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了...老頭子我...值了...”陳家老爺子也是釀酒大師。
如今竟然給出這種評價!
陳澤珩也嘗了一口隨即呆立當場,半晌才憋出一句。
“這...這他娘的還是酒嗎?”
“這簡直是...是...”
“瓊漿玉液。”
葉佩蘭接話,她雖然不常喝酒,卻也忍不住抿了一小口,頓時眼前一亮。
“天哪。”
“這酒...”
陳啟嶽看著家人的反應,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他猶豫了一下走到妹妹房門前輕輕敲門。
“韻嬌。”
“出來嘗嘗。”
沒有回應。
“韻嬌?”
他又敲了敲。
“哥錯了。”
“不該凶你。”
“出來吧。”
“有好東西。”
門開了一條縫,陳韻嬌紅腫的眼睛露出來。
“什麼東西...”
“林總釀的酒。”
陳啟嶽柔聲道。
“真的...很特彆。”
陳韻嬌本想拒絕,可那股奇異的酒香已經鑽進門縫。
勾得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她彆扭地走出來故意不看哥哥,徑直走向餐桌。
陳啟嶽趕緊給她倒了小半杯。
陳韻嬌遲疑地接過。
先是警惕地聞了聞,然後極不情願地抿了一小口。
酒液觸及舌尖的刹那。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了。
那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初入口時如清泉般甘冽。
入喉時卻化作暖流。
最後在胸腔中綻放出令人愉悅的溫熱。
更神奇的是。
方才還鬱結在心的委屈和憤怒。
竟隨著這口酒煙消雲散。
“...好喝。”
她小聲嘟囔,隨即像是懊惱於自己的妥協又補充道:“不過也就那樣。”
陳永盛已經抱著酒壇開始第二輪,聞言哈哈大笑:“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這酒放到市麵上少說也得賣茅台的價格。”
陳啟嶽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目光落在妹妹身上——那丫頭正偷偷伸手想再倒一杯呢。
餐桌上豐盛的菜肴漸漸涼了卻無人動筷。
所有人都沉浸在美酒帶來的愉悅中。
連陳韻嬌都不知不覺喝了兩杯。
臉頰緋紅地靠在母親肩上。
眼神迷離地望著窗外的月光,不知在想些什麼。
……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
林野站在酒店落地窗前。
手中同樣端著一杯琥珀色的液體。
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他知道今晚之後,陳家與他的關係將徹底改變。
最後一滴琥珀色的酒液從壇中滑入杯中。
陳永盛小心翼翼地捧起杯子仰頭一飲而儘。
喉結滾動間發出滿足的歎息。
他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唇。
手指輕輕撫摸著空酒壇上細膩的青花紋路。
“這酒...”
老爺子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味。
“入口如冰。”
“入喉如火。”
“回味卻似春風拂麵...妙啊!”
陳澤珩已經第三次把酒壇倒過來晃了晃,確認真的滴酒不剩後厚著臉皮湊到兒子跟前。
“啟嶽。”
“這酒還有沒有?”
“再來一壇?”
“爸...”陳啟嶽無奈地搖頭:“真沒了,就這一壇。”
“哪來的?”葉佩蘭好奇地問:“我在濰芳市這麼多年,從沒喝過這麼好的酒。”
客廳裡突然安靜下來。
陳啟嶽環視家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這酒...”
“就是被韻嬌趕出門的那位林野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