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嘴裡的排骨還沒咽下去，眼睛先瞪圓了，手裡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桌上，他也顧不上撿，直愣愣地看著李萬基：“海裡頭？”
愣了兩秒才撓撓頭，撿起筷子扒拉著碗裡的米飯嘟囔：“是這個理兒……可海那麼大，上哪兒找那什麼歸墟去？這不跟大海撈針似的？”
他皺起眉，語氣裡透著點泄氣，“照你這麼說，這鑰匙現在不就跟廢銅爛鐵差不多？拿著也沒用啊。”
李萬基起初也這麼想。茫茫大海根本就無處尋找。可是轉念一想，不對！
“咱們星火城不是還躺著一頭老怪物嗎？那老翁在海上漂了三千年，什麼風浪沒見過？說不定他就知道歸墟的門道。”
大郎眼睛一亮，手裡的筷子在碗沿上敲了兩下：“對啊！我怎麼把那老怪物給忘了？堂堂魔神，海上的事還有他不知道的？”
他往嘴裡扒了口飯，嚼得飛快，“歸墟這種地方，說不定就是他當年混過的地界，找他打聽準沒錯。總比咱們拿著鑰匙在海裡瞎轉悠強。”
李萬基笑了笑。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大郎正扒著飯的手一頓，抬頭往門口瞅了瞅，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誰呀這是？都這大半夜了還上門？”
說著他擱下碗筷，起身往門口走，突然想起什麼，看著李萬基道：“哎，該不會是……”
話沒說完，但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李萬基放下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顯而易見，除了她，還能有誰？”
大郎也是無奈，回頭衝李萬基壓低了聲音：“你到底跟她講清楚沒？這才幾天啊，怎麼三天兩頭往咱們這兒跑？”
李萬基嘖了一聲，拿起筷子戳著碗裡的米飯，語氣裡滿是抱怨：
“我早就講清楚了。她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既然結束了，那就乾乾脆脆。我也不知道為啥，總感覺生活裡老是出現她的影子。”
“要是我還跟以前一樣窮，大概就沒這檔子事兒了。”
大郎回頭看了他一眼，本來還想說句：那麼多年了還是有些感情的。
可是看了一眼悶不作聲的琳琳，趕緊把這句話咽回肚裡。
剪不斷理還亂。
大郎唉聲歎氣地搖頭，然後起身去開門。
李萬基在後麵道：“要不……就彆開了？”
大郎再次搖頭，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好兄弟，這種事兒逃避是沒用的。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
大郎穿過庭院小徑，然後打開了電動大門。
門外站著的兩人身影在路燈下格外清晰。
見到大郎，男人打起招呼：
“郎先生，深夜再次叨擾，實在抱歉。”
柳如煙站在門口，輕聲叫了一句：“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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