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的是陳韻嬌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讓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度。
“呃...謝謝阿姨...”
林野硬著頭皮嘗了一口眼睛頓時一亮。
“好吃!”
這倒不是客套。
紅燒肉肥而不膩,入口即化;
裡脊肉脆嫩爽口,火候恰到好處。
葉佩蘭的手藝確實了得。
“喜歡就多吃點!”
葉佩蘭眉開眼笑。
“小林啊,家裡幾口人?”
“有對象沒有?”
“媽!”陳韻嬌“啪“地放下筷子。
“你查戶口呢?”
林野的耳根悄悄紅了。
“家父、母親在老家...種地。”
他巧妙地避開了第二個問題。
陳永盛老爺子看不下去了舉起酒杯打圓場。
“來來來。”
“為我們永盛祥的新生乾杯!”
眾人舉杯相碰。
水晶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林野借機偷瞄陳韻嬌,發現她雖然板著臉,但喝酒時脖頸的線條優美得像隻驕傲的天鵝。
……
吃過飯,林野幾乎是落荒而逃地離開了陳家彆墅。
他婉拒了葉佩蘭熱情挽留的飯後水果。
推辭了陳永盛老爺子要親自送他的好意。
甚至連外套都忘了拿,就匆匆鑽進了叫來的網約車裡。
直到駛出陳家大門幾百米,他才長舒一口氣。
鬆了鬆領口,發現自己的襯衫後背已經濕透。
“這頓飯吃得比商業談判還累...”
林野苦笑著搖搖頭。
腦海中又浮現出陳韻嬌那雙帶著怒意的杏眼和葉佩蘭那過分熱情的笑容。
“師傅快點!”林野對司機說道。
黑色轎車在夜色中加速駛離。
而此時陳家的客廳裡。
陳啟嶽站在窗前看著林野的車燈消失在夜色中。
無奈地搖頭笑道。
“看來林野是被我們家的某人給嚇怕了。”
“你們看看他那樣子。”
“剛才吃飯的時候我看他額頭不停地冒汗!”
“哼!”陳韻嬌不滿地瞪了哥哥一眼。
“這麼膽小,哪裡像個男人!”
她嘴上這麼說,眼睛卻不自覺地瞟向窗外。
看著林野離去的方向,心裡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本來想為早上的事道歉的。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終究是放不下麵子。
葉佩蘭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從廚房走出來,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樣好啊。”
“這說明是個老實人,值得托付終身!”
陳永盛老爺子抽著煙鬥和陳澤珩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兩位老人同時點了點頭。
他們對林野的表現相當滿意。
不僅商業頭腦過人,為人處世也謙遜有禮。
更重要的是那份慷慨大氣的胸襟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實屬罕見。
“爸。”
“爺爺。”
“你們彆跟著媽瞎起哄!”
陳韻嬌的臉突然紅了,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朝母親扔去。
“誰要托付給他啊!”
葉佩蘭靈巧地躲開抱枕。
笑得更加燦爛了。
“我可沒說是誰要托付給他啊。”
“你這丫頭怎麼自己就對號入座了?”
“媽!”陳韻嬌氣得跺腳,轉身就往樓上跑,身後傳來家人善意的笑聲。
她跑進自己房間砰地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心跳卻莫名其妙地加速。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林野在合約上簽字時那堅定流暢的筆跡。
還有他說“信任不需要契約約束”時眼中的真誠。
“這個偽君子...”
她小聲嘀咕著,嘴角卻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
林野就驅車來到了永盛祥酒廠。