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丫鬟們悄然退出房間後,
王銘的目光溫柔而疼惜地落在張雲身上。
隻見她雙眼哭得通紅,臉上滿是那種悲痛欲絕、讓人心碎的神情。
王銘輕輕握住張雲的手,將其緊緊攥在掌心,
嗓音輕柔且滿含關切地喚道:
“張雲,張雲……”
張雲聽到王銘的呼喚,緩緩轉過頭來,
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無助,帶著哭腔說道:
“王銘,王銘,黃州那邊的百姓實在是太慘了呀,
怎麼會遭遇如此悲慘的境地……”
“我知道,張雲,我都知道。”
王銘輕輕摩挲著張雲的手,語氣堅定又充滿安慰,
“張雲,你聽我說,我剛剛已經和乾爹他們仔細商討過了,
我決定以最快的速度,親自帶領隊伍押運糧草,即刻前往黃州。
我真的必須得去一趟那裡。”
“啊?你……你竟然要去黃州?”
張雲聽聞,驚訝得瞬間從床上猛地支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眼中滿是擔憂與驚恐,
“你要去黃州,可那邊如今還有不少韃子正在肆虐打仗啊,
而且又遭受天災人禍,情況簡直慘烈到難以想象,
你……你怎麼能去……”
王銘沒等她把話說完,趕忙將張雲的手又握緊了些,
輕聲安慰道:
“張雲,你聽我說,我非常清楚那邊的狀況到底有多糟糕,
可是如果我不去,我這良心實在是過不去啊。
小侯爺對我有過莫大的恩情,
如今他在黃州翹首以盼等著我去幫忙,
我怎能眼睜睜看著那邊的百姓,在水深火熱中受苦而置之不理呢?
哪怕我隻能多挽救一條鮮活的生命,那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啊。
這次我心意已決,必須得去,
你就彆再多說了,放心吧。
而且這次程家主會陪著我一同前往,
我還會帶上許多身手不凡的好手,不會有太大危險的。”
“可是……可是……”
張雲眼中淚光閃爍,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
“那好吧,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我肯定是支持你的。
不過這次你必須帶著我一起去,我也要去。”
“不行啊,張雲。”
王銘趕忙搖頭拒絕,眼神中滿是心疼與堅決,
“你身子向來嬌弱,又是女兒家,
這一路山高水遠,長途跋涉,你肯定吃不消的。
況且黃州那邊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
缺水少糧,局勢動蕩不安,你去了必然要吃很多苦的。
再說了,咱們林園這邊也離不開你啊,這裡需要你留下來照看打理。
要是我走了,你再跟著去,這邊實在沒有幾個能讓我放心托付的人了。”
“啊……”
張雲低下頭,沉思了良久,心中雖滿是不舍與擔憂,
但覺得王銘說得確實在理,最後隻能滿心不情願地點頭應允,
輕聲說道:“那……那好吧。”
“另外,張雲,你聽我說。”
王銘緊接著說道,神情嚴肅且認真,
“回頭你給你爹,也就是張家主那邊傳個話,生意照舊有條不紊地做。
以後像酒水、食鹽,還有肥皂這些貨品,都可以加大產量,大量出售。
我會叮囑王福那邊,讓所有工坊都加班加點地生產這些東西。
然後把賺到的銀錢,全部拿去換成糧草。
不管距離多遠的州府,隻要有糧食出售,
哪怕價格高昂,咱們也一定要買下來。
這次我打算把酒房之前庫存的糧食全部帶走,
如此一來,釀酒的活兒就得暫停一段時間了,
“所以啊,無論生意賺了多少銀錢,都務必全部用來購置糧食。
等黃州那邊局勢穩定些了,再重新恢複釀酒。”
王銘神情認真地說道。
“好嘞,我回頭就給父親去信,把這事交代清楚。”
張雲點頭應道,稍作思索後又趕忙補充,
“對了,得叮囑他一定要注意保密。
絕不能向外人透露咱們生意,更不能提及你要去黃州一事。”
“對,你說的對,尤其也不能讓我爹娘知曉。”
“可要是瞞著他們,他們會不會生咱們的氣?”
