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基見灰色霧氣襲來,手腕急旋間一道金色劍氣已脫手飛出,同時腳下發力向側方滑行躲避。
劍氣與霧氣在半空轟然相撞,金色光芒瞬間撕裂灰色怨氣,而殘餘的霧氣則擦著李萬基的衣角落在他身後的宮牆殘垣上,“滋滋”聲中,磚石竟被腐蝕出一個個蜂窩狀的小洞,黑煙直冒。
不等暗金鎧甲亡靈再有動作,那道金色劍氣已精準命中它胸口。
隻聽“嘭”的一聲悶響,亡靈身上炸開刺眼的金色光效,一行鮮紅的傷害數字“”從它頭頂飄起。
李萬基看得真切,那暗金鎧甲亡靈的血條隨著傷害數字彈出瞬間清零,竟是被這道劍氣直接秒殺。他不由得愣在原地,眉頭緊鎖:“這就死了?”
剛才硬拚時還硬得像塊鐵板,連反震之力都讓他手臂發麻,怎麼現在一道劍氣就輕鬆解決了?這忽強忽弱的詭異表現實在蹊蹺。
正疑惑間,那亡靈龐大的身軀晃了晃,暗金色鎧甲上的紅光徹底熄滅,隨即失去支撐般向前撲倒,厚重的甲胄與地麵碰撞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震得周圍碎石都跳了幾跳。
鎧甲從骨頭上崩裂開來,摔成數塊,露出裡麵早已腐朽的骨骼,而它手中那柄破碎的巨劍殘骸,正化作點點黑氣消散在空氣中,隻留下一枚暗金色的令牌落在碎石堆裡。
大郎快步走過來踢了踢地上的碎甲:“謔,秒殺了?這精英怪看著唬人,原來這麼不經打?”
李萬基沒接話,彎腰撿起那枚令牌,隻見上麵刻著“鎮國”二字,入手冰涼,顯然是個關鍵道具。
“郎,你不覺得奇怪嗎?”
“怎麼了?”大郎湊過來,好奇地盯著他手裡的令牌,“這破牌子有問題?”
李萬基搖搖頭,指尖摩挲著令牌上的紋路:“不是牌子的事。你想過沒有,第一層的巫妖之所以變成亡靈,是因為他瀕死時被魔神的力量轉化了。可這皇宮裡的人呢?他們為什麼也會變成亡靈?總不能都是被魔神救回來的吧?”
大郎聞言嗤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胳膊:“害,我當什麼大事!他們要不成亡靈,幾千年前就爛成一堆骨灰了,哪還有咱們現在刷副本、打boss的份?”
“再說了,不變成亡靈,咱們哪能看到這麼多劇情彩蛋?管他怎麼變的,能爆東西就行!”
說著又指了指紫宸殿的大門,“彆琢磨這些了,趕緊進去找皇帝boss,爭取早點收工!”
真的是這麼回事嗎?
這可是一個真實世界,草蛇灰線,伏脈千裡,亡靈的存在既然在副本中清晰呈現,背後必然藏著未被揭開的因果。
絕不可能隻是為了給玩家刷副本、爆裝備而憑空出現的荒唐設定,這皇宮深處一定還藏著更關鍵的線索。
兩人不再糾結,推開半塌的殿門走進紫宸殿。眼前的景象比外麵的廢墟更加破敗。
殿頂穹廬早已坍塌大半,僅剩幾根盤龍金柱孤零零地聳立在殿中,柱身的金漆斑駁脫落,龍紋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
地麵鋪滿厚厚的灰塵與碎瓦,正中央卻停放著一口巨大的金絲楠木棺材,棺身雕刻著繁複的龍鳳呈祥紋樣,雖蒙塵千年,邊緣處的鎏金仍隱約泛光,顯然是帝王專屬的殮具。
而棺材前……那,那是一個人?
林琳下意識躲到兩人身後,此情此景,格外恐怖。
大郎心理素質很硬,他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火把探去,借著火光搖曳的光芒,他們終於看清那的確是個人形。
一個身穿素白喪服的年輕人,正一動不動地跪在棺材前。隻是那喪服在千年時光的侵蝕下早已失去原本的潔白,變得灰蒙蒙的,布料乾枯發脆,邊角處甚至泛著陳舊的黴斑,在火把映照下更顯陰森。
“我尼瑪!”
饒是經過末日見過血腥的大郎也不由得心頭一緊,握著火把的手下意識緊了緊。這場景實在太過詭異。
在死寂的廢墟深處,一口千年帝王棺前,竟跪著個形如枯槁卻又保持著人形的“東西”,那灰蒙蒙的素白喪服在火光下飄著細碎的塵埃,仿佛下一秒就要隨著這殿裡的腐朽一同潰散。
李萬基放心不下,拍了拍林琳的肩膀示意安心,他放輕腳步上前,林琳卻下意識攥緊了他的衣角,幾乎是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往前挪。
火把的光暈在兩人腳下拉長又縮短,每一步都踏在厚厚的積灰上,發出“沙沙”的輕響,在這死寂的大殿裡格外清晰。
見李萬基到自己身後,大郎朝前麵一指,“鐵子,太雞兒詭異了……”
李萬基開啟【破滅之瞳】,淡金色的光芒瞬間在額頭亮起。
原本昏暗模糊的大殿在天賦加持下豁然開朗,塵埃與陰影仿佛被無形之力驅散,連棺木紋路的細節、喪服上的黴斑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隱約看到那年輕人周身縈繞的淡淡死氣。
他身形單薄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脊背挺得筆直卻透著說不出的孤寂。
那形如枯槁的人形忽然動了。許是聽到了幾人的腳步聲,他僵硬地、極其艱難地緩緩轉頭,脖頸轉動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生了鏽的合頁在摩擦。
火光恰好照亮他的臉,那是一張年輕男子的麵容,卻白得近乎透明,連唇瓣都毫無血色,仿佛全身的生氣都被抽乾了一般。
火光掠過他的側臉,能清晰看到皮膚下隱約凸起的青色血管,卻看不到絲毫活人的氣息。
眼窩深陷,瞳孔渾濁得如同蒙塵的琉璃,整個人如同用千年寒冰雕琢而成,與這滿殿的塵埃、腐朽的棺木融為一體,又透著說不出的詭異違和。
“什麼,他……他在笑?”
李萬基心頭猛地一沉,沒錯,這家夥真的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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