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道驚雷,響徹朝堂內外。
刹那間,所有朝廷大臣,
甭管是真心認可還是表麵逢迎,統統被這句話中蘊含的大義深深折服。
皇帝更是親自揮毫潑墨,寫下這八個大字,
隨後命人將其在皇城德勝門兩旁,用巨大石碑將其雕刻成文。
這一舉措,
無疑是要向全天下的大華官員和百姓宣告,
身為大華子民,理應為國家的繁榮昌盛全力以赴。
此語一出,
猶如星星之火,瞬間燃遍京城乃至其他各州府。
各地的有識之士們紛紛響應,積極投身到捐款捐物的熱潮之中。
一時間,
“救治黃州,救災黃州”
的呼聲此起彼伏,
成為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
皇帝所派的救災隊伍還沒正式走出多遠,
其規模已然像吹氣球般迅速擴大了三倍有餘,
錢財、糧食等各類救災物資如雪花般紛紛彙聚而來。
由於這突如其來的大規模物資籌備與人員整合,
又耽擱了足足兩天多的時間。
宏武皇帝不僅沒有怪罪未能按時啟程的工部侍郎等人,
反而在朝堂之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麵,高聲讚歎道:
“我大華百姓,實乃天底下最為赤誠善良的百姓;
我大華官員,皆是為了國家鞠躬儘瘁的好臣子啊!”
說來也真是巧,
王銘帶領的救災隊伍與朝廷的那支,
雖然出發的地點不同,時間也有先後差異,
但當他們先後趕到黃州地界時,彼此之間僅僅相隔不到十裡,
幾乎前腳跟著後腳就進入了黃州境內。
很明顯,王銘他們的速度相對要遲緩一些。
畢竟,他們一路長途奔波,連續趕路多日,
人和馬匹都早已疲憊不堪。
而從京州出發前往黃州,路程本就相對較短,速度自然就快上幾分。
更何況,王銘所率領的車隊規模極為龐大,
攜帶的物資堆積如山,這在很大程度上拖累了行進的速度。
他們為了儘快將物資送到最需要的地方,
並未選擇進黃州城,而是繞城而過,
快馬加鞭朝著紫山縣趕去。
這日,
當他們抵達河山縣外十裡鎮,過了何山縣就是紫山縣了。
可眼前呈現的場景,讓眾人的心情瞬間如同墜上了千斤巨石,
愈發沉重,壓抑得讓人胸悶難受。
隻見鎮子口孤零零地支著一口大鍋,
鍋裡煮著的稀飯稀得可憐,
顏色更是黑黢黢的,看上去毫無食欲。
道路上,難民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湧來。
一些難民正圍著那口大鍋,眼巴巴地望著。
王銘於心不忍,趕忙讓人發糧救助。
當他們安頓好,這些災民後,王銘和黃侍郎沒有過多停留,
帶著合並後的兩大車隊一同趕往河山縣城。
......
河山縣城外,
站著一行錦衣之人,身後跟著很多衙役。
而在他們四周,更是圍著衣衫破爛的數千災民。
突然,
人群中有人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來了,來了!”
眾人聞聲,紛紛抬頭望去,
隻見遠處一支黑壓壓的隊伍,正緩慢而沉重地朝著縣城這邊行進。
“快快快,都動起來,動起來!”
河山縣的縣令心急如焚,扯著嗓子指揮著一眾官吏和衙役。
眾人仔細看去,這才發現,
在數百名官員的身後,整齊排列著數十個粥棚。
而在粥棚前,一大群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災民和難民,
正目光灼灼地盯著粥棚,不住地吞咽著口水,
那眼神中滿是對食物的極度渴望。
隨著河山縣令一聲招呼,數十個粥棚同時掀開了一個個大鍋,
瞬間,熱氣騰騰的粥香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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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數千名災民,已經眼巴巴地等了整整一天。
在粥鋪不遠處,還支著好幾口大鍋,裡麵的粥正歡快地翻滾沸騰著。
隻見河山縣令一行人,
原本那身光滑整齊的官服,此刻已全然變了模樣,
渾身上下沾滿了黃泥,臉上也未能幸免。
他們像著了魔似的,在原地不停地蹦躂跳躍。
此時,王銘陪著工部侍郎黃大人,
騎著大馬,朝著河山縣緩緩走來。
當距離城門還有五百步遠時,就瞧見河山縣令提著官服,
一路小跑著迎了過來,氣喘籲籲地喊道:
“下官,河山縣縣令馬貴,參見黃大人,參見王縣伯。”
他身後跟著一眾官員,也都亦步亦趨地跟著跑過來,
緊接著齊刷刷地跪倒在地,高聲呼喊。
王銘騎在馬上,
目光冷冷地落在河山縣令他們這一群滿身黃泥的官袍上,沒有吭聲。
畢竟在此處,工部侍郎黃大人品級比他高,
又是此次救災的主事之人,他不便貿然開口。
工部侍郎黃大人隻是輕輕“哦”了一聲,
目光掃過馬縣令身後的一眾官員,緩緩說道:
“你們瞧瞧,個個官袍沾滿泥土,怎麼,
都像是剛從災區裡摸爬滾打過來的?
