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又追問:“我還是沒明白啊!你剛才明明說非得等肉身縮成嬰兒,那老東西才能徹底入住,現在才七八歲,他怎麼就提前鑽進去了?”
“完美的過程當然是要等我肉身變成嬰孩狀態。”
李萬基插嘴:“難不成中間出了什麼意外?”
“哈!對於老皇帝來說當然是意外。”
慘白臉兒聲音裡淬著千年的快意,“但這一切,恰恰是我苦心孤詣布下的局!他以為能順理成章奪舍續命,卻不知我早已洞悉了他的陰謀,我寧願玉石俱焚,死也要拉上這個禍國殃民的老皇帝墊背!”
“你布的局?”李萬基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十五歲本還是懵懂少年,半大的孩子,竟能有這份隱忍與狠絕的心性,在明知無力抗衡的絕境下,還能步步為營布下這般玉石俱焚的死局,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慘白臉兒的虛影頗為自豪地點了點頭,渾濁的瞳孔裡竟透出幾分當年的決絕光彩:“沒錯。我十五歲撞破秘密後,便在先生的幫助下,開始暗中籌謀。”
“既然無力推翻他,那就毀掉他最在意的長生夢!”
“等等,先生?”李萬基心頭猛地一跳,連忙追問:
“你口中的這位先生,莫非就是剛才說的那位黑袍人?”
慘白臉兒點點頭,“正是!”
李萬基心頭疑雲更盛,好像是這個黑袍人在中間攪弄風雨,這個人,絕對不簡單,必須搞清楚來龍去脈。
於是,李萬基斬釘截鐵道:“我們可以幫你了結那老皇帝,但你必須把這黑袍人的事說清楚。他究竟是什麼人?來自哪裡?越詳細越好!”
慘白臉兒聞言陷入了沉思。
李萬基見他沉默不語,心頭陡然閃過一個念頭,沉聲問道:“是不是那位黑袍人不讓你多說關於他的事?
還是說……他在你靈魂裡設了禁製,一旦提及關鍵便會反噬?”
慘白臉兒緩緩搖頭,虛影上的迷茫更重:“那倒沒有。隻是……我知道的確實不多。他從來沒告訴我來自哪裡,甚至我連黑袍下的麵容都沒真正瞧見過。”
“難道每次見麵,他都帶著麵具?”
“不曾。”
“那你們怎麼認識的?”
“是他主動找到我的。”慘白臉兒的虛影飄向棺木,聲音裡帶著少年時的恍惚。
“第一次見麵,他便告訴了我關於‘噬魂種’的一切。”
李萬基覺得很荒唐。
堂堂一個皇子,就這麼信了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
甚至連臉都沒見過,就敢把性命托付給他,還按他說的布下這等死局?這也太扯了吧!
大郎也是皺緊眉頭,語氣裡帶著不解:“皇子身份尊貴,身邊本該有親信護衛,怎麼會對一個來曆不明的黑袍人如此輕信?他甚至沒向你證明過身份,你就敢把翻盤的希望全壓在他身上?”
慘白臉兒的虛影苦笑一聲,渾濁的瞳孔裡泛起苦澀:
“你們之所以覺得荒唐,是沒見過先生的神異。”
他的身影挺直了些,語氣裡竟透出幾分對往事的敬畏,“你們不懂……他的手段,根本不是凡人能有的。”
“我第一次見他時,正被魔種啃噬得蜷縮在地,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的劇痛,他隻是抬手對著我心口虛按,指尖落下一道淡銀色的光,那鑽心的疼就像被冰水澆熄般瞬間退去。”
“那不是醫術,也不是魔法,是能直接壓製禁術魔力的超凡力量。”
“你們沒見過他畫星軌的樣子。”
慘白臉兒的虛影望著虛空,仿佛又看到了當年書房裡的奇景,“他總愛在我書桌的空木麵上畫星軌,指尖劃過之處會留下淡金色的光痕,那些光痕自動連成星圖,星辰還會隨著他的話語緩緩轉動。”
“他從不說多餘的話,星軌裡流轉的光痕指向哪裡,他便說哪裡需留意。那些看似模糊的預警,樁樁件件都落在了實處。”
慘白臉兒頓了頓,虛影上的迷茫淡了些,多了幾分篤定,“當一個人能看穿你承受的痛苦,能用超凡之力為你止痛,還能借星軌預判即將到來的危機,次次都分毫不差時,你很難不信他。”
“尤其是在連親生父親都視你為祭品的絕境裡,他是唯一能讓我看到生路的人。”
“生路?”大郎聽到這兒,忍不住嗤笑一聲,指著棺中蜷縮的孩童和飄在半空的虛影,語氣裡滿是質疑:
“你所謂的生路,就是讓自己變成現在這樣——肉身困在棺中當活祭,魂魄成了飄無定所的虛影?這哪是什麼生路,分明是把自己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
李萬基悄悄拽了拽大郎的胳膊,眉頭微蹙著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彆再說了。
這個慘白臉兒,生前被自己親爹算計,受了十五年的罪,死後魂魄困在這兒上千年,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夠慘了。
再說,他擺明就是關鍵npc,沒必要語言刺激他。
等大郎閉了嘴,他才轉向慘白臉兒的虛影,聲音放得更緩:“他性子急,說話沒輕重,你彆往心裡去。”
大郎撇撇嘴,雖還有些不服氣,卻也沒再吭聲。
慘白臉兒望著棺中孩童的肉身,渾濁的瞳孔裡翻湧著痛苦與不甘,卻沒再辯解,隻是聲音低啞地呢喃:“人不人鬼不鬼……或許吧。”
“可若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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