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員就地安置,留下可靠人手看守渡口和俘虜。
大軍休整半日,入夜後立刻開拔,目標——金穗城!”
“夫君,放他回去…”
陸仙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一顆攪亂死水的石頭罷了。”
王銘望向洞外翻滾的濃霧,眼神深邃,
“堡壘,最易從內部攻破。
詹事府、鄭梟、國師…還有那位沉迷丹鼎的皇帝,有了這本賬冊和詹台明的‘證詞’,夠他們狗咬狗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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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的,就是這混亂的時間差!”
他握緊了拳頭,
“金穗城,必須趕在雷火銃威脅徹底成型、大合內部暫時彌合之前,拿下!”
......
落鷹隘。
那場撼天動地的爆炸掀起的煙塵,如同巨大的、肮臟的蘑菇雲,緩緩升騰,籠罩了整個隘口上空。
碎石、斷木、破碎的肢體如同雨點般落下,砸在下方殘存的士兵身上,引起一片混亂的慘叫。
趙破虜第一個從震撼中驚醒!
那巨大的、如同地獄之口的缺口就在眼前!
裡麵翻滾著火焰、濃煙和垂死的呻吟!
濃烈的硫磺和血腥味嗆得人幾乎窒息!
他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那缺口,所有的疲憊、傷痛、憋屈,在這一刻全部化作了焚儘一切的狂暴戰意!
“大華的兒郎們!缺口已開!隨老子——屠儘此獠!踏平落鷹隘!!”
他拔出深深插入地麵的開山斧,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
如同從血池地獄中爬出的遠古凶獸,第一個衝進了那翻滾著死亡氣息的濃煙與火焰之中!
魁梧的身影瞬間被黑暗吞沒!
“殺啊——!!”
“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殺光他們!!”
被這慘烈到極致又突然逆轉的戰局徹底點燃的河西鐵騎、西域勁卒、龍驤重步們,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
如同決堤的洪流,又如同複仇的狂潮,無視腳下流淌的血溪和同伴的殘肢,
無視頭頂還在零星落下的碎石和火焰,瘋狂地湧向那地獄般的缺口!
缺口內,是煉獄。
爆炸的中心一片狼藉,巨大的石塊將守軍士兵砸成肉泥,
衝擊波撕裂了人體,燃燒的木料引燃了附近的營帳和屍體。
幸存的守軍被這突如其來的天崩地裂徹底嚇破了膽,
許多人丟下武器,抱頭鼠竄,發出驚恐絕望的哭喊。
“天罰!是天罰!”
“魔鬼!他們是魔鬼!”
“逃命啊!”
崩潰,如同瘟疫般瞬間蔓延!
趙破虜衝在最前,巨大的開山斧每一次揮舞,都帶起一片腥風血雨!
他劈開擋路的燃燒木梁,砸碎試圖抵抗的零星守軍頭顱,
踏著滾燙的碎石和黏膩的血肉,如同推土機般向前碾壓!
他左臂上那支斷箭隨著他狂暴的動作劇烈搖晃,鮮血浸透了半條臂膀,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眼中隻有殺戮!
“趙破虜在此!擋我者死!!”
他的咆哮如同驚雷,在狹窄的堡寨內部回蕩,進一步摧垮著守軍殘存的抵抗意誌。
緊隨其後的河西、西域精銳,如同虎入羊群!
憋屈了數日的怒火在此刻徹底釋放!
長刀劈砍,鐵矛攢刺,戰斧揮舞!
狹窄的堡寨通道內,變成了單方麵的屠殺場!
大合守軍徹底失去了組織,如同無頭蒼蠅般亂竄,被分割包圍,成片倒下。
求饒聲、慘嚎聲、兵刃入肉的悶響,交織成一首殘酷的死亡樂章。
抵抗最激烈的,隻剩下依托幾處核心石堡負隅頑抗的少量死硬分子。
他們占據著製高點,用弓弩和滾石做著最後的掙紮。
“撞開它!”
趙破虜指著隘口最高處、懸掛著大合主將旗幟的那座最大的石堡,聲音嘶啞地吼道。
他的臉上、身上濺滿了敵人的鮮血和腦漿,如同惡鬼。
“攻城錘!快!”
後麵的軍官嘶吼著。
很快,一根臨時用巨木捆綁、前端包鐵的簡陋攻城錘被幾十名精壯的龍驤重步推了上來!
士兵們喊著號子,在盾牌的掩護下,推著沉重的攻城錘,狠狠撞向那緊閉的石堡包鐵木門!
咚!咚!咚!
沉悶的撞擊聲如同巨獸的心跳,每一下都讓石堡顫抖!
門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門後的守軍發出絕望的呐喊,用長矛從射擊孔向外亂捅,但被盾牌死死擋住!
“給老子——開!”
趙破虜親自衝到攻城錘旁,用肩膀死死頂住巨木,嘶聲咆哮!
