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吼完這一嗓子,頓時有些後悔。
德川又不是自己公會的人,跟自己不是從屬關係,此刻交惡,十分不智。
萬一惹惱了他,立刻甩手不乾,實施計劃還要仰仗他手裡的卷軸,沒他不可。
可是想到剛才德川的話,還是氣憤不已。
這不是典型的鼠目寸光嗎?滿腦子都是個人的利益得失,完全沒把民族大義放在心上。
我八嘎國的精英人士全都是這種想法,國將危矣。
安倍恨恨地想到:“我能不知道‘榜一’的恐怖之處?”
那些與李萬基交手的慘痛經曆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現。
他比其他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榜一的恐怖實力,但是不能因為如此就束手待斃。
安倍努力深呼吸了幾口,極力克製住自己心中的煩躁,待稍微平靜一點,才拿出一副好臉色看向旁邊的德川家康。
“德川桑,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身為八嘎國人,在先天上就已經得罪了這個華夏‘榜一’。”
“哼,我可不像你似的主動招惹過他,我是八嘎國人又怎樣?真的會不分青紅皂白?”
“你以為主動招惹了才算敵人嗎?你難道忘了華夏人對我們的仇恨了?”
德川家康道:“安倍桑,我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答應來幫你阻止華夏人建城。可是……”
“可是什麼?我們已經在這裡了,隻需要等一個時機,你總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吧?”
德川家康突然抬手打斷安倍,他肥大的眼瞼微微抽搐,渾濁的眼珠盯著海麵上尚未散去的金色劍影。
“你問可是什麼?”德川家康憤憤指了指李萬基的方向,“事前你並沒有跟我說清楚,這個華夏玩家的實力已經超脫凡俗的地步!”
安倍很生氣,沒想到德川家康會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咬牙切齒道:“我沒說清楚?當初華夏建幫,他守城的視頻人儘皆知,你彆跟我說你沒看過!”
德川家康也是不耐煩地擺手:“你說這些現在還有什麼用?我是看過,但是你摸著良心講,現在的他和當時守城時的他,實力是一樣嗎?”
安倍見他話裡話外就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也不再強求,喉間溢出一聲冷嗤:"德川桑想走便走,如何隨你便。"
一陣海風迎麵吹來,將他額前束著的發帶驟然扯斷,亂發如狂草般掃過顴骨,冷冷道:
“隻是你回去的時候不妨想想,如果麵對強敵就止步不前,被個人得失縛住手腳而營營苟苟,這不是我的忍道,也絕不是你的武士道精神。”
顯然德川家康被這句話觸動,儘管剛才嚷嚷著想要甩手離開,此刻卻仍坐在席位上,沒動彈半分。
安倍趁熱打鐵,繼續道:“不管你如何選擇,反正我執意留在這裡踐行我的忍道,為了國家,為了民族,我義不容辭。不管結果如何,我絕對不會當一個懦夫。”
顯然“懦夫”兩個字將了德川家康的軍,德川家康猛地一拍座椅扶手,素來以勇猛著稱的他豈容"懦夫"二字戳心:
“我知道你在激我,我還真就告訴你,你不怕,我也沒理由畏懼!”
“我可以留下來幫你到底,但是,以後休要在我麵前提懦夫兩個字。”
安倍晴明聞言,喜笑顏開:“一時口快,沒過腦子。再說你也不隻是幫我,而是幫了我們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我們乾的是大事,響當當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