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在總統套房內踉蹌後退，後背撞上實木衣櫃發出悶響。莉莉絲攥著皮質馬鞭的指尖發白，黑色吊帶裙隨動作起伏：“你說三天就到，結果讓我在安全屋等了七天！”
“路上遇到空襲警報。”張紫扯開領帶露出鎖骨處的淤青，“至少我來了。”
馬鞭抽在羊毛地毯上發出脆響。張紫突然轉身抓住揮來的手腕，莉莉絲的香水味混著汗液撲麵而來。他腰部發力將人整個掀翻，兩人摔進天鵝絨被褥時，床頭台燈在牆麵上投出交疊的影子。
“該死的。”莉莉絲咬住他肩頭，指甲在後背劃出紅痕。張紫悶哼著翻身壓住她，直到窗外的警報聲第三次響起才鬆開手。
半小時後，莉莉絲扯平裙擺褶皺，臉頰潮紅未退就推開套房門。走廊裡站著二十多個西裝革履的各國代表，意大利代表的領結還沾著香檳漬。
“各位請看。”莉莉絲接過秘書遞來的激光筆，指尖卻不受控地發抖。張紫走在隊伍末尾，看見她後頸殘留的指印，突然想起範明萱臨行前塞給他的平安符。
裝甲車碾過滿地碎玻璃，沿途居民樓窗戶全部用鐵皮封死。某棟三層建築外牆，彈孔連成的線條像某種抽象畫。張紫注意到某個窗口閃過兒童麵孔，立刻有士兵舉槍瞄準。
“停。”莉莉絲突然按住翻譯耳麥，“讓車隊暫停五分鐘。”
她貼著防彈玻璃望向街角。骨瘦如柴的男孩蜷縮在垃圾桶旁，肋骨隨呼吸清晰起伏。蒼蠅繞著他潰爛的膝蓋打轉，而男孩手裡攥著半塊發黴的麵包。
“我們每年撥款兩千萬美元。”英國代表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這些錢到底去了哪裡？”
莉莉絲摘下金絲眼鏡，鏡片倒映著張紫嚴肅的側臉。她想起半小時前這個男人在她體內釋放時的表情，和此刻望著饑民的眼神完全重合。
“哈耶工業區的煙囪還在冒煙。”張紫指向三公裡外，“但生產出的鋼鐵，有七成通過地下渠道運往猶大國軍工廠。”
莉莉絲攥緊真皮座椅，指甲在扶手上留下月牙形凹痕。她想起昨夜這個男人進入她時的低語：“糧食在碼頭第三號倉，密碼是你生日。”
“我們需要重新談判。”她突然開口，“野們共和國的配額增加三倍。”
張紫直接打斷莉莉絲的話，語氣強硬：“人得先是人，再談什麼國籍身份。你老把種族區彆掛在嘴邊，這思想太落後了。我就問你，要是你吃著野們共和國的救命糧，還能這麼坦然地在這兒說這些話嗎？”
莉莉絲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發愣，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與此同時，伽奈鐸帶著薩拉波娃來到了代表團必經的一條小路上。他惡狠狠地威脅薩拉波娃：“等會兒代表團來了，你就衝出去。要是你不照做，我就讓你家裡人都死無葬身之地！”說完，他往後退了幾步，躲在一旁。
不一會兒，代表團的車隊緩緩靠近。薩拉波娃緊張得身體都在顫抖，突然，她看到了人群中的張紫。張紫也看到了她，衝她輕輕點了點頭，薩拉波娃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
這時，躲在一旁的伽奈鐸突然大喊一聲：“衝！”
薩拉波娃一咬牙，閉上眼睛就衝了出去。莉莉絲看到這一幕，突然想起之前聽說的有人體炸彈的傳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周圍的軍人反應極快，立刻舉起槍，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薩拉波娃。
“都給我住手！”張紫怒吼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薩拉波娃身邊，一把將她抱住，“這是我的朋友，誰也不許傷害她！”
軍人們愣了一下，張紫又大聲說道：“保護好她，她沒有惡意。”然後她轉頭對薩拉波娃輕聲說：“你放心，你家裡人都已經被我們救出來了，你父親也獲得了減刑，很快就能和你們團聚。”
薩拉波娃眼中閃過驚喜和感激，她急切地說：“伽奈鐸就在人群裡，他逼我來的！”
張紫冷冷一笑：“他跑不了。”
此時，躲在角落裡的伽奈鐸正等著聽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他滿心期待著代表團被炸得血肉橫飛的場景。然而，等了好一會兒，卻什麼動靜都沒有。
他疑惑地探出頭，卻看到薩拉波娃正被幾個軍人小心翼翼地護送著離開。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是在找這個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伽奈鐸渾身一顫，緩緩轉過身，就看到張紫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眼神幽冷地盯著他。
伽奈鐸看到張紫冷不丁出現在身後，心裡“咯噔“一下，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嘴硬道：“我……我就是來這兒湊個熱鬨。”
張紫眼神冰冷，直直地盯著他，冷聲說道：“彆裝了，你在等爆炸呢吧。薩拉波娃都跟我坦白了，你讓她當人體炸彈。而且我早就在餐廳的時候，就幫她把炸彈卸下來了。”
伽奈鐸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還強裝鎮定。張紫接著又說：“機場驅散群眾的那些軍人，是我安排的。我原本想著給你個機會，讓你收手，可沒想到你賊心不死，還搞出這一出。”
“哼，就算這樣又怎樣！”伽奈鐸嘴硬道。
張紫看著他，目光中滿是憐憫：“蘇赫拓那家夥，肯定會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你身上，到時候你必死無疑。”
伽奈鐸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他從懷裡掏出對講機，大聲喊道：“啟動第二套方案！”說完，他得意地看著張紫，囂張地說：“彆以為我沒後手，你們都得死！”
張紫卻一臉平靜，淡淡地說：“我也做了準備，你的第二套方案已經失敗了。”
伽奈鐸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張紫。張紫解釋道：“哈耶在地03突擊隊的控製之下，你埋伏在周圍的那些槍手，已經被突擊隊全部擊斃了。剛才的槍聲，就是我們的人擊斃你那些殺手的聲音。”
伽奈鐸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整個人呆立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張紫看著他，冷冷地說：“現在，你該去贖罪了。”
沒想到，伽奈鐸突然露出一種奇怪又瘋狂的笑容，他喃喃自語道：“沒人能殺我，隻有我自己可以。”說完，他猛地拔出手槍，將槍口指向了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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