掌櫃和他的車隊,在後院那邊裝載花卉了。這些花卉數量少,所用時辰,可比起土苗木還要快上一些。”
王銘恍然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倒是睡了好長一段時間。”
“是啊,昨日你與蘇總管他們吃酒,在吃完酒席回來的路上就睡著了。昨晚,還是何路給你簡單梳洗了一下,就扶你上床歇息了。畢竟昨日喝了那麼多酒,貪睡也是難免的。”
王銘無奈地歎道:“哎呀,喝酒確實誤事。沒想到我睡了這麼久。行,那你先去忙吧,我洗洗臉再過去看看。”
“好的,大少爺。另外,桌上有早餐,要是你餓了,先吃點墊墊肚子,一會午餐時再多吃些。”
王銘應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忙吧。”
隨後,王銘接過水盆,蹲在門旁,洗了把臉,拿毛巾擦乾後,轉身回到屋內。
看到桌上還剩些早餐,有包子之類的。
他便先喝了碗水,又拿了兩個包子,邊吃邊往外走,往後院花卉苗圃處走去,想看看那邊的進展如何。
他邊吃邊走,不多時便來到了苗圃。
眼前的場麵熱鬨非凡、熱火朝天,很多農夫和夥計都在不停的忙碌著,有的包花,有的裝車。
他定睛仔細一數,已經裝好的馬車超過了八十輛。
看來手下這些農夫和夥計們乾活很是賣力。
王銘走上前去,與陳掌櫃簡單打了聲招呼。
又向何路詢問了一些事情與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