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小侯爺都沉浸在加工房中,全神貫注地盯著幾位師傅加工新式馬鞍和馬蹄鐵。
他樂此不疲地與師傅們探討著各種小技巧,那專注的模樣,仿佛這些物件中藏著無儘的奧秘。
王銘看在眼裡,心下了然,畢竟這些東西對於征戰而言,有著巨大的作用。
小侯爺如此上心,旁人也不好多言,便任由他在那裡儘情鑽研。
午後時分,林園外麵來了一批人。
下人稟報說是關州城內廷衙門的人送於家之人過來的。
他們是從關州城遠道而來,想必定是於家主找了內廷衙門,然後又被打發到王銘這邊的林園裡來!
原來不久前,於財被內廷衙門請去後,便被留住了。
平安縣於家家主得知此事,是因得罪了內廷衙門總管蘇大人,而被逮捕了於財後,心中極為恐慌。
於家家主第一時間備好禮物,拿上錢財,前往關州城求見蘇總管。
蘇總管在收到於家主敬獻的五千兩銀錢後,在內廷衙門裡接待了他。
一番交談後,蘇總管就將於家主打發到林園王銘這邊來。
也跟於家主明言,畢竟此事因王銘而起,沒有王銘的點頭,蘇總管也不願輕易了結此事。
於是,在於家主再三請求後,蘇總管就派人帶著於家主來到了林園這裡。
他們要看看王銘的態度,若王銘態度尚可,能讓此事大事化小,妥善解決彼此恩怨,蘇總管便打算對於家從輕發落,不再過問。
要是於家主沒有讓王銘鬆口,那麼於家少不了會被針對懲治,尤其是於財也彆想輕易被放出來!
王銘本來正陪著小侯爺監督馬鞍等製造情況。
一聽下人稟報說有人來找他,且得知是於家主時,陷入了沉思。
這時於家主來找他無非就是於財的事情,除此之外,應該不會登門拜訪的!
他本能的不想見,要知道,於財可是已經動了他的根本利益,觸犯了他的底線。
不過,他轉念一想,他們都是平安縣人,於家與王家、程家、陸家也都相識,又和張家關係不錯。
同在一個縣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還是見見於家主,聽聽他怎麼說吧。
於是,王銘讓人將於家族引到了前院的廳堂。
稍後他才慢慢的往前院廳堂走去。
此時,於家主和一個身穿官府胥吏服裝的瘦小男子,在堂廳裡正襟危坐,默默喝著下人送來的茶水。
當王銘進入堂廳後,就先看到了於家主二人,他心中暗自揣測著於家主此次前來的目的。
而於家主則是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看著王銘緩緩步入廳堂。
他趕緊站了起來,他身旁的那個胥吏模樣的男子也慢慢跟著站了起來。
於家主深知,此次前來,關乎著整個於家的命運,必須慎之又慎。
王銘進入大堂後,還沒來得及開口向於家主問好,就被於家主搶先一步問好。
隻見於家主急忙上前,臉露一絲諂媚之色,微微欠身笑著問道:“王賢侄,你近來可好?”
王銘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要知道在整個平安縣,於家可是大戶人家,哪怕見了縣令大人也是不卑不亢。
因為他們有這個底氣,以做紡織染布等生意起家的於家主,怎麼會先給他見禮?!
王銘回過神來趕緊回禮道“多謝於家主,小侄一切都好,不知於家主此次前來找我,有何要事?還有這位是?”
“哦,是我失禮了!這位是內廷衙門的劉主事,今日蘇總管讓劉主事陪我過來林園找你的。”
“哦,劉主事好,未能遠迎,失禮失禮,還請見諒!”
“哎呀,哪敢讓園長大人相迎,小的隻是內廷衙門一閒人,今日臨時受命隻是將於家主帶來,其餘均由園長大人來處理。”
“哦,辛苦辛苦,劉主事請坐下喝茶休息。”
“好的,多謝園長大人。”
“嗬嗬,不用客氣,對了,於家主你也請坐,有什麼事情請直說就好。”
“好,那個,賢侄啊!今日我等特地前來,是為我那不爭氣的犬子,向你登門賠禮道歉來了。”
於家主答應一聲後,還未坐穩,就急忙說明此次前來的目的。
王銘微微皺眉,裝作不解的道:“於家主,這是何意?你又給我道什麼歉呢?”
“賢侄啊!關於於財那小王八蛋對你做的事情,我也是剛剛才知曉。
若是早知道他竟敢對你做出這等難堪之事,我定會先打斷他的腿,讓他爬著過來道歉。
唉!自得知此事後,我著實氣憤異常,恨不得趕緊飛過來看望賢侄你,當聽到你沒受到什麼傷害,這才放下心來。
賢侄啊,我除了過來看望與你外,主要還是過來賠禮道歉的,你看你能都接受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這個,於家主,此事也不是你所為,你也是不知情嘛,至於道歉賠禮的事情就算了,還是讓於財擔著吧!”
“這個......哦,對了,這是你的釀酒秘方,當時被於財從你手裡搶過來的,這次我找到內廷衙門,蘇總管拿來給我的,讓我重新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