“不會,瞞著他們,他們也就少些擔憂。”
王銘微微皺眉,無奈地說,
“要是讓我爹娘知道了,他們必定不會同意我去的。
我去黃州這段時日,你就多向陸家主討教這邊的經商之道,也多和陸仙相互幫襯著。
你本就出身商賈之家,對於生意上的門道上手肯定快。
我盼著你和陸仙日後能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助我將咱們的商業版圖不斷拓展、壯大。”
張雲聽聞,心中滿是歡喜與感動,
臉頰瞬間泛起紅暈,如同春日盛開的桃花般嬌豔。
她嬌羞地點點頭,輕聲說道:
“好,我都聽你的。”
“張雲,你安心等我。
待我從黃州歸來,定要風風光光地將你娶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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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銘目光溫柔且堅定,深情地凝視著張雲。
聽到這話,張雲更是害羞得不行,
趕忙拉起被子捂住臉龐,嬌嗔道:
“哎呀,這多讓人難為情呀。”
王銘看著她這可愛的模樣,忍不住輕聲笑了笑,故意逗她:
“怎麼,難道你不願意?
要是不願意,那我可就另娶他人咯。”
“你敢!”
張雲猛地掀開被子,佯裝生氣地看著王銘,眼中卻藏不住的嬌俏,
“我不管,反正我以後就是你的正妻,你必須先娶我。
你要是還想娶彆人,
哼,那也得等我嫁進家門之後再說。”
“哈哈,放心吧,
不管發生什麼,你永遠都是我王銘認定的正妻。
你對我這般真心,我又怎會辜負你,咱們定會白頭偕老。”
王銘溫柔地握住張雲的手,語氣篤定。
“好,我信你,王銘。”
張雲的情緒已然好轉,
她輕輕攬過王銘的胳膊,將頭緩緩搭在上麵,
一臉幸福的神色,仿佛此刻世間的一切煩惱都已消散。
王銘看著張雲因嬌羞而愈發紅潤的臉龐,隻覺得她美得動人心魄,
情不自禁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啊?!你......”
然而,還沒等王銘抬起頭,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劈劈啪啪”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就見程雅手持一把佩劍,
一邊大步流星地走著,一邊高聲喊道:
“大少爺!”
轉眼間,她便走進了張雲的屋子。
一進門,她的目光瞬間落在坐在床頭的王銘身上。
張雲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一驚,
趕忙鬆開王銘的胳膊,慌慌張張地躺回床上。
王銘看著張雲這驚慌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
他心裡暗自想著,
哎,這邊的人確實不像地球上那般開放灑脫,
對於男女之事總是比較含蓄害羞。
這在他看來,正常男女相戀,被人瞧見又有何妨?
可他也清楚,這個世界的風氣就如同古代中國一般,
男女之間的界限在人們心中根深蒂固。
王銘轉頭看向程雅,皺了皺眉,有些不滿她的到來。
話說程雅這姑娘,向來性子直爽,大大咧咧,沒那麼多彎彎繞繞。
她進來後佯裝沒瞧見屋裡這略顯尷尬的情形,
腳步匆匆地來到王銘身旁,急切地問道:
“大少爺,我聽說你要帶我去黃州!是不是真的?!”
“是啊,怎麼,你不願意去?”
王銘看著程雅,反問道。
“當然願意啦,那可太好了!
我肯定要跟著你去的。”
程雅興奮地說道。
“那行,你趕緊回去收拾收拾。
現在距離出發還有半天時間準備。
明天一早,等陳記車行和其他幾個掌櫃的馬車一到,
咱們就得整理裝上糧草、酒水還有銀錢,隨後便出發。”
“好嘞,我這就去。”
話音剛落,程雅便風風火火地朝門外跑去。
然而,還沒等她跨出房間門,
一個不留神,她一頭差點撞上從外麵急匆匆跑進來的何路。
好在程雅身懷武功,身形輕盈地一閃,便躲了過去。
“何路,你乾嘛跑得這麼急?
跟瘋了似的,差點撞到我。”
程雅略帶嗔怒地說道。
“啊啊啊,阿姐,對不住對不住,
小弟實在太著急了,回頭再向您賠不是。”
何路一邊說著,腳步卻沒停下,徑直衝進了房間。
雖說女子閨房通常不允許男子隨意進入,
但今日因王銘在屋內,何路又心急如焚,便也沒顧得上那麼多。
何路衝到王銘身旁,焦急萬分地問道:
“哥,大哥呀,我的親哥,這次黃州之行,你為啥不讓我去呀?”
“哦,王進跟你說了?”
王銘仰頭問道。
“對對對,他跟我說了,還讓我去黃州的內庭衙門坐鎮。”
何路趕忙回應。
“對,你必須去那邊,內庭衙門那裡必須得留人。
平常我在的時候還好,如今我不在黃州,
如果內庭衙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就沒人給咱們這邊通風報信了。”
王銘耐心解釋著。
“可是我也想去黃州幫忙呀。”
何路滿臉的不情願。
“你不行,這是我的安排,你必須聽我的。”
王銘打斷何路的話,嚴肅地說道,
“你得想想事情的輕重緩急。
黃州那邊的情況固然嚴峻,但咱們關州這裡才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