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女子的聲音裡漸漸帶上了哭腔，眼眶也開始有些紅腫。
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卻死死咬著下唇不肯掉下來。
她蛟龍族縱橫這片深海數千年，祖輩皆是一方霸主，怎麼偏偏到了她這一代，不僅守不住祖地，還要被一個人類如此羞辱？
“我蛟龍族在深海馳騁千年，從來沒受過這等委屈……如今祖地失守，傳家寶被拿，連清白都被看了去，我……我真是辱沒了列祖列宗！”
她吸了吸鼻子，語氣又急又恨，卻帶著掩不住的委屈。
“但我蛟龍族沒有軟骨頭！要麼你現在給我鄭重道歉，要麼咱們今天就拚個魚死網破，誰也彆想好過！”
李萬基看著她強撐著不肯落淚的模樣，忍不住嘿嘿笑了一聲。
這蛟龍女都淪落到這份上了，還死要麵子不肯服軟，倒真是有趣。
他本就沒打算跟她死磕，何況對方還是個模樣出眾的姑娘，犯不著揪著這點小事不放。
當下他收起笑意，爽朗地擺了擺手：“行吧行吧，算我不對。剛才那事兒是我沒注意，對不起咯……”
這話一出，女子瞬間愣住了，眼眶裡的淚珠“啪嗒”一聲掉了下來，卻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震驚。
她都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甚至連拚命的招式都在心裡過了一遍，怎麼這人類說道歉就道歉了？
她愣愣地看著李萬基，心裡的疑惑翻江倒海。
難道他根本沒有強者當後台？
現在見自己真要拚命，就趕緊服軟退縮了？
不然怎麼會轉變這麼快？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擦了擦眼淚，眼神裡的警惕又冒了出來，試探著往前挪了半步，指尖的水刃依舊沒有散去。
……
兩人對視半晌，女子臉上的淚痕還沒乾，眼神裡的警惕卻越來越濃，隨即又被惱怒取代：“你既然知道錯了，為什麼還愣在原地不動？”
她越想越不明白，你都低頭了，為什麼還不走？
“你要乾嘛？”
“乾！”
“啊？”
“呃……”李萬基指了指身後的海眼，一臉理所當然：“動？我上哪兒去？我這背包還沒裝滿呢，得把這些真水帶走啊。”
“你說什麼？！”
女子滿眼的不敢置信。
這家夥剛道歉認錯，轉頭就要打真水的主意？這前後態度變得也太離譜了！
她攥緊拳頭，心裡徹底亂了套。
到底是有恃無恐，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還是根本沒靠山，純粹在故意戲耍自己？
可不管是哪一種，真水是蛟龍族賴以生存的本源至寶，絕不能讓他拿走！
“你這大膽狂徒！”女子怒喝一聲，水紋紗衣下的身軀繃得筆直，擺出了應戰的架勢，“風核被你拿了，我忍了！但真水是我族根本，你想都彆想！真當我蛟龍族無人，任你予取予求嗎？”
她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
管他有沒有強者撐腰！今天就算拚了這條命，也不能讓真水流落外人之手。反正自己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殺了他，大不了就是被他背後的強者報複；
可要是讓他把真水也拿走，她以後靠什麼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