真辛苦你們了!”
眾官員聽聞,心中暗喜,齊聲高呼:
“為朝廷辦事,不辛苦!”
“哼,辛苦?!
你們可真夠‘辛苦’的!”
黃侍郎突然猛地一聲暴喝,這聲音猶如平地驚雷,
瞬間,全場一片寂靜,
整個場麵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河山縣所有官員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一大跳,
紛紛抬起頭,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黃侍郎。
就連身旁的王銘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心中不禁納悶:
“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黃侍郎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王銘此前並未與黃侍郎有過接觸,
並不知曉黃侍郎在朝廷中,向來以正直、鐵麵無私著稱,
最看不慣這種阿諛奉承、裝模作樣的官員,
遇見了必定大聲嗬斥。
黃侍郎這一聲怒喝,直嚇得河山縣的百官呆若木雞。
馬縣令更是身軀止不住地顫抖,麵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他們心裡直發懵:
“這流程不對啊,怎麼一句恭維的話剛出口,
連河山縣城門都還沒正式進去,黃大人就大發雷霆了,
而且聽這語氣,怒意可不是一般的大。”
眾百官心中忐忑不安,一個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馬縣令硬著頭皮,結結巴巴地問道:
“黃……黃大人,為何如此暴怒啊?”
“哼,為何暴怒?
馬大人你心裡會不清楚?”
說著,黃侍郎翻身下馬,
幾步來到馬縣令身前,一把抓住馬縣令的一隻手,
冷笑道:
“你看看,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
手卻跟大姑娘似的,雪白粉嫩!”
馬縣令平日裡保養得極好,那雙手不僅皮膚白皙,
甚至連指甲縫裡都潔淨得一塵不染,看不到絲毫汙垢。
聽到黃侍郎的話,馬縣令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整個人像篩糠似的再次劇烈顫抖起來。
王銘在一旁冷冷地開口道:
“馬大人,這可真是奇怪了。
您老在這災區忙乎了一整天,鞋子上、衣服上,就連臉上都沾滿了黃泥,
怎麼偏偏這雙手卻乾淨得如同剛洗過一般,比您的臉還要白淨幾分呢?”
此言一出,
縣令身後的一眾官員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雙手同時下意識地猛地一縮。
其中還有幾個自作聰明的,慌忙蹲下身去,在地上胡亂抓了幾把黃土。
但他們這點小動作,哪能逃過王銘的眼睛。
王銘立刻示意護衛,護衛們如狼似虎般上前,
將那幾個官員像拎小雞似的提溜了出來。
一眾官員見狀,頓時麵如死灰,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久居朝廷的黃大人,以及此前名不見經傳的王縣伯,
竟然如此心思縝密,輕而易舉就識破了他們的小把戲。
黃侍郎可沒心情陪著這些官員繼續演戲。
他怒聲大喝道:
“河山縣令馬貴,縣丞宋軍、縣尉何才!”
被黃侍郎點名的三人,嚇得渾身抖如篩糠,
哆哆嗦嗦地站了出來,結結巴巴地回道:
“下……下,下官在。”
“很好,來人,拿下!
全給我綁了!”
黃侍郎毫不留情,直接下令。
這一聲令下,全場皆驚,
眾人都不敢相信,就這麼直接綁人了?
那三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他
們原本想著,這次是皇帝親自派人來救災,
自己怎麼著也能有個“出路”,
可萬萬沒想到,這“出路”居然是這般下場,
而且連一個爭辯的機會都沒有,就要被綁了。
縣令身後的縣丞和縣尉聽到黃侍郎的喊聲,
還沒等護衛們近身,整個人就像一攤爛泥似的癱軟在地,
緊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從他們身下散發出來。
隻有馬縣令在短暫的失神後,猛地反應過來,
對著黃侍郎大聲叫嚷道:
“我……我可是河山縣令,官拜七品!
按我大華律例,就算要綁我,
也得先上報朝廷,經三司會審之後才行!”
“哈哈,你想多了。”
黃侍郎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冷冷一笑,
“知道這是什麼嗎?”
說著,黃侍郎從懷中掏出一幅黃布卷軸,
上麵赫然寫著“聖旨”二字。
“啊,這……這是聖旨!”
馬縣令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沒錯,這是我臨行前,皇帝陛下親自頒發的聖旨。
命我此行若遇見貪腐之徒,可便宜行事,先斬後奏!”
原來,
從黃侍郎接到此次救災任務起,皇帝就對他進行了嚴肅且詳儘的叮囑,
特意告誡他,天災之後往往伴隨著人禍,
這人禍種類繁多,既有兵禍,更有貪腐官員對百姓的欺壓之禍。
皇帝仿佛未卜先知,早早給了黃侍郎這一份聖旨,
而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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