所有士兵爆發出最後的力氣!
轟隆——!!!
一聲巨響!
包鐵木門連同後麵的門栓,被狂暴的力量徹底撞碎!
木屑碎片橫飛!
“殺進去!一個不留!”
趙破虜第一個衝進煙塵彌漫的堡門!
堡內的抵抗微弱了許多,隻有零星的箭矢射來。
趙破虜如同人形凶獸,開山斧橫掃,將幾個撲上來的守軍連人帶甲劈飛出去!
他的目標,直指堡內最高處那個身穿精良山文甲、正試圖在親衛保護下點燃一麵旗幟的大合守將!
那守將看到渾身浴血、狀如瘋魔的趙破虜衝來,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嘶聲對著親衛喊道:
“擋住他!燒了帥旗!不能留給他們!”
幾名親衛嚎叫著撲上來!
“滾!”
趙破虜怒吼一聲,開山斧掄圓了狠狠一掃!
狂暴的力量直接將兩名親衛攔腰斬斷!血雨內臟噴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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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腳步不停,巨大的斧頭帶著淒厲的破空聲,如同泰山壓頂,朝著那守將當頭劈下!
守將亡魂皆冒,舉刀格擋!
鐺——哢嚓!
精鋼打造的腰刀如同朽木般被劈斷!
巨大的開山斧去勢不減,狠狠劈入了守將的頭盔和頭顱!
噗嗤!
紅的、白的、混合著碎裂的頭盔鐵片,猛地爆開!
守將的無頭屍體晃了晃,轟然倒地!
那麵代表著落鷹隘的大合帥旗,被他倒下的身體帶倒,沾染上大片的紅白汙穢,隻燒焦了一角。
堡內瞬間死寂。
殘餘的守軍看著主將那慘不忍睹的屍體,最後一絲抵抗意誌徹底崩潰,紛紛丟下武器,跪地投降。
趙破虜拄著沾滿紅白之物的開山斧,站在守將的無頭屍體旁,胸膛劇烈起伏,如同破舊的風箱。
他環顧四周,看著這座被鮮血和死亡徹底浸透的堡壘,
看著跪滿一地的俘虜,看著衝進來同樣渾身浴血、眼神中帶著狂喜和疲憊的弟兄們。
落鷹隘,終於拿下了!
但勝利的喜悅還未升起,一股巨大的疲憊和傷痛瞬間席卷了他全身。
左臂的劇痛再也無法壓製,眼前陣陣發黑。
他強撐著沒有倒下,用儘最後的力氣,
對著洞開的堡門,對著外麵屍山血海的戰場,發出一聲震動群山的咆哮:
“落鷹隘——破了——!!!”
吼聲在群山中回蕩,帶著血與火的悲壯,也宣告著大合帝國北部屏障的崩塌!
......
雲斷山脈南麓,崎嶇的山道上。
一支數百人的隊伍正艱難地跋涉。
隊伍中多是些運送輜重的民夫和少量護衛的士兵,人人麵帶疲憊,步履沉重。
山路陡峭濕滑,車輪深陷泥濘,騾馬的喘息聲粗重不堪。
隊伍中間,一輛相對寬敞、掛著厚簾的馬車格外顯眼。
車簾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猛地掀開,露出一張宜嗔宜喜、帶著幾分英氣的俏臉。
正是王銘的二夫人,程雅。
她一身便於行動的湖藍色勁裝,腰間懸劍,
眉宇間帶著一絲長途跋涉的倦意,但眼神卻亮得驚人,
好奇地打量著外麵險峻的山勢和彌漫的霧氣。
“張雲姐姐也真是,非要我坐這勞什子馬車,悶也悶死了!”
程雅小聲抱怨著,隨即又興奮起來,
“不過總算快到前線了!
聽說破虜大哥在打落鷹隘?那可是個硬骨頭!
不知道打得怎麼樣了!真想快點去看看!”
她身邊,一個穿著管家服飾、麵容精乾的中年男子苦笑道:
“二夫人,您就安生些吧。
大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讓您到了軍中,務必聽大帥和陸夫人的安排,不可任性…”
“知道啦知道啦!”
程雅不耐煩地擺擺手,眼睛卻滴溜溜轉著,看向前方霧氣中隱約傳來的喧囂和煙塵,
“咦?前麵好像有動靜?煙塵很大!是不是破虜大哥打勝仗了?”
她話音未落,前方山道拐角處,突然出現了一隊狼狽不堪、丟盔棄甲的潰兵!
他們穿著大合的號衣,臉上寫滿了驚恐,如同喪家之犬般連滾帶爬地衝下山來,正好與程雅的車隊撞上!
“敗…敗了!落鷹隘破了!
趙破虜是魔鬼!魔鬼啊!!”
潰兵中有人發出淒厲的哭喊,如同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物。
程雅霍然站起,手按劍柄,眼中爆發出銳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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