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艘護衛艦試圖靠近救援,卻被岸防炮台延伸的炮火和“海山號”自身形成的巨大火障阻擋,
隻能焦急地在遠處打轉,眼睜睜看著他們的旗艦化作一片燃燒的地獄!
“成了!”
岸防炮台上,炮手們看著那艘在火海中痛苦掙紮、緩緩下沉的巨艦殘骸,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恐懼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狂喜與自豪!
不可一世的“海山號”,終究在他們的大炮下,化為了灰燼!
趙宇站在一艘剛剛駛出內港的“海蛟”級戰船船頭,望著遠處海麵上那團巨大的、燃燒的殘骸,
火光映照著他年輕而剛毅的臉龐,眼中燃燒著複仇的快意與更深的火焰。
“傳令!飛魚營!出擊!
目標——敵護衛艦!咬住他們!用弩炮!用火箭!給老子狠狠地打!
一艘也彆放跑!”
“得令!”
幸存的幾條“飛魚”快船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在趙宇的指揮下,悍不畏死地衝出,利用速度優勢,開始追擊、騷擾那些陷入混亂和恐慌的大合護衛艦。
弩炮發射的火箭如同流星火雨,不斷落在敵艦的帆纜上,點燃一片片火焰。
雖然無法擊沉這些堅固的“千帆”級,卻足以讓他們疲於奔命,狼狽不堪地逃離這片死亡海域。
海戰,以一種近乎慘烈的方式,以大華一方的慘勝告終。
代價是三條偽裝商船和上麵數十名“沙蛇營”與趙破虜麾下死士的性命,
以及岸防炮台幾乎打空了庫存的實心彈。
而戰果,是焚毀了大合帝國耗費巨資打造的、象征著海上霸權的“鎮海”級首艦“海山號”!
重創其海上氣焰!
......
靖海督府內,氣氛卻並未因海戰的勝利而輕鬆。
王銘端坐帥位,玄色常服上仿佛還帶著海風的鹹腥與硝煙的氣息。
他麵前,擺放著幾份剛剛送達的文書。
一份是趙宇呈上的海戰詳細戰報與初步戰果評估,字裡行間帶著勝利的餘威,也透著對後續大合報複的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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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份,則是陸仙遞上的、墨跡未乾的密報。
她的臉色比往日更加清冷,眸底深處帶著一絲凝重。
“夫君,‘沙蛇’在帝都的暗線,昨夜截獲一封飛往東南的密信。”
陸仙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情報世界特有的冰冷,
“信使已被控製,信是…太子詹事府的一名屬官,發往江州水師提督府,收信人是提督府一名姓孫的參將。”
她將密報推到王銘麵前,
“信中用詞隱晦,但核心意思有二:
其一,指責公爺在臨海‘擅啟邊釁’,焚燒大合巨艦,恐引來傾國之禍,陷帝國於危局;
其二,暗示江州水師當‘謹守門戶’,對臨海靖海督府之令,‘可酌情緩行,以觀後效’。
信末,蓋有詹事府的半枚私印,雖非太子親筆,但…痕跡昭然。”
王銘的目光掃過密報上那些誅心的字句,
臉色沉靜如水,唯有一雙深邃的眼眸,如同冰封的海麵下湧動著危險的暗流。
他指尖輕輕敲擊著紫檀木案麵,發出篤篤的輕響,每一聲都敲在廳內肅立將領的心坎上。
擅啟邊釁?鄭梟的巨艦都衝到臨海港外了!
太子府的人…手伸得可真長!
“江州水師提督…姓孫的參將…”
王銘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讓一旁的周文淵冷汗涔涔。
“周長史,江州那邊,新撥付的造船木料和軍械,到位幾成了?”
周文淵連忙躬身,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回…回公爺!按朝廷調撥令,上月應到的三千根百年鐵力木,隻到了不足五百!
工部火器局調撥的三百具強弩、五千支破甲箭,更是一件未見!
下官連發三道公文催促,江州水師提督府皆以‘海路不暢’、‘庫房檢修’為由搪塞!
下官…下官正欲再行文催促…”
“不必了。”
王銘打斷他,聲音平靜得可怕。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巨大的海疆輿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代表江州水師提督府的位置。
“好一個‘海路不暢’,好一個‘庫房檢修’。”
他轉過身,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掃過廳內諸將,最終落在趙宇身上:
“定國公!”
“末將在!”趙宇挺直身軀,手按劍柄。
“持本公‘鎮國公’印信與天子劍,即刻啟程,親赴江州!”
王銘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鐵血意誌,
“給本公查!徹查!一查軍械物資延誤緣由!
凡有貪墨、倒賣、貽誤軍機者,無論官職大小,就地鎖拿,押解臨海!
二查提督府上下,凡與詹事府有書信往來、勾連串聯者,記錄在案,嚴密監控!
三,告訴江州水師提督馬文忠!”
王銘眼中厲色一閃,
“本公坐鎮東南,節製諸路水師,乃陛下欽命!
再有陽奉陰違,推諉懈怠,致海防有失者…定國公,你手中的天子劍,便是本公的意誌!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末將遵令!”
趙宇眼中精光爆射,抱拳領命,一股肅殺之氣勃然而發!
他知道,這趟江州之行,遠比海上的刀光劍影更加凶險!
這是要捅東南官場最大的馬蜂窩!
“公爺…這是否…過於…”
周文淵臉色煞白,欲言又止。
直接讓趙宇持天子劍去查江州提督府,這無異於向太子一係公開宣戰!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
王銘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種洞察一切的疲憊與決絕,
“海山號雖焚,鄭梟未死,大合之恨滔天,報複隻在旦夕!
十門雷火銃尚在途中,鎮海塢的‘鎮嶽’級巨艦龍骨剛剛鋪設!
我東南海疆,如同累卵,危如懸卵!
此時若再容忍後方掣肘,勾心鬥角,便是自毀長城,將萬千將士浴血換來的勝果,拱手讓於敵寇!”
他目光如電,掃過眾人,
“此令,本公一肩擔之!諸君,各司其職!
神機坊的雷火,鎮海塢的巨艦,便是我們應對未來風暴的倚仗!
工期,隻可提前,不可拖後!誰敢懈怠,軍法無情!”
“末將下官)遵令!”
廳內眾人心頭凜然,轟然應諾。
他們感受到的,是比焚毀“海山號”時更加沉重的壓力。
海上的驚濤駭浪剛退,來自帝都深宮與東南官場的冰冷暗箭,已然離弦!
王銘如同一座孤峰,再次被推向了風暴的最前沿。
就在這時,一名親衛快步進入廳內,低聲稟報:
“稟公爺,府外…大夫人到了。”
王銘冰冷如鐵的眼神,在聽到“大夫人”三個字的瞬間,
如同堅冰遇暖陽,驟然融化,流露出一絲深藏的疲憊與罕見的柔軟。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滿身的硝煙與肅殺暫時壓下。
“請夫人…先至後堂歇息。”
他聲音溫和了些許,隨即又恢複了統帥的冷硬,
“傳令下去,加強督府內外警戒,尤其是後堂!
一隻可疑的蒼蠅,也不許飛進去!”
他轉身,最後看了一眼輿圖上那被朱砂圈出的東南海域,以及標注著“江州”的位置。
海山的火焰剛剛熄滅,帝都的暗箭已然破空,而更洶湧的報複風暴,正在海平麵下瘋狂醞釀。
歸隱林園的桃花,在血火與權謀的夾縫中,顯得如此遙遠而脆弱。
他整了整衣袍,邁步向後堂走去,步伐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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