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陽光透過雲層灑下,給這座城市帶來一絲溫暖。就在這時,一個陌生號碼的預約人來到了“拾光”。
這是一家三口,他們撐著三把印著港城風景的傘,緩緩走來。父親手裡緊緊攥著一張皺巴巴的旅遊攻略,上麵用紅筆圈出了“拾光”的位置,顯然他們是專門為了這裡而來。
“我們是從浙江自駕過來的,”母親笑著解釋道,她將傘靠在門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我女兒在網上刷到了阿誌的視頻,就一直吵著要來現場聽他唱歌。”
還沒等母親說完,那個身穿連衣裙的小姑娘已經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樣,迫不及待地衝向舞台前。她趴在欄杆上,眼睛緊緊盯著正在調弦的阿誌,滿臉期待地問道:“哥哥,你能唱那首《暴雨裡的燈》嗎?”說著,她還高高舉起一本筆記本,“我想記歌詞呢。”
阿誌顯然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回過神來,微笑著剛要點頭答應,卻突然看見思雨端著三杯檸檬水走了過來。杯子裡插著用青檸片做的小旗子,清新的氣息撲麵而來。
“先喝點水吧,”思雨溫柔地對小姑娘說,然後將杯子輕輕放在她麵前,“阿誌今晚的壓軸曲目就是《暴雨裡的燈》哦,我讓他唱慢一點,這樣你就能更好地記歌詞啦。”
思雨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小姑娘手中的筆記本上,封麵上工工整整地寫著“蘇曉”兩個字。這兩個字讓思雨心中一動,因為這恰好是她高中時用過的筆名。
那天晚上,月光如水灑在窗台上,蘇曉的歌聲像夜鶯一樣婉轉。阿誌的吉他聲如潺潺流水,與她的歌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這美妙的旋律之中。
父親站在一旁,舉著手機,專注地錄製著這動人的一幕。母親則坐在吧台前,與阿琳談笑風生,兩人聊得十分投機。
“我們本來訂了市區的酒店,”母親突然說道,她指著窗外的青石板路,“但是看了阿誌唱歌的視頻後,覺得老街更有意思,所以就改住這邊的民宿了。”
結賬的時候,父親突然從包裡掏出一個信封,遞到阿誌麵前:“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信封裡裝著一遝嶄新的鈔票,顯然是剛從銀行取出來的。
“我看新聞說你們在暴雨時幫了不少人,這點錢就算……算給老街添點力吧。”父親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思雨見狀,連忙想要把信封推回去,她覺得這是他們應該做的,不需要收錢。然而,母親卻按住了她的手,說道:“彆推辭,我們也是做小生意的,知道其中的難處。再說——”母親指了指蘇曉的筆記本,上麵畫滿了阿誌的畫像和老街的風景,“孩子說以後想考港城的大學,就為了能常來聽阿誌唱歌。”
送走那一家三口後,老周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他依舊認真地擦拭著手中的杯子。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形成了一道溫暖的光影。
“這才是網紅店該有的樣子啊。”老周自言自語道,他的目光落在了遠處民宿那亮著的燈光上,“不是靠炒作,而是靠人心。”
就在這時,思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快步走到吧台前,打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了一本嶄新的筆記本。她輕輕地翻開第一頁,然後拿起筆,在上麵工工整整地寫下了“拾光故事集”五個字。
接著,思雨將那封河北母親的感謝信和蘇曉的歌詞抄本都小心翼翼地夾進了這本筆記本裡。這些紙張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珍貴,仿佛承載著無數的故事和情感。
然而,真正讓這本“拾光故事集”變得越來越厚的,卻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
那天晚上,店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穿橙色救生衣的高個消防員走了進來。他的手中捧著一個紙箱,看起來有些沉甸甸的。
“隊裡整理倉庫的時候,發現了這些沒人領的東西。”消防員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我覺得可能是你們店裡的客人落下的,就送過來了。”
思雨連忙道謝,接過了紙箱。當她打開紙箱時,發現裡麵裝著一把兒童傘、一個小熊掛件,還有一本畫滿塗鴉的繪本。
思雨好奇地翻開繪本,一頁一頁地看過去。最後一頁上,畫著“拾光”的燈牌,旁邊還寫著一行字:“謝謝送我去醫院的阿姨。”
思雨的眼眶突然濕潤了,她仿佛看到了那個孩子在病床上用稚嫩的筆觸描繪著對“拾光”的感激之情。這本繪本,就像是一個小小的時光膠囊,將那個瞬間永遠地定格了下來。
“是暴雨那天那個孩子畫的吧?”阿琳好奇地湊過來,目光落在繪本上,突然她像發現了什麼似的,指著繪本裡的桂花樹說道:“你看這樹枝,畫得跟咱們門口那棵一模一樣呢!”
思雨聞言,也仔細端詳起繪本中的桂花樹,果然,那樹枝的形狀、粗細和角度都與門口的桂花樹如出一轍。她不禁感歎起孩子的觀察力和繪畫技巧,同時也對這個孩子產生了更多的好奇。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思雨輕輕地撫摸著繪本封麵的水漬,那是暴雨留下的痕跡,仿佛還能感受到那場雨的猛烈。她突然決定,在店裡開辟一個角落,專門用來放置這些“沒人領卻有人記”的東西。
這個角落很快就布置好了,思雨將那些被遺忘的物品整齊地擺放在架子上,每一件都承載著一段故事。正當她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時,便利店老板走了進來。
“我表弟非要讓我轉交給你這個。”老板說著,遞給思雨一個相框。思雨接過相框,打開一看,裡麵是